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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双人伞——叶永烈家庭传记

書城自編碼: 265027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傳記文学家
作 者: 叶永烈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101111118
出版社: 中华书局
出版日期: 2015-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432/35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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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 叶家家庭传记,叶永烈回忆和妻子相爱相识相守至今的幸福生活,叶永烈妻子日记更是细腻地记载了夫妻感情和抚育孩子、赡养老人的点滴。
2. 叶家的发展见证时代的变迁,对过去岁月的回忆是一代人的共鸣。
內容簡介:
著名纪实文学作家叶永烈老师这次写了他的家,写他和妻子的爱情故事,婚姻生活,赡养老人,养育子女,风风雨雨五十年幸福非常。叶永烈老师在北京大学读化学系期间,参与写作了《十万个为什么》,毕业之后转行进电影行业做了导演,得了“百花奖”,后开始写作科幻小说,童话,《小灵通漫游未来》成了一代人的回忆,从80年代开始用笔记录历史,成就有目共睹。他的成就离不开他的妻子,家庭的支撑,而他的勤奋和成就又影响了他的家庭。叶老师写他的家庭,真情流露,感人至深。
關於作者:
叶永烈,上海作家协会一级作家,教授。1940年生于浙江温州,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主要著作有“红色三部曲”——《红色的起点》、《历史选择了毛泽东》、《毛泽东与蒋介石》、《反右派始末》、《“四人帮”兴亡》、《陈伯达传》、《王力风波始末》及《邓小平改变中国》等。2014年在中华书局出版《历史的注脚》、《历史的侧影》。
1989年被美国传记研究所聘为顾问。1988年获香港“中华文学艺术家金龙奖”的“最佳传记文学家奖”。2005年10月,荣获中国首届“优秀传记文学作家奖”。台湾《传记文学》在推出叶永烈传记文学作品时,编者按曾这样评价:作者是历史家,也是传记家,也是最有成绩的作家。
目錄
自序
双人伞
 双人伞3
 “同是天涯沦落人”9
 相亲14
 《十万个为什么》成了定情物l9
 见父母23
 叶家身世27
 杨家寻根33
 橱窗里的订婚照39
 “执手相看泪眼”44
 两地分居48
 “背水一战”52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55
小家情
 大儿子来到人世63
 “小舟的脚印”69
 突然遭到抄家76
 从三口之家到四口之家82
 充满爱的家88
 “冬眠”中苏醒93
 “巨额”稿费96
 从蜗居到新居98
 为母还债103
 “太平洋警察”l09
 婆媳情ll6
 家里的“总理”l20
 阳台书斋126
 妻也投稿129
 “三脚猫”l35
 扮妻记l41
 在“沉思斋”中沉思l46
 各行其是152
 对孩子的引导156
 我的第一读者160
 儿子的趣事成为我创作的素材l64
 大儿子的作家梦l70
 小儿子成了“数学迷”178
 ……
相思表
团圆节
天伦表
金婚庆
后记
內容試閱
充满爱的家
面对“文革”中艰难的生活,妻写下了《充满爱的家》:
当我们家里有了两个孩子后,生活负担更重了,生活正在严峻地考验我们。爱,使我们度过了困难时期。
在“文革”中我们的工资都很低,我们除了用这微薄的工资维持一家四口的生活外,还要寄钱给两家母亲,照顾好他们的生活。所以我们平时是非常节省的。每当发下工资,我们就分成几包,一包是给我妈妈的,一包是给婆婆的,一包是买米的,一包是买菜、日用品和水电煤的,一包是孩子的托儿所费。另外剩下一点点是机动的,可以给孩子看病什么的。
“文革”期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好买的,但由于我们的住处离郊区近,蔬菜还是可以买到的,只是油要定量。如果两个孩子都太太平平不生病还好,要是哪个孩子生病了,家里就很苦。

大儿子舟舟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常感冒发高烧,经常去医院,有一次居然一个月里去了十一次医院。一天,他高烧到 40摄氏度,烈又出差不在家,我坐在他身旁急得直流眼泪,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小舟舟很懂得母亲焦急和关爱的心情,高烧中的他居然安慰我,说:“妈妈别哭,我很快会好起来的,妈妈别哭!”爱的暖流在母子心中交汇,有什么比这更让作母亲的我更欣慰的呢!

就在那个月到离发工资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可是手头只剩下六角钱,我的同事和朋友知道后都要借钱给我们,一位姓路的老师,她一定要给我钱,还说你先拿着,不管什么时候还都没有关系,还有的同事要我申请工会补助,那时候申请工会补助是很普遍的,但这一切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们硬是顶着过来。有时全家一天就吃五分钱的青菜和几小块腐乳,也不向别人借钱,也不向工会要求补助。同事们在背后说,别看小杨现在生活条件差,将来定会有出息,真是“人穷志不穷”哪!

那时,我们家没有卫生设备,但是为了孩子们健康清洁,每逢天冷时我与烈便把煤球炉生好,拎到阁楼里,使小小阁楼很快暖和起来,就在阁楼里给孩子们洗澡。夏天虽然洗澡方便了,但由于房子太小,一到夏天很热,舟舟小时候常常在夏天会生热疖子,很痛的。每天洗完澡就给他上药。但他从不因疖子痛而哭。秋天到了舟舟就出运了,人也长胖了,不再生热疖子了。

每逢过年过节,别人家的孩子们都有吃好多东西,我们钱不够。但是再苦也要让孩子有个过年过节的欢乐。于是过年时我们自己动手做年糕,中秋节时自己做月饼,端午节时自己包粽子(不过粽子包得不标准,邻居们帮忙包)。我们还自己做“猫耳朵”,这是一种小孩喜欢吃的零食,我们到粮店里买来面粉,又到食品店里买来苔条、糖,搅拌在一起再切成片,放油锅里炸,做成了“猫耳朵”,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

有一年“六一”儿童节,舟舟所在的幼儿园给每一个孩子发了小动物饼干,舟舟居然舍不得吃,把饼干放在小衣服的口袋里,带回家给我吃。他一走进家门,见我坐在门口,急急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饼干,一边喊着:“妈妈,妈妈,给你吃动物饼干,吃动物饼干!”看见儿子这么懂事,我眼泪直流,舟舟用小手边擦着我的泪水,边把动物饼干往我嘴里送……

在“文革”期间,由于家境困难,我们节衣缩食。那时衣服旧了,可烈总想让我穿得好一点,于是他就自己动手重新把衣服染一下。他说他是学化学的,把衣服染一下是小菜一碟。记得他先去商店里,买来一包染料,把染料用水化开,放在我们平时用的搪瓷面盆里,然后把衣服放上去,摆在煤球炉里烧,边烧边不断地搅拌,直至把整件衣服染均匀,再加入食盐,最后在清水里一过,晾起来晒干就可以穿了。

以前我们常穿灯芯绒的衣服,旧了会发白,烈自己染一下又像新的了。我有一件草绿色的灯芯绒上衣,是我怀大儿子的时候买的,穿了几年便旧了,烈把它染成咖啡色,就完全像新的一样,学校里老师们见了,都以为我买了新衣服。我告诉他们是自己染的,后来有的老师甚至就把自己家里的衣服拿来请烈染。烈热心助人,给老师们染了好多衣服。烈作为北京大学化学系的毕业生,在“文革”岁月就这样发挥他的“一技之长”。

两个小孩日长夜大,衣服常常很快就小了,去买吧钱不够,不买吧,那会苦了孩子。于是,烈就动脑筋自己做。当时,家里没有缝纫机,怎么做呢?烈发现徐家汇华山路上有一家出租缝纫机的店。于是他就去买了许多衣服的纸样(当时有卖各种衣服纸样的小店),把布买来自己动手照纸样裁剪,然后骑着自行车去徐家汇这家出租缝纫机的店里缝好。这样孩子们就有新衣服穿了。因为当时布料便宜,自己做的衣服要比买的便宜得多。

从做小孩衣服开始,慢慢地他就开始做我的衣服,也去买了衣服的纸样给我做。做得最好的是我的一条黑色的“的确凉”(涤纶)百褶裙,我穿起来,老师们都以为是店里买的呢。后来他又给我做棉衣,也做得很不错。有一次他见我冬天没有棉大衣,很冷,可那时流行的脱卸式卡其棉大衣很贵,他就想自己做。他去买纸样,可是脱卸式卡其棉大衣的纸样买不到,他就只好买了最大的女外套纸样。照这纸样裁剪,铺上棉花,加上里子,结果滑雪衫是做好了,样子也不错,只是小了点,因为毕竟是按外套纸样裁剪的。那年冬天很冷,我就穿上了,虽说显小,但穿在身上比买来的还暖和,毕竟倾注着丈夫对我的爱。

会做衣服了,就开始学做鞋子。我们到店里买来鞋面和鞋底,我负责把鞋面缝好,烈则负责把鞋面、鞋底衲在一起,效果很不错。有一段时间,不管大人小孩,我们几乎都穿自己做的这种鞋子。

那年月烈不能写书了,他是个十分勤快的人,所以不管做衣服或做鞋子,做糕饼给孩子们吃,他都很乐意做。烈很疼我和孩子,他自己很省,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总是让我和孩子们先吃。

烈的工作能力很强,虽然他并非电影学院科班出身,却很快在厂里成为“强导”——强有力的导演。“文革”后期,毛泽东主席病重,上海奉中央之命,成立“内片组”,拍摄娱乐性影片,专供毛泽东主席病中观看。这个摄制组五十多人,烈被任命为导演。他常常在摄影棚里通宵工作,每天厂里给通宵熬夜的工作人员都发一份点心。那点心是上海名店——淮海路上哈尔滨食品店生产的,这在当年来说是十分高档的。平时我们从不问津。每当这些点心发下后,烈宁愿自己通宵工作挨饿也舍不得吃,带回家给我和孩子吃,这种爱怎不令人感动!

那时我们家境虽然困难,可家里总是充满笑声,充满欢乐,过得挺温馨的。同事们都说在那困苦的年月,我们的家是个充满爱的家。这爱,使我们战胜了困难。

在“沉思斋”中沉思

我的住房条件,不断得到改善。

前已提及,我隔壁一家是华侨教师。后来,他们全家去了美国,房子一直空关。1988年7月13日,妻的学校把这套房子增配给我们,当时要我们交了一万元作为增配的费用。这样,我们家的建筑面积就增加到近九十平方米。一上三楼,右侧的两套房子都是我们家的。

于是,我不再在“阳台书斋”写作。我有了一间十五平方米的正儿八经的书房。那时,上海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张森要写几个字送我,问我写什么好,我请他为我的新书房写了“沉思斋”三个大字。从此,我的书斋算是有了斋名。

书房取名“沉思斋”,取义于“历史在这里沉思”。我这些年来目光注视着历史,常常陷入久久的沉思。我的一部部新著,是我沉思的结晶。韩愈云:“行成于思。”学问产生于多思之中。

从此,作为专业作家,我有了安静的写作之处。妻为“沉思斋”题诗一首: 叶氏人家书满屋,千本万本任你读。朝朝夕夕书为伴,增智益脑好处多。由于方毅副总理的批示,我在 1980年调往上海市科学技术协会担任常委。当时,组织上要培养我“当官”。我却对此并无兴趣,只是希望能够把有限的生命用于创作。我的岳父曾说:“官场一时红,文章千古在。”我以为此言有理。

1987年,上海作家协会招聘第一批专业作家,共八人,我名列其中。从此,我成为上海作家协会的专业作家,直至 2000年在这个岗位上退休—虽说对于作家来说,无所谓“退休”,我至今仍在一直写作,与担任专业作家时并无差别。唯一的不同,只是年终不必写本年度的创作小结。

在 2000年,我曾经回顾自己走过的道路,概括为三次“转轨”,三次危机。

我的三次“转轨”,都是成功的:第一次“转轨”是从化学专业到电影导演,这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干的专业,转轨不能不说是极大的跨越。

然而,转轨之后,在电影创作方面,1980年我获得了电影最高奖——“百花奖”。这表明我的第一次转轨是成功的。

第二次“转轨”是从电影导演到科幻小说作家,同样是两种行当,跨度也很大。

转轨之后,我被人称为中国科幻小说“四大天王”之一,担任世界科幻小说协会的理事(该协会只有七名理事,我是唯一的中国理事)。我的科幻小说《小灵通漫游未来》获得第三届全国少年文艺创作一等奖,《腐蚀》差一点获得1981年度中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而《巴金的梦》则被收入1988年度《全国优秀短篇小说选》。这表明我的第二次转轨也是成功的。

第三次“转轨”是从科幻小说创作转到当代重大政治题材的纪实文学创作,一个“天马行空”,一个“脚踏实地”,同样是极大的反差。

转轨之后,我成为中国纪实文学创作的主将之一。我的纪实文学不仅在国内广有影响,而且在海外颇受新闻媒介关注。1989年我被聘为美国传记研究所顾问。1999年被香港授予“金龙奖最佳传记文学奖”。2005年我被评为中国首届十大优秀传记文学作家之一。这表明我的第三次转轨同样是成功的。

我三度从一个专业“跳”到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专业,而且都获得了成功,表明了我的创造力和适应力都是不错的。

然而,三次转轨,我的终极目标始终没有改变——献身文学。

我也经历了危机,那是在1983年寒冬,那场“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清到了我的头上,成为重点批判对象。我的作品接二连三遭到“批判”,特别是1983年11月3日《中国青年报》在头版发表《思想上的黑影》,猛烈抨击我的长篇小说《黑影》,编者按称“违背四项基本原则”的作品,是另一部《苦恋》。尽管《黑影》当时改编成电影的计划受挫,但是经受了时间的考验,进入20世纪90年代之后,已经三度再版,被称为“精品”。

我曾为我的书房“沉思斋”写照——

我“进驻”这间屋子时,全部“装修”工作只花了个把小时——往地上铺了绿色的化纤地毯,如此而已。没有糊墙纸,因为四壁摆满“顶天立地”的书架(从地上直至天花板),书成了“墙纸”!即便如此,我的书还是堆不下,不得不把一大批不常用的书放在另一个房间里。

我的书房是一座“书城”。我在书房里读书、著书,与朋友们切磋读书心得、著书经验。书橱里,存放着我的大批著作手稿、专访记录本以及数以千计的读者来信。

小小书斋,一片繁忙。桌上的三 “U”管台灯从清早亮到夜深,差不多三个来月就得换上新灯管。圆珠笔芯成了我的“收藏品”,起码有上百支了,我用的是“丰华”牌粗芯,每支可写六七万字。我想,灯管厂或圆珠笔芯厂要征求用户意见的话,我该算一个。

作家“钟在寺内,名声在外”。外人看来,在许多报刊上常见到我的作品,够“风光”的了。其实,“坐家”生活是非常寂寞的。书斋如“单身牢房”。终日枯坐,笔耕不辍,只有耐得寂寞的人才能长年累月地过这种青灯黄卷生涯。

我的长篇,通常是三十至四十万字,有的五十万字、七十万字。一旦开了头,如同背上沉重的十字架,必须一口气扛到底,才能撂下。这是一种连续性很强的脑力劳动,无法半途到什么地方转悠一下,透口气。

刚刚甩完长篇,正想歇口气,可是在写长篇期间欠下一大堆报刊“文债”,得一一“偿还”。还未“还清”,新的长篇又要开始了。

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一年到头,我没有星期日,也没有假日,连春节也往往在写作中度过。我原本喜欢交际,参与各种社会活动,如今我几乎辞去一切社会职务,以彻底排除种种对于写作的“干扰”。

每天除了一大堆信件之外,电话成了我与外界之间的“通道”。国内长途如“家常便饭”,港台长途以及国际长途也频频打来。有时,台湾朋友打来长途,一打便是半个小时以至一个小时。

我的作品,是建立在大量的采访的基础之上的。一部长篇,采访几十人、上百人是常事。外出采访,成了我的“休息”之机。我与电子为友。每日清晨六时半,床头的钟控收音机便自动打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我一边听新闻,一边起床,“电子”为我的一天揭开了序幕。

吃过早饭,开始伏案写作。放在书桌上的一只电子表,每隔一个小时,发出清脆的“嘟”的一声,让笔耕中的我意识到时光已经有多少凝固在方格纸上。

当电子门铃奏出迎宾曲,我放下手中的笔去开门。客人的来访,给我带来了友谊,也带来了种种新的信息。

中午,困倦的我,那被笔搅得一片混浊的脑子,巴不得有片刻的安憩,以求沉淀一下。不过,我只是打一个盹儿而已。下午一时整,电子表便会发出三十声“嘟”。尽管那声音如同金铃子的鸣声般轻微,我却如同听见上班的汽笛声,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又伏案劳形了。

晚上,从六时半至七时半,我总消磨在电视机前。先是看上海台新闻,再看中央电视台新闻。七时半之后我便与这位“有声有色”的“电子”朋友“拜拜”。其实,我从小便是“影迷”、“戏迷”,可是如今繁重的写作任务使我无法成为“电视迷”。一位友人曾问我看过上海电视节的几部电视片,我只得摊摊双手摇摇头——一部也未曾看过!

倒是我的那位“坐”在书桌方架上的“电子”朋友——立体声收录机,常有机会跟我“聊聊”。我不时把采访录音磁带放进去,细细凝听。劳累时,我则把电钮拨到收音机开关上。立时,从两只喇叭中泻出悦耳的立体声音乐,使我为之一爽。中外名曲,使我沉醉于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和亲切甜美的歌声之中。一曲听毕,关上,屋里一片沉寂,我又埋头于方格纸上的“世界”,沙沙握管。

夜深,当我看到钟控收音机上那亮闪闪的红色数字“23”出现,哦,它催我该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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