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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胡适自传,在学术界有广泛影响。
★胡适(1891.12.17—1962.2.24),汉族,安徽绩溪人。现代著名学者、诗人、历史学家、文学家、哲学家。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曾任北京大学校长、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等。有《胡适全集》44卷存世。
★名人推崇
我们现在是文化沙漠,胡适的重要在于他能运用他的远见、声望与“亲和力”,为沙漠打几口井。——李敖
不肯定胡适的大方向,中国便没有前途!但是,不打破胡适的框框,中国学术便没有进步!——历史学家唐德刚
适之先生以青年暴得大名,誉满士林。我觉得,他一生处在一个矛盾中,一个怪圈中:一方面是学术研究,一方面是政治活动和社会活动。他一生忙忙碌碌,倥偬奔波,作为一个“过河卒子”,勇往直前。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意识到身陷怪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认为,这个怪圈确实存在,而且十分严重。——季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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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收录了胡适的《先母行述》《四十自述》《我的信仰》《逼上梁山》几部作品。通过这些作品,读者可以窥见胡适的一生及其思想历程。因为除了它是出自二十多岁即“暴得大名”的胡适之手,本身就是深为人们关注的理由外,读者还可以从书中见识到这位五四新文化运动主将童年生活的真实片段,特别是感受胡适先生与自己的过去“对话”时所独具的文化眼光。
因此,这是一代启蒙大师向读者尽展心路历程的纵横文学、史学、哲学的一本好书。
此外,书中还配以大量珍贵图片,让读者最大限度地感受胡适先生的人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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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胡适(1891~1962),安徽绩溪人,现代著名学者、诗人、历史学家、文学家、哲学家。原名嗣穈,学名洪骍,字适之,笔名天风、藏晖等,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导者之一。1962年病逝于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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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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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母行述(1873-1918)
四十自述
自 序
序幕 我的母亲的订婚
九年的家乡教育
从拜神到无神
在上海(一)
在上海(二)
我怎样到外国去
我的信仰
附:英文原文(WhatIBelieve)
逼上梁山
——文学革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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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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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母行述(1873-1918)
先母冯氏,绩溪中屯人,生于清同治癸酉四月十六日,为先外祖振爽公长女。家世业农,振爽公勤俭正直,称于一乡;外祖母亦慈祥好善;所生子女禀其家教,皆温厚有礼,通大义。先母性尤醰粹,最得父母钟爱。先君铁花公元配冯氏遭乱殉节死,继配曹氏亦不寿,闻先母贤,特纳聘焉。
先母以清光绪己丑来归,时年十七。明年,随先君之江苏宦所。辛卯,生适于上海。其后先君转官台湾,先母留台二年。甲午,山东事起,先君遣眷属先归,独与次兄觉居守。割台后,先君内渡,卒于厦门,时乙未七月也。
先母遭此大变时,仅二十三岁。适刚五岁。先君前娶曹氏所遗诸子女,皆已长大。先大兄洪骏已娶妇生女,次兄觉及先三兄洪駓(孪生)亦皆已十九岁。先母内持家政,外应门户,凡十余年。以少年作后母,周旋诸子诸妇之间,其困苦艰难有非外人所能喻者。先母一一处之以至诚至公,子妇间有过失,皆容忍曲喻之;至不能忍,则闭户饮泣自责;子妇奉茶引过,始已。
先母自奉极菲薄,而待人接物必求丰厚;待诸孙皆如所自生,衣履饮食无不一致。是时一家日用皆仰给于汉口、上海两处商业,次兄觉往来两地经理之。先母于日用出入,虽一块豆腐之细,皆令适登记,俟诸兄归时,令检阅之。
先君遗命必令适读书。先母督责至严,每日天未明即推适披衣起坐,为缕述先君道德事业,言:“我一生只知有此一个完全的人,汝将来做人总要学尔老子。”天明,即令适着衣上早学。九年如一日,未尝以独子有所溺爱也。及适十四岁,即令随先三兄洪駓至上海入学,三年始令一归省。人或谓其太忍,先母笑颔之而已。
适以甲辰年别母至上海,是年先三兄死于上海,明年乙巳先外祖振爽公卒。先母有一弟二妹,弟名诚厚,字敦甫,长妹名桂芬,次妹名玉英,与先母皆极友爱。长妹适黄氏,不得于翁姑。先母与先敦甫舅痛之,故为次妹择婿甚谨。先母有姑适曹氏,为继室;其前妻子名诚均者,新丧妇。先母与先敦甫舅皆主以先玉英姨与之,以为如此则以姑侄为姑媳,定可相安。先玉英姨既嫁,未有所出,而夫死。先玉英姨悲伤咯血,姑又不谅,时有责言,病乃益甚,又不肯服药,遂死。时宣统己酉二月也。
姨病时,先敦甫舅日夜往视,自恨为妹主婚致之死,悼痛不已,遂亦病。顾犹力疾料理丧事,事毕,病益不支,腹胀不消。念母已老,不忍使知,乃来吾家养病。舅居吾家二月,皆先母亲侍汤药,日夜不懈。
先母爱弟妹最笃,尤恐弟疾不起,老母暮年更无以堪;闻俗传割股可疗病,一夜闭户焚香祷天,欲割臂肉疗弟病。先敦甫舅卧厢室中,闻檀香爆炸,问何声。母答是风吹窗纸,令静卧勿扰。俟舅既睡,乃割左臂上肉,和药煎之。次晨,奉药进舅,舅得肉不能咽,复吐出,不知其为姊臂上肉也。先母拾肉,持出炙之,复问舅欲吃油炸锅巴否,因以肉杂锅巴中同进。然病终不愈,乃舁舅归家。先母随往看护。妗氏抚幼子,奉老亲;先母则日侍病人,不离床侧。已而先敦甫舅腹胀益甚,竟于己酉九月二十七日死,距先玉英姨死时,仅七阅月耳。
先是吾家店业连年屡遭失败,至戊申仅余汉口一店,已不能支持内外费用。己酉,诸兄归里,请析产,先母涕泣许之;以先长兄洪骏幼失学,无业,乃以汉口店业归长子,其余薄产分给诸子,每房得田数亩,屋三间而已。先君一生作清白吏,俸给所积,至此荡尽。先母自伤及身见家业零败,又不能止诸子离异,悲愤咯血。时先敦甫舅已抱病,犹力疾为吾家理析产事。事毕而舅病日深,辗转至死。先母既深恸弟妹之死,又伤家事衰落,隐痛积哀,抑郁于心;又以侍弟疾劳苦,体气浸衰,遂得喉疾,继以咳嗽,转成气喘。
时适在上海,以教授英文自给,本拟次年庚戌暑假归省;及明年七月,适被取赴美国留学,行期由政府先定,不及归别,匆匆去国。先母眷念游子,病乃日深。是时诸兄虽各立门户,然一切亲戚庆吊往来,均先母一身搘拄其间。适远在异国,初尚能节学费,卖文字,略助家用。其后学课益繁,乃并此亦不能得。家中日用,皆取给于借贷。先母于此六七年中,所尝艰苦,笔难尽述。适至今闻邻里言之,犹有余痛也。
辛亥之役,汉口被焚,先长兄只身逃归,店业荡然。先母伤感,病乃益剧。然终不欲适辍学,故每寄书,辄言无恙。及民国元二、年之间,病几不起。先母招照相者为摄一影,藏之,命家人曰:“吾病若不起,慎勿告吾儿;当仍倩人按月作家书,如吾在时。俟吾儿学成归国,乃以此影与之。吾儿见此影,如见我矣。”已而病渐愈,亦终不促适归国。适留美国七年,至第六年后始有书促早归耳。
民国四年冬,先长姊与先长兄前后数日相继死。先长姊名大菊,年长于先母,与先母最相得。先母尝言:“吾家大菊可惜不是男子。不然,吾家决不至此也。”及其死,先母哭之恸。又念长嫂二子幼弱无依,复令与己同爨。先三兄洪駓出嗣先伯父,死后三嫂守节抚孤,先母亦令同居。盖吾家分后,至是又几复合。然家中担负增,先母益劳悴,体气益衰。
民国六年七月,适自美国归。与吾母别十一年矣。归省之时,慈怀甚慰,病亦稍减。不意一月之后,长孙思明病死上海。先长兄遗二子,长即思明,次思齐,八岁忽成聋哑。先母闻长孙死耗,悲感无已。适归国后,即任北京大学教授;是年冬,归里完婚,婚后复北去,私心犹以为先母方在中年,承欢侍养之日正长;岂意先母屡遭患难,备尝劳苦,心血亏竭,体气久衰,又自奉过于俭薄,无以培补之;故虽强自支撑,以慰儿妇,然病根已深,此别竟成永诀矣。
溯近年先母喘疾,每当冬春二季辄触发,发甚或至呕吐。夏秋气候暖和,疾亦少闲。今冬(七年)旧疾初未大发,自念或当愈于往岁。不料新历十一月十一日先母忽感冒时症,初起呕逆咳嗽,不能纳食;比即延医服药,病势尚无出入;继被医者误投“三阳表劫”之剂,心烦自汗,顿觉困惫;及请他医诊治,病已绵惙,奄奄一息,已难挽回;遂于十一月二十三日晨一时,弃适等长逝,享年仅四十有六岁。次日,适在京接家电,以道远,遂电令侄思永、思齐等先行闭殓,即与妻江氏,及侄思聪,星夜奔归。归时,殓已五日矣。
先母所生,只适一人,徒以爱子故,幼岁即令远出游学;十五年中,侍膝下仅四五月耳。生未能养,病未能侍,毕世劬劳未能丝毫分任,生死永诀乃亦未能一面。平生惨痛,何以加此!伏念先母一生行实,虽纤细琐屑不出于家庭闾里之间,而其至性至诚,有宜永存而不朽者,故粗叙梗概,随讣上闻,伏乞矜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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