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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等鹿来

書城自編碼: 2685450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自然科學生物科學
作 者: 约翰·缪尔 (John Muir),张白桦,郝昱
國際書號(ISBN): 9787301261798
出版社: 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11-18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42/10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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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鹿来》:“国家公园”之父*经典的篇章,美国人的国情读本。300多幅彩色插图,纸上的视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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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等鹿来》是美国著名作家,约翰·缪尔关于各种动物的观察随笔。
缪尔是十九世纪美国自然文学和自然保护运动的先驱,他提出了“国家公园”的概念,并*终促成了国会立法,设立了黄石公园和约塞米蒂公园。
缪尔的自然文学水平在美国文学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和梭罗、巴勒斯、爱默生等人一样,都是自然文学的经典,是美国人重要的精神财富。
《等鹿来》搜集了缪尔一生关于兽类、鸟类、家养动物的多篇文章,集中呈现了他的文风和自然观念。《等鹿来》描写了缪尔两种类型的动物,**种是他在美国西部塞拉山脉的约塞米蒂国家公园里的所见到的飞禽走兽,突出这些动物的优雅、坚忍和自由精神。第二类是他成长过程中,见到的一些更为平常的驯养动物,描写了他与动物之间真挚的情感,以及动物的生与死带给他的深沉的反思。
關於作者:
约翰·缪尔John Muir ,1838-1914出生于苏格兰,后随全家移民到美国。美国早期著名的环保思想先驱,在他的提议下,美国政府开始建立国家公园,有意识地保留免于人类开发的荒野。他一生都在旅行、写作和演讲,呼吁世界各国保护森林和荒野。他建立了塞拉协会,是目前美国**的自然保护和户外活动组织。
目錄
目录
一 自由的野性
地球上*美的东西
鹿 003
野 羊009
猎食者023
活力无限的小精灵039
蜥蜴与响尾蛇053
蝗 虫061
蚂 蚁064
加州的蜂场068
约塞米蒂的鸟125
二 死亡与离别155
他们和我们如此相似
冰川上的斯蒂金157
同在檐下183
失控的故事 193
动物之死205
內容試閱

塞拉熊(Sierra bear),颜色呈棕色或灰色,是动物中的珍稀物种,相当于植物中的红杉,他们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翻山越岭,尽管并不为大多数游客所喜闻乐见,但他们的踪迹却随处可见。他们穿越雄伟的森林与峡谷,应对着各式各样的风霜雨雪,为自己的力量而愉悦。他们四海为家,与一棵棵树、一块块岩石,以及茂密的树林和谐相处。这些快乐的家伙!他们的足迹留在在一个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树林中的百合花花园,绵延几公里、一望无际的各种各样的灌木林,波澜起伏的高山上,山谷里,溪流两岸河床上盛开的花海。峡谷里乐音声声,瀑布处处,美丽的公园宛若伊甸园,在这些美景里,人们希望迎面而来不期而遇的是天使,而不是熊。
对于他们来说,这片快乐的圣地上不存在饥饿。一整年,他们都有着充裕的口粮,他们所钟爱的千百种食物一年中都是应季的,都是手到擒来的。如果把大山比作食品商店的话,这些食物就好像是货架上的商品。从这座山到那座山,从这个山顶到那个山顶,从一种气候地区到另一种气候地区,他们爬上爬下,大快朵颐,轮番吃个遍,就好像从南走到北,游历了不同的国家,遍尝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对于他们来说,除了花岗岩之外,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每种树、每种灌木、每种草,无论是带花儿的,还是带果儿的,叶子也好,树皮儿也罢,都可以填进他们的肚子。小动物也不例外,任是谁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獾(badger)、囊鼠、地松鼠、蜥蜴、蛇等等,还有蚂蚁、蜜蜂、黄蜂,不论是老是嫩,连蛋带窝带巢都吃掉。他们把食物撕碎,悉数吞入到他们那不可思议的肚子里,那些食物就好像被丢进了一团火,消失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消化能力啊!他们吞下一只新鲜的羊、一只受伤的鹿或是一头猪的速度,与一个小男孩吞下一个黄油松饼差不多。倘若他们吃的肉是一个月之前死的动物,他们仍旧会甘之如饴。前一餐若是进食了这种恶心的肉,下一餐或许会选择吃一些诸如草莓、三叶草(clover)、蘑菇、悬钩子(raspberry)、熟了的橡果和紫叶稠李(chokecherry)一类的食物。有时,好像他们会担心自己地盘上的食物会因为怕被自己吃掉而跑掉,他们也会私闯民宅,找些糖、干果、腌肉一类的食物吃。
有时,他们甚至会吃掉守山人的床,但是当他们已经美美地用过更美味的一餐以后,他们通常不会动床,尽管人们早就知道:他们曾经从屋顶上的天窗把床拉出去,然后放在树下,躺在床上,美美地睡过午觉。塞拉熊可以把一切填进肚子,但是从来不会成为别人的腹中餐,但是人类除外,人类是他们**惧怕的敌人。“熊肉”,一位我调查过的猎人说道,“熊肉是山里**质的肉类。他们皮可以做成*舒适的床,油脂可以做成*美味的黄油,缺少了这种黄油的饼干吃起来就像豆子一样乏味,两块这种黄油制成的饼干可以支撑一个人走上一整天。”
我跟塞拉熊**次会面时,我们双方都十分恐惧和尴尬,但是,他们表现得比我要好一些。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站在一条不算宽阔的草地上,我则在草地一侧的一棵树背后躲藏着。他们站在那里休憩,我观察过他们之后,猛地向他们冲过去,试图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跑起来,以便观察他们的步态。和我所听到的所有关于熊很害羞的论断截然相反,他们站在那里,纹丝没动。我在距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他们表现出来捍卫自己领地的战斗气概,这时我发现自己的错误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赶紧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孔和举止,此后再也不敢忘记野外应有的规矩了。
这次经历是我在去北部约塞米蒂山谷的时候发生的,这是我**次在塞拉森林远足。我十分渴望遇见动物,他们中的多数都会朝我走来,好像很愿意表现自己,很想与我熟识,但是熊却一直在回避我。
一位年长的登山者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对我说,除了冷酷的灰熊(grizzly)之外,其他的熊都是非常害羞的,我在山中行走很多年可能也不会见到一只,除非我能潜心研究,掌握猎人的秘密追踪方法。然而,得知这一点后不到几周的时间,我就遇到了刚刚提到的那只熊,现场领教了他。
我在距离约塞米蒂后方大约1公里的地方扎了营,这里紧挨着一条流经印第安峡谷(Indian Canon)而*终落入山谷的溪流。一连几个星期,我每天都会登到北边的圆顶山(North Dome)上去绘图,因为这里可以有开阔的视角,可以俯瞰山谷,这是绘制所需要的,此外我又迫切想画清楚每一棵树、每一块岩石、还有每一片瀑布。我的好伙伴卡罗,是一条圣伯纳犬(St.Bernard dog)。他是一个善良、伶俐的家伙,他原来的主人是一个猎人,整个夏天都不得不留在炎热的平原上,所以把狗借给我一个季节,这样他的狗就可以留在山里这个环境更好的地方了。卡罗对熊很有经验,也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我才跟熊有了**次接触。不过,和熊一样,他对我那不像猎人的表现同样感到十分惊讶。在一个6月的清晨,阳光刚刚透过树叶洒落下来,我出发去圆顶山开始了一天的绘制工作。在我还在没走出营地半英里的时候,卡罗开始东闻西嗅了起来,谨慎地目视着前方,毛茸茸的尾巴也低了下来,耳朵也垂了下来,同时开始像猫一样轻轻地踱着步子,每过几码就会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生动的表情很明显的在传递着:“前方不远处有只熊”。我按着他指出的方向小心翼翼走着,直到到达一片我所熟悉的繁花似锦的草地。接着,我匍匐着前进,爬到了一棵位于草地边缘的树下,之前听到的关于熊很害羞的话顿时涌上心头。
透过树的遮挡小心地望过去,一只结实的浅黄褐色大熊映入眼帘,他就在离我30码的地方,半直立着,爪子搭在一棵倒在草地上的冷杉树干上休息,他的臀部几乎掩埋在了一片花草中。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极力地捕捉着四周的气味,看得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在靠近。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充分利用自己的条件来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因为担心着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在他身后,世界上*美的冷杉树构成了一堵墙,这堵墙里有一个洒满阳光的花园,他就在这花园里警惕地站立着,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就这样仔仔细细、从从容容地观察了他一会儿,我注意到他那尖尖的口鼻似乎好奇似地向前探了探,又长又蓬松的毛搭在他宽阔的胸前,硬硬的耳朵几乎被毛发遮住。他的头缓慢而沉重地转动着,我愚蠢地向他冲了过去,扬起手臂大喊大叫想吓唬吓唬他,看看他跑的样子。但是他对于这一表演并不在意,只是把头朝前又伸出了一些,用犀利的眼光盯着我,似乎在说:“你要怎样?你要是想打架,我都准备好了。”我开始感觉到害怕,要跑。但是我又很害怕逃跑,担心他会因为我跑受到刺激来追我,因此,我坚守阵地,隔着约12码的距离盯着他,脸上尽量现出英勇无畏的表情,祈祷人类的眼神能够收到人们说过的那样伟大的效果。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之下,似乎这个照面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熊看我如此的坚定,淡定地把大爪子从树干上挪了下来,抛给我一个犀利的眼神,似乎在警告我不要跟着他,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缓慢地走到草地里,进入了森林。他每走几步便会回头看一下,确保我没有趁机从背后对他发起攻击。我非常高兴与他告别,连他艰难的穿过百合丛和美洲耧斗菜(columbines)慢慢消失的画面都让我都非常享受。
从那时起,每每接近熊时,我都会向他们表现出我的敬意,但他们仍然是对我敬而远之。不过,从那之后,他们常常会在半夜造访我的营地,而我记得与熊在白天近距离接触也不过只有一次罢了。这次我见到的是一只灰熊,真是太幸运了,我跟他的之间距离比上次跟那只黄褐色的还要近。尽管这只灰熊不算大,但是在距离不到12码的地方观察,还是令人生畏的。他身披浓密的灰色皮毛,头部差不多算是白色。当我**眼看到他时,是在距离差不多75码的地方,他正在一棵橡树(Kellogg oak)下吃橡果,我试图不打扰他偷偷接近。但是他好像是听见了我踩到碎石上的声音,或是闻到了我的气味,竟然直奔我而来,每走过一根树干,就会停下看一看,听一听。我担心我起身逃跑会被他发现,我就匍匐前进了一小段,然后躲在了一棵肖楠(libocedrus)后,希望他经过的时候不会发现我。很快,我看见他朝我相反的方向走开了,站在那里向前看着,而我则透过皱巴巴的树干偷窥着他。可是*后,他还是转过了头看见了我,用犀利的目光盯了我一两分钟,随后,警惕且高贵地消失在了一个灌木丛覆盖的地震造成的碎石坡后面。
你如果把熊类厚重宽大的爪子考虑进去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对于野外环境的破坏确实是微乎其微。在灌溉良好的中部地区的花园里,在天气温暖的时时候,他们甚至会在这片花草生长得*繁茂的草地上打滚,即使是这样,他们对草地的破坏也没有那么明显。相反,在大自然的指引下,这些体型庞大的动物们往往充着当花园守护者的角色。在铺满针叶与灌木的森林地表,在粗糙的冰川草甸的草地上,熊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是,在湖边岸上的沙地上,他们硕大的脚印构成了一排排美丽壮观的刺绣。他们很长时间以前留下的一些脚印遍布中央峡谷的两侧,虽然有些地方布满了灰尘,但是这些脚印并未给土壤带来不可恢复的印记。为了够到松子和橡果,他们对松树和橡树的树枝又咬又扯,但是由此对树枝产生的破坏却不明显,所以很少会有登山者注意到。在觅食蚂蚁的过程中,为了掏出倒下的树干里的蚂蚁窝,他会把整整齐齐盖满地衣的腐烂树干撕烂。但是散落一地的碎屑会被雨水冲开,或被大雪和倾斜的植物掩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有多少熊以约塞米蒂公园为家,可以通过两个*出色的猎人邓肯和老大卫·布朗猎杀的熊的数量大致推测出来。大概在1865年,邓肯开始以**猎熊者而闻名。当时,他在树林中漫游,捕猎,对默塞德(Merced)的南岔地区进行侦查。一个朋友告诉我,邓肯在他位于瓦沃纳(Wawona)的小屋的附近猎杀了**只熊。邓肯鼓起勇气开了一枪之后就吓跑了,甚至都没有查看自己是不是射中了。几个小时之后,他跑回来,发现可怜的熊先生已经死了,因而有了下一次尝试的勇气。1875年,当我和邓肯一起远足,他对我坦承,他*初非常害怕熊,但当他猎杀了6只之后开始计数,自那时起他开始下决心要做一名*出色的猎熊者。在9年时间里,他杀死49只熊,他一直把数量刻在他位于约塞米蒂公园南部新月湖(Crescent lake)岸边小木屋的木头上。他说他越了解熊,对他们越是抱有敬意,对他们的惧怕感也是越来越少。但与此同时,他也变得越来越小心,在他有**把握之前,**不开枪,无论等多久,无论要走多远,一定要精准地算好风向、距离,还有发生意外时逃跑的路线。除此之外,还要将目标猎物的性格也考虑进去,是年轻力壮还是年纪稍大,是**(brown bear)还是灰熊。对于年纪稍大的熊,他提不起什么兴趣,而且还要小心谨慎,争取不要打照面。他的目标是要猎杀大约100只熊,接下来,他更要确保自己在捕猎过程中的安全。熊并不是很值钱,无论如何,猎杀100只熊已经够有面子了。
*近我都没有见过他,也没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那血腥的数字已经增加了多少。我远足的时候,偶尔会路过他的小屋。只见屋子椽子上满满登登的,吊着一捆捆的肉和熊皮,地上到处都是熊骨和毛发,不知比熊窝乱多少倍。他给一个地理研究组织做了一两年的向导和猎手,还为在此期间学到的科学知识颇为自豪。他说,那些令人羡慕的登山者们使他不仅知道了那些树与灌木的学名,熊的学名也被他烂熟于心了。
在这一带,*著名的猎手要数大卫·布朗了,年长的他是一个拓荒人,早在掘金热期,他就在默塞德北部岔口的林间空地处扎下了营,那个小屋至今仍被人们称作“布朗小屋”。对于捕猎者与勘探者来说,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隐居的了。这里的气候一年到头都让人喜欢,无论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美景,都美得像一场无休无止的欢宴。尽管他算不上是追随风景的人,但是他的朋友说,他与别人一样,看到美景的时候会意识到是美景,他还非常喜欢站在高高的山脊上俯瞰大地。
当食物不足的时候,他便会从位于壁炉上方的鹿角上拿下他那支老式长管来复枪开始捕猎。他一般都不用走很远,因为鹿喜欢待在领航峰(Pilot Peak)山脊的斜坡上,那里树木葱郁,视野也很开阔,这样鹿群既可以很好的休憩又可以警惕敌人来袭,他们在这里可以享受这个温暖季节从海边吹来的微风,从扰人的飞虫中解放出来。在这片属于鹿的灌木林中,他们找到了藏身之地和诱人芬芳的食物。一条小巧玲珑、聪明伶俐的猎狗是布朗**的陪伴。这个小小的登山者能揣测到他要捕的猎物是什么,无论是鹿还是熊,或者仅仅是一只隐藏在冷杉树顶的松鸡。在捕鹿的时候,猎狗桑迪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跟在主人的身后一路小跑,无声无息地穿过花香四溢的树林,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避免踩到干树枝上发出动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向鹿清晨或日暮进食的那片树丛眺望,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偷偷地在山包后窥探。*后,在长有桤木和柳树的陆地或是河边,主人找到一头雄鹿,将他成功猎杀,把鹿四条腿绑在一起往肩上一扛,就这样回了营地。然而若是追捕熊,桑迪会扮演向导的角色,成为猎人*重要的搭档,甚至好几次救了主人的命。而正是由于猎杀熊,大卫·布朗成了一名远近闻名的猎手。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去过他的小屋好多次,整晚整晚听他讲述自己的历险故事。我从朋友这里了解到,他的捕猎方法其实很简单,先是带上他的来复枪和几磅面粉,悄悄地、慢慢地穿过*荒僻的荒野,直到小桑迪发现熊刚刚留下的足迹以后,无论花上多长时间,都会穷追不舍,直到猎杀成功。熊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无论路途有多坎坷。桑迪一直在前方领路,不时会回过头来看看主人是不是跟上了,来相应地调整自己的步伐和速度,桑迪不会表现出疲惫,也从来不会让其他足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抵达高地以后,他就会停下来,审视着四周,可能就会看到熊先生正直挺挺地坐着吃灌木浆果呢。熊先生用大爪子扯下硕果累累的树枝,再团到一起,只为能满满地把一大口塞进嘴里,全然不不顾里面是否夹杂了大量树叶和树枝。每年,根据不同的时间,猎人可以大致判断出哪里会有猎物:春天和初夏时分通常会在茂密的青草和繁盛的三叶草地、浆果累累的小溪边、抑或是盖满了红菽草(pea-vine)和羽扇豆的斜坡上;而在夏末或是秋季,猎物们会在松树下吃松鼠落下的球果,又或是在峡谷谷底的橡树园里吃橡果、灌木果和樱桃;而大雪过后,猎物们会在冲积扇的底部以蚂蚁和黄蜂(yellow-jacket wasp)为食。出入这些熊进食的地方总要谨慎小心,以防与熊不期而遇。
“无论什么时候,”布朗说,“我总是先熊一步发现他,我可以很轻易的就将他猎杀,我只不过是会花上很多时间去搞清楚他在干些什么,他会在这个地方待多久,此外,还会研究一下风向和地面状况一类的问题。然后,无论需要走多远,我都会绕到他背风向的位置;我会爬着躲到距他100码以内的地方,通常会选择一棵我可以爬上去的树,要熊爬不上来才行。在这里,我先检查好枪是否上了膛,再脱下靴子,以便在必要的时候爬得快一些。然后,把来复枪放在一旁,让桑迪站在我的身后,就这样等着熊站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至少我确信能从后面打到他的前腿。为了提防他向我发起攻击,我会在他抓到我之前,爬上事先看好的那棵树。但是,熊的动作十分迟缓,眼神又不很好,我又站在他的下风向,他无法嗅到我的气味,所以通常在他看到我枪冒出的烟之前,我已经开了第二枪。一般情况下,他们受了伤之后会试图逃跑,我会让他们跑上一段距离,觉得没有危险了,再冲进灌木林追踪他们。然后,桑迪肯定会找到他们的尸体,如果他们没死,桑迪会像狮子一样勇敢地大吼大叫来吸引熊的注意力,或者冲上前去从后面咬住他们,来保证我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内伺机补上*后一枪。”
“嗯,是的,猎熊也是件充满极大乐趣的工作,你的追踪方法若是正确的话,就会非常安全。不过,猎熊与其他工作,特别是其他野外工作一样,也存在着风险。我和桑迪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熊也不是傻子,他和其他动物一样,知道怎么躲开人类,除非他们有伤在身,身处绝境,或是怀了幼仔。在我看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一个成年熊妈妈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会抓住一个人来吃掉。不管怎样,我们也吃他们,这是一个公平的游戏。但据我所知,在这些富饶的大山里,还没有哪个人被熊吃掉过。人睡觉时,熊为什么不会将他捉住吃掉呢?我一直不明白。他们很容易就能将我们吃掉,我猜大自然对睡梦中的人心存敬意吧。”
畜养绵羊的牧场主和他们的牧羊人用下毒或各种各样的圈套杀死了大量的熊。熊喜爱羊肉,但也为那些进山的每一群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熊通常会在夜里潜进畜栏,用他的大熊掌把一只羊拍死,再把羊运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吃下半只,剩下的半只会在第二天的晚上回来吃,就这样持续一个夏天,或者说在他被杀死之前一直是这样的。然而,牧场主**的损失不是由于熊直接的捕杀,而是由于羊群窒息而死。羊群在受到惊吓之后会冲向畜栏而造成极度拥挤,每一次遭遇熊的袭击之后,都会发现有10—15只羊因窒息死在了畜栏旁。有时畜栏会被冲开,羊群被冲散,跑到很远的地方。春季里,有时羊群会有一至两周免遭这些熊的攻击,但是一旦熊们品尝过了这优质的山区羊肉,他们就会不停地造访,完全不在意各式各样的预防措施。有一次,我与两个葡萄牙牧场主一起住了一夜,他们对熊的造访大伤脑筋,几乎每天夜里熊都要造访他的羊群2次、4次或者5次。他们的营地坐落在公园的中间位置,他们说这些恶劣的熊是越闹越凶了,现在都等不到天黑,青天白日的就会穿过丛林跑出来,胆大包天,熊是想捉几只就捉几只。一天晚上,太阳还没落山,一只熊就带着两只幼熊早早地过来吃晚餐,当时羊群正在慢慢地赶回营地。这个叫乔的老牧羊人想起许多有过类似经历的人的警告,当机立断爬上了一棵高高的落叶松,把羊留给了强盗任意抢夺。安东尼大骂乔是胆小鬼,宣称他绝不会让熊当着自己的面把羊吃掉,让狗向熊冲了过去,自己则手持木棍,边跑便弄出很大声音来造势。两只幼熊受到了惊吓爬上了一棵树,熊妈妈则跑过来迎战牧羊人和狗。安东尼盯着朝他而来的熊妈妈吃惊不小,在那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回过神以后,撒腿就跑,跑得比乔还快,熊妈妈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他爬上了附近一个小屋的屋顶,这也是附近**能很快抵达的避难所。幸运的是,熊妈妈担心自己两个孩子的安全,便没有爬上去追他,只是用要命的眼神恐怖地盯着他几分钟,威胁他。随后,熊妈妈转身快速回到她的幼熊身边,将他们从树上唤下来,一齐走向那群受了惊吓挤作一团的羊群,拍死了一只羊,若无其事地大快朵颐起来。安东尼可怜巴巴地乞求行事谨慎的乔指给他一棵更好、更安全的树,能让他像水手爬桅杆一样爬上去,两腿缠在树上,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老乔指给了他附近的一棵细长的松树,那棵树上基本没有什么树枝了。“所以,你跟老乔一样了,在熊面前怂了吧?”听罢这个故事,我说道。“嗯,我跟你讲,”安东尼满面忧伤地回答道,“近距离看熊的脸真是太恐怖了,她瞬间就能把我吃了,连骨头都不剩。看她的表现,感觉我的每只羊都属于她似的。打那之后,我再也不冲着熊冲了,我每一次都会选择上树。”
从那以后,每每日落前约一小时的时候,牧羊者们都会用畜栏把羊群圈了起来,再砍伐大量的干木头,在畜栏外围上一圈,用火点着,夜夜如此。夜晚,大家睡觉的时候,还会派一个人持枪站到一个建在营地旁松树上的看守台上放哨。但是,一两个夜晚之后,这个用火围起来的围栏也不起什么作用了,因为熊渐渐地视其为一个便利条件,也渐渐习惯起来。
晚上时分,我待在他们的营地,观赏了火墙的景观,火光闪烁,煞是壮丽。周围的树被火光映亮,与四周孤寂的黑暗形成对比,两千只羊趴在地上,挤成一团灰色,火光映照他们的眼睛,就像是一颗颗闪烁着的宝石。差不多半夜的时候,一对“掠夺者”——熊到了。他们明目张胆地从火圈上的一个小沟跨过,拍死了两只羊,将他们拖出来,消失在了黑暗的树林深处,留下10只羊因相互践踏、窒息,死在畜栏边。而那个吓破了胆了的守卫在树上连一枪都没敢开,还诡辩说担心错射了羊,因为在他还没有瞄准熊之前,熊就已经进了羊群。
清晨,我问这些牧羊人,为什么不把羊群迁到别的牧场呢,“哦,没用!”安东尼叫道,“看我那些死了的羊,我们以前迁了三四次,但是没有用,这只熊还是会追踪过来。没用。我们明天就要下山回家了,你看看我那群死了的羊,剩下的很快就会死个精光。”
就这样,他们比往常提前一个月被赶出了大山,继美国士兵之后,熊充当了森林中*成功的守山者,但是一些熊还是被一些牧羊人成功地杀死了。近30年来,总共算起来大概有五六百只熊死在约塞米蒂公园里,死在猎熊者、登山者、印第安人、牧羊人的手里。但熊并没有面临灭绝的危险。现在约塞米蒂公园是由士兵来守卫的,荒凉的土地上不仅大面积长出了植物,野生动物的数量也开始大量增加。公园里除了得到许可的人之外,均不允许随意使用枪支,许可由负责部门批准发放。这一规定制止了那些无血不欢的牧羊人、猎人和游客们对熊和鹿,特别是对鹿的残酷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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