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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石田衣良继荣膺第129届直木奖之后,又一文学巨献,《陨落的星星》斩获第八届中央公论文艺文学大奖。
2、日本亚马逊读者五星热推好书,被称为“*悲伤,*动人的血泪之作”、一本给人心灵震撼的世纪经典”。
3、只希望我的爱能够在阳光下明媚地绽放,不再那么孤独与阴沉,倾其一生地寻找,爱是爱的**答案,如不得,请判我死刑,我只在爱里永恒。
4、一部以少年北斗悲痛的成长经历和荡气回肠的犯罪形式对爱的解读,深深地打动全世界各地亿万读者心灵的文学经典。
5、以另类独特视角表达爱的小说。不要为我流泪,当为你自己流泪,为你层层刨析极具压抑的暴力美学却又不失温柔的良心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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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我是北斗,每天醒来,我第一眼看到的总是我的父亲那如铁锄般的拳头,比起白昼,我更喜欢黑夜.
父亲曾说,我是他在这世上最伟大的艺术品,甚至有一次,父亲希望能在我的额头刻上一颗北斗星,父亲说,在星空里相遇的时候,他就能凭借着标记顺利地找到我,他以我为傲。
父亲的爱深刻而诡异,而我只希望我的爱能在阳光下明媚地绽放,不再那么孤独与阴沉。
在父亲“离去”的那个夜晚,我跟以往每个独自爬上屋顶的夜晚一样。一颗璀璨硕大的星星在我头顶上空闪耀,这让我感到欣喜,父亲“离去”带来的无助感被这新发现的喜悦一扫而空,我不知道,那是生命的另一段路程,是绫子太太即将降临在我生命里的预示……
而这一发现,改变了我生命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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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石田衣良,1960年出生于东京,1997年以《池袋西口公园》获得小说杂志《ALL读物》第36届推理小说新人奖。
《池袋西口公园》一书于1997年出版后,旋即登上日贩畅销书籍排行榜第一名的宝座,此后一路攻占连续剧、漫画领域,甚至影响日本新一代的精神层面,以“IWGP”的旗帜在青少年间引起一股热潮。
2001年的《娼年》及2002年的《骨音》(“池袋西口公园”之三)分别入围126届及128届直木奖,2003年以《十四岁》(4TEEN)获第129届直木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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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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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端爪北斗的头脑中,不曾有过被人拥抱的记忆。
人的身体到底是暖的,还是凉的?他不得而知。
北斗的父亲、母亲都没有抱过他,温柔的爱抚也无从谈起,甚至连他的小手都没有碰过。自北斗记事起,他所见过的别人的手,都是拳头的形状。一旦看到大人抬起手,北斗就会条件反射般地蜷缩起身体,用胳膊护住脑袋和肚子。这已经成为他对人类肉体接触的一种自然反应。这种时候,对于北斗来说最重要的是从护住脑袋的胳膊缝隙中盯着大人的动向。因为必须预先判断出大人下一击的目标,这样才能更好地躲避或防护。如果没有防到大人的一击,就会产生一阵剧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被打昏,失去意识。在那个怪物面前失去意识可不是闹着玩的,每当想到这儿,北斗都会咬牙承受着疼痛,尽力不让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父母和北斗之间的身体接触,都是会产生剧烈疼痛的殴打。不管是三岁的北斗进入希望之丘幼儿园的时候,还是六岁进入松屿第三小学的时候,父母和他之间的沟通方式都没有改变过。那是一种被烧红的烙铁烫在身上的钻心剧痛。要问父母给北斗带来了什么,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痛苦。
父亲端爪至高,是北斗恐惧的源泉。
这里要提一笔至高的体格,倒不是说他的身体好,而是想对比一下他和儿子体形的差距。他的身高是年幼儿子的两倍,体重足有儿子的三倍。而平时,家里人几乎没有看过这个男人舒展眉头的样子,他总是板着脸,像怀着深仇大恨一样。
至高从北斗的爷爷那里接受了彻头彻尾的“精英教育”。北斗的爷爷以前是一名不得意的小警察,当看到自己升迁无望之后,他便把全部希望和余力都投在了儿子至高身上。在他的思想中偏执地认为,如果儿子将来考不上东京大学,就当不了大官。当不了大官就不能出人头地,也就不能为国家、人民做大事。所以,至高在上小学以前,就被父亲逼着把小学六年的全部教科书都提前学习了一遍。而至高在学习上确实也很争气,小学、初中几乎都是班级里的第一名。高中还考上了一所私立名牌学校,那所高中每年都会向东京大学输送近五十名毕业生。当时,至高性格开朗、头脑聪明,见了人都会主动打招呼,所以不管是老师还是周围的邻居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他是一个毫无争议的优等生。
可是,就在高考前四天,至高却莫名其妙地感染了A型香港流感,从此,至高的命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高考失败,没有考上理想的东京大学,这让至高绝望至极,他开始责骂父母,甚至对他们大打出手。最终,至高只考上了一所不出名的私立大学的法学系。进入大学后,他也没心思学习。毕业进入社会,他找的第一份工作还不错,是一家上市的住宅开发商。可是有一次,在制作住宅展示模型时,围绕该不该使用一种昂贵材料的问题,至高与上司发生了争吵,并动手打了上司。结果,至高不得不辞职离开那家公司,当时他二十八岁。
至高的性格非常倔强,属于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过错的人。他始终坚信自己的主张是正确的,不会向别人让步。他想:我为什么要让步呢?我让一厘米,别人就会要求一米,“得寸进尺”就是这个冷酷社会的现实。社会上全是一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北斗啊,我的儿,你降生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恐怖的世界。
从那以后,每隔几年至高就会换一次工作,可换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小,薪水也越来越低,一转眼就迈进了不惑的门坎,步入了四十岁。最后,他只能在一家小装修公司中当业务员维持生计。而工作方式又是被很多人不屑的上门推销。
端爪家位于东京都郊区的松屿新城。
松屿新城是将巨大的丘陵人工铲平之后建造的一座新城。当初的设计是将这里建成一座未来公园城市,里面集中了二十二个住宅集群。但是,端爪家搬到这里的时候,这个新城已经不新,已经有三十来年的历史,建筑物也都多多少少染上了光阴流逝的印记。这里过半数的居民也已超过了六十岁。至高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第一是因为房租便宜,第二是因为他的业务主要针对老年客户。至高家的门牌号码是6—B—1102,他家是一间标准的三室两厅的房子。
在这套白色的旧公寓里,平时还算舒适。可是每当至高下班回到家,他就像一个冷源,把整个房子变得像电冰箱里一样冷。在父亲回家之前,北斗还能自由呼吸,可是一旦父亲回到家,北斗就会感觉墙壁和天花板都发生了歪斜、扭曲。那是因为恐惧感让北斗的视觉、距离感出现了错乱。
“我回来啦!”
随着门锁被钥匙打开的金属声,父亲那低沉的声音也传了进来,那声音低沉得简直能把小石子给碾碎。每每听到这声音,母亲美砂子和北斗首先都是身体一僵,然后便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恐怖做心理准备。至高的怒火不知会因为什么事情被点燃,所以他爆发的时机是难以预料的。有时因为些许的小事,他就会像一张浸泡在汽油中的纸一样,瞬间全面点燃。
而有的时候,至高会默不作声地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提包、换衣服。也有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他会在房间里待上好几个小时不出来。虽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但至高不出来,没有人敢先吃饭,但也没有人敢去房间里叫他出来吃饭。如果至高不想吃饭,他就会一直不出来,而母亲和北斗也只能在外面等着。试想一下,让一个小学生空着肚子等到晚上十一点还不能吃饭,孩子会是什么感觉?所以北斗经常会在这种时候感到眩晕,眼前金星四射。
北斗的母亲美砂子以前是至高的同事,就是至高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那家住宅开发商,她的工作岗位是前台接待。因为美砂子读的是短期大学(日本以职业教育为主要内容的高等教育机构,学制一般为两年——译者注),所以虽然她和至高同岁,但却比至高早两年进入那家公司。在至高的思想中,认为女人的价值全在脸蛋上。因为美砂子长得漂亮,所以至高进入公司后,刚结束为期三个月的新人培训,就开始天天往前台跑,最终追求到了美砂子。而至高开始对妻子施暴,是在二人结婚后不久,而至高因殴打上司从公司辞职的时候。
但是,美砂子和北斗并不是同一战线上的人。当北斗是在饿得受不了,伸手想抓一点菜放进嘴里充饥的时候,母亲会立刻用暴力制止他。而美砂子打北斗并不是用自己的手,因为她说那样自己也会痛。取而代之的打人工具是金属衣架,在这座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到处都放着这种金属衣架,以便美砂子随时拿起来惩罚北斗。而且,美砂子还会对金属衣架进行具有自己风格的创造加工,她会把衣架捏一捏、扭一扭,扭成一根细长的金属棒。北斗的手就不用说了,脑袋、肩膀、脖子都是母亲袭击的目标。父亲的拳头带来的是钝痛,而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的金属衣架,抽在身上的感觉,只能用火辣辣的刺痛来形容。所以,当北斗想起自己的父母时,总是被疼痛的回忆支配着。
北斗七岁的时候,一天晚上。
白天,北斗在学校的体育馆了和同学们玩了躲避球游戏,所以放学回家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可是天黑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回家。可能母亲知道今天父亲不会太早回来,于是就先去洗澡了。到了九点钟,电视机毫无表情地播放着新闻。
北斗两眼放光地盯着餐桌上的食物。今天的菜是红烧鲽鱼和水煮蔬菜,虽然芦笋培根卷才是他的最爱,但是对于一个饥饿的小孩子来说,任何食物都香甜可口。浴室中传来母亲冲淋浴的水声。
(这个时候,母亲应该看不到餐厅的情况。)
北斗的肚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咕噜声,估计连隔壁的邻居都能听到。父亲什么时候才回来呀?他不清楚。北斗心想,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只让我吃一口也好啊,否则我就快混到了。可是,一想到偷吃会发生的后果,他的身体里立刻像燃烧一样灼热起来,那可怕的后果就连想象一下,身体都会跟着颤抖。北斗呆呆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自己完全不明白的经济新闻,一会儿,新闻结束开始播放天气预报。北斗终于坐不住了。
浴室里还有淋浴的声音,母亲还在洗澡。北斗心想,这个时候应该是安全的,我不吃菜,只吃米饭,应该不会被发现。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向厨房走去。北斗打开电饭锅的盖子,用饭勺舀起一勺米饭,移近鼻子用力一吸,那米饭温暖的香气钻进鼻孔,他顿时感觉全身都被幸福感包裹住了。他迅速地盛了一碗,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蛋黄酱。北斗把一周才能吃到的蛋黄酱总量挤在热腾腾的米饭上。此时,恐惧加上兴奋使他瘦小的身体颤抖不已,而口腔里的唾液有如泉涌一样分泌个不停。北斗甩开腮帮子大口吞食着蛋黄酱拌米饭,那美妙的味道几乎让他留下感动的热泪。一碗快吃完的时候,他想,如果能让我再吃一碗,今晚就不用吃完饭了。
“你经过谁的许可在这儿吃饭?”至高的声音像一支冰做的箭穿透了北斗的胸膛。
“对、对不起……。”
之见父亲正对着自己微笑着,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是慈爱的微笑。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微笑在北斗眼中恐怖无比。
“我记得跟你说过,嘴里含着食物的时候不要说话。嘴里的饭你打算怎么处理?”
刚才还是无上美味的蛋黄酱拌米饭,怎么现在北斗感觉它在自己嘴里就像公园沙坑里的沙子一样呢?还是掺杂了狗屎和垃圾的沙子。是该立刻把它吞下去呢?还是吐出来向父亲道歉呢?北斗那颗幼小的心灵已经快被这个纠结的问题撕裂了。但是,下一个瞬间北斗就做出了决定。接下来又要发生以前常有的状况了,他要让自己和痛苦分离,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挨打。反正今晚不会再有食物进嘴了,所以北斗把嘴里那沙子一般的米饭吞了下去。然后低头弯腰,给父亲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这是端爪家标准的道歉姿势。
“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请爸爸原谅我!因为今天肚子太饿了,实在受不了了才偷偷一个人吃饭。”
北斗抬起头,看见父亲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他彻底绝望了。
“好吧,我们聊聊。”
又开始了,今晚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北斗的心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北斗被父亲带到餐桌前,他正对父亲坐了下来。这时的父亲板起了脸,但说话的语调还算沉稳。
“你为什么要道歉?说说理由。”
北斗在头脑中已经想过了十多个理由。他在其中挑选了一个最贴近父亲平日里常说的“人世间的道理”的理由,慢吞吞地说了出来:
“对不起!爸爸,我因为肚子太饿,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偷吃了米饭。”
“是啊。你的错误有两点。第一,没有抑制住自己想吃东西的欲望;第二,违反了咱们家的规定,偷吃东西。不管哪一条,都是由怯懦产生的罪过。所以,我必须得惩罚你。”
北斗抱着脑袋十分想哭。从没上幼儿园的时候至今,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北斗知道,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能让眼泪掉下来,否则会受到父亲加倍的惩罚。他颤抖着身体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同时,还搜遍了了大脑,找出一句完全没有心思说的话,他对父亲说:
“谢谢您!爸爸。”
北斗机械地低下头。他真想逃离这个环境,如果逃不掉,也想让疼痛降到最低点,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个。
“感谢的话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是毫无意义的。再说一遍,发自内心地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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