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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伐谋

書城自編碼: 2709399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 者: 陈曦震
國際書號(ISBN): 9787229105129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02/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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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伐谋》作为本土原初文学的优秀代表,获得“重庆市作家协会扶持重点作品资助。
该书是主旋律题材,又颇具传奇色彩,作者在写作过程中注重表现可读性。取名“伐谋”,就是对“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推陈出新,各色人等悉数登场,情节峰回路转,对敌斗争近乎谍战,演绎了精彩的斗争故事。这是表现地下斗争和农民暴动中少有的“智斗”题材和案例。具有较高的出版价值。如营销得当,可望实现两个效益。
內容簡介:
《伐谋》通过楔子、流动监视、弱守待强、毒龙恶虎、虐美救美、病妪点“灯”、偷香窃玉、截彪制敌、偕假替真、真戏假唱、李代桃僵、戏枕失军等情节完成中共四川省军委领导、川东地下党支部配合中共地下党军支策划国民党驻军部队一个连拉出县城,连夜潜进大山潜伏,暗中配合农民暴动,部队起义成功的故事。
作品人物性格独特鲜明,屡不雷同;故事传奇,细节真实;地域特色浓郁,民风民俗淳厚;结构精密,节奏有度,情绪曼延与逻辑递进同步,脱离了同类题材的窠臼;老辣的文字为作品增色不少,平添了地域文化的风情,是一部集思想性、艺术性、可读性于一体的作品。
關於作者:
陈曦震 重庆市渝中区人。大学学历。供职于重庆市涪陵区创作室,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市作家协会、音乐家协会、戏剧家协会会员。当过农民,修过公路、铁路、教过书,作过文艺内刊总编、副主编。先后在文化局艺术科、社文科、创作室任职;有戏剧、诗舞剧、歌舞剧、小说、诗歌、电影剧本、歌词、书法等发表、入集、参展、收藏、获奖。有《中国长江水下博物馆——**梁题刻》、《鹤风鱼韵》、《土家嫚儿》、《一树梨花》等五部作品分别由四川人民出版社(二部)、重庆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
內容試閱
刘香圃抱着铜质水烟袋,用手在烟袋上拍打着节奏,眯着眼,摇着头,推敲着他新成的竹琴段子,享受着“四檐疏雨听秋声”的惬意。突然间,一阵与他此时心境极不谐和的哭叫声,从对面房中传来,搅乱了他的这份闲逸。刘香圃停了拍铜烟袋的手,叹口气,去拿桌上搁在笔架中燃着的纸捻子,想吸口水烟,化去哭声引起的不快。他漫不经心地吹燃捻子,烧燃烟锅中那粒由水烟丝捻成的金黄色的如豌豆大小的“一口烟”。
刘香圃一口气吸完“一口烟”,闭住口鼻的呼吸,仰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许久,才将已化成淡淡烟雾的“一口烟”,从鼻口内自然地随上升的热气缓缓溢出,随风散去。他把气沉在丹田中,直到口鼻中的烟几至散尽,才一提丹田,让气徐徐吹出,把残存在口鼻中的余烟驱净。他将手中冒着淡烟的捻子,慢慢插上水烟袋左边的烟灰孔中,将火头杵灭,然后插进右边的捻子孔中,才将水烟袋放在椅子旁的茶几上。
刘香圃提了提右手的袖口,拈起笔,想把“半园老蕉诉不平”的词句改一下,想为他独守空帏的嫂子鸣点悲愤。但他突然想到一个字谜——“春雨绵绵妻独宿”,便叹服起前人的思维和才智的过人之处:一句酷似深帏中女人悲凉凄叹的诗句,竟将一个盎然的“春”字活活剥落得仅留个形影孤单的“一”字!春字是何等上乘的字词啊,可一旦天暗无日,苦雨绵期,良人不在,空帏如墓,便“一”若尸陈,又怎一个“春雨绵绵妻独宿”所能了得的哟!人是家中之日,心乃世间阳光啊!良人无心,让妻守空帏;世人无心,似天暗无日!想起家兄在乡间闾里劣迹昭著的名声和嫂子悲凄的哭叫,家族香火不旺的境况和际遇,让刘香圃握笔的手颤抖起来,便有几点墨就散落在洒金的十行笺上。他望着落在洒金上的墨迹,仍掩不住洒金的色泽,不觉又给自己的思绪增了些许快慰。他拈笔,濡墨,调笔,同时让自己的思绪展开,他要写一段新的竹琴清词。略一凝神,他便挥笔疾书。刚写下“天地之间站着人,人人胸中有颗心”时,就有佃户跑来报信,说刘香圃的小儿子在洞脑壳玩耍,掉进洞脑壳的深洞之中去了。刘香圃手中的笔顿时就掉在纸笺上。门外的长年正在准备秋耕的农具,诸如犁头、纤索、枷担、仰绊之类,一听信报,急得“哗哗啦啦”地丢了一地,取了滑竿过来,同佃户一道,将刘香圃扶进滑竿,抬着就往洞脑壳飞跑起来。
刘家堂伯兄弟还不少,但在他们这嫡系就有些人丁不旺,子嗣稀微。刘香圃有四位姐妹和一个兄长;兄长有两个女儿,讨了两房小妾仍无子嗣。自己虽有三女一男,但小儿子却弱不经风,今天却掉进那不知深浅的洞脑壳中!生死难卜啊!刘香圃听到这个信报,堪比惊雷一炸。这可是千顷地中一棵苗,万座峰峦一幼松呐。这小儿子若有不测,他刘家将后继乏人:年过半百的刘香圃已有力不从心之感。妻颇贤淑,但于纳偏房续小星之事,深恶痛绝。堂嫡之间每议及别人家中类事,她常忿然作河东狮吼,以儆家人切勿效尤。
刘香圃的滑竿刚到洞脑壳沙草坝边,就见一群人像是抬着什么往他这边跑来。有人眼尖,见是刘香圃坐着滑竿来了,便喊:“刘爷,你家小少爷救起来了,没事!你慢些儿,脚下水深路不平啊!”一句话喊醒了抬刘香圃的长年和佃户,这才放慢了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一块稍高的平草地踩过去。而抬着刘香圃小儿子的人们已上大路,径自往家里去了。刘香圃便叫长年快步跟上去。有人落下来,跟在滑竿旁边讲了小少爷落进洞中的情况和救起的过程,让刘香圃听得老泪纵横。尤其是谈到已叫人去请任药妈了,要用滑竿抬起尖尖脚的任药妈往刘香圃家赶的时候,他便哭出声来。长年和佃户便放慢了脚步:主人再有个好歹,他俩可担当不起。
早年的高松地面原本无场,叫铜锣坝。方圆四五十里的乡民们互通有无,自产自销或与外来客商贸易,便就在那叫洞脑壳旁百余亩大小的沙草坪上聚集。晴天尚可,倘遇雨雪天气,地上便积着半尺水,有些低洼的地方还漫过了膝头。这水不光是有天上雨雪后的积水,有时还是从洞脑壳中倒溢出来的溪水,雨一停便又从洞脑壳中流走;深处的水也从沙草中浸透出流去。洞脑壳也并非是平地一个洞或坑口,而是一块如房屋大小的岩石,于地接处有一如门大洞,垂直而下深不可测。在岩石后约半里远处,突然流出一条看不见源头的小溪。给刘香圃讲小儿子获救经过的人说:“幸喜得水已退下去了,小少爷又是贴着洞口边滑下去的,刚好被一块凸出的石棱挡住了,要不然的话……”
讲话人突然把话停住,歉疚地看了刘香圃一眼,就只默默地跟着。
当刘香圃的滑竿赶到家时,小少爷已被热水洗净,捂在被子里,李嫂正给他一汤匙一汤匙地喂姜开水。小儿子见刘香圃来了,喊了声:“爸!”刘香圃的眼泪就下来了。忽听门外喊:“任药妈来了!”刘香圃便起身迎出来。正欲接住任药妈往屋里走,却见几个汉子正咬着牙使劲在解绳头。有人说:“我们出大门外去解绳结,莫在院内闹哄哄的,让小少爷不安宁。”刘香圃便只把任药妈送到屋门口,就转过身来去看个究竟。有人见刘香圃过来,就说:“刘爷,这结扣被水泡涨了,好紧。不大好解开。我们解开了好各拿各的就各忙各的。”刘香圃见着这一堆绳索,有棕绳,有麻绳,有竹篾绳;有青布头帕,蓝布头帕,白布头帕。有的仍结成网状还没解散,他猜测这堆绳索布帕,就是救起儿子又抬着儿子回来的家什。便说:“各位乡亲,各位高邻,绳结扣湿涨难解,先晾在我这里,待干了我叫人送到洞脑壳去,你们自己来认领。先请各位歇息一下,等会吃了便饭再走。”有人就不言不语地往外走,刘香圃一见,忙跑到大门口“砰”地关上门,人靠在那里,像小孩似的伸开双手护住门。就有人喊:“何大汉,刘爷要留饭。”刘香圃这才见一直坐在阶檐石上回神的人是何大汉何泰岳。
何泰岳听有人喊才醒过神来,见刘香圃用这种方式留客,知道刘爷是动了真情的。便不想拂了刘爷的美意,伤了刘爷的面子。但又一想,一点没准备的人家——即使是大户人家,就算熬稀饭也要几大黄锅。至少也有五六十人啊,就是真情实意也难为人家。便想了个两不伤情面的话头,说:“刘爷,我们救起小少爷,原本就不是为这顿饭来的。我们就念个你人好!你当家近二十年,从没有过加租夺佃的搞法。好年景你不加租,天旱水涝你还要减一点。我们交租来,你连租粮好与不好都不看,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以次充好瞒斗斛。给你交租来,你要留饭;给你送年礼,你要留饭;而且还有回礼带。这坝上哪位招佃的大户人家有你这种度量!我听有家佃客给我讲,他想明年退了人家的佃来给刘爷当佃客,原因就为一顿年饭。他给老板送了腊坐墩肉、香肠、糍粑、鸡鸭作年礼,虽说少点,但品种齐全嘛。老板请佃客吃饭,让这佃客一人坐一小方桌,桌上的菜有二荤二素,都用酱油碟装着。荤的是什么?一碟荤是两坨粉蒸排骨——除了米面粉就是光光滑滑的排骨。另一碟荤是粉蒸肉——除了包谷粉就是一块肉皮和一团油渣。素菜就是一碟凉萝卜丝和一碟泡咸菜。老板家的长年说,排骨是头一批佃客来后,将就那吃过的排骨骨头再裹米面粉上笼蒸,不是光骨头还有啥?肉皮是装了香肠剩下的皮,油渣是熬了化油剩下的渣。佃客不吃未必老板吃么!要的就是你交租要早,拜年要早!租粮要好,年礼要好!你刘爷是这样吗?你是宾客相待,满酒烩肉。就今天,有的是你的佃客,有的不是你的佃客,都是敬你为人有品!你非要留我们吃这顿饭,就是小看我们了。哪天有空,刘爷请我们打顿牙祭,我们决不推托,谁都是沙地的萝卜——轻轻一带就跟你来了。”
有人就趁火添柴,说:“刘爷,到时候谁都可以请,你千万别请这位何大汉。你一说请他吃饭,他头两天就饿着肚儿等,第三天来你这里大‘嗨’一顿!走的时候手都不用就把你的桌子拖起出门去了。咋个回事?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肚囊皮鼓进你那桌担里面去卡起拉不出来了。人一走,连饭桌都被他何大汉拖回去了!你刘爷请他吃顿饭,还得加送一张桌子呢!”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就有人来扶过刘香圃。刘香圃拱手对众人说:“大恩不言报!后天赶场,请大家来认自家的绳子帕子。”何大汉也说:“恭敬不如从命,大家一四六九都听好了,后天赶场来认领自家的绳子帕子,有请无催啊!大家回吧。”
任药妈不失时机地踮着脚出来,说:“刘爷,小少爷没碍事的地方,只是受了点惊吓。我给他吞了面子药粉,又给他按了揉了,这阵平稳多了。”说着就往外走。
刘香圃要给药钱。
任药妈说:“有些事是不能收钱的。今天这事,是该帮忙的。说句不多心的话,刘爷,不管谁家的天灾人祸,大家都应该帮忙,这是我们乡间民俗啊!哪有要钱的道理!”刘香圃要用滑竿送她回去,要给抬滑竿的钱,两位抬滑竿的说:“任药妈我们要送回去,但我们不能收你刘爷的钱。今天大家都是帮你的忙,我们却要收钱,你叫我们今后怎样见人啊!再说,我们今后也想沾你刘爷的光呢。”抬滑竿的就把任药妈往滑竿里放,说:“你不给我们面子,刘爷的面子你任药妈可不敢驳啊!”任药妈说:“缠个小姐脚,生个丫环命!就有劳二位了。”
待人走完,刘香圃便叫长年和刚从外面清账归来的管家一道,清点青帕、蓝帕、白帕和棕绳、麻绳、篾绳的数目,外加跑路的、送信的、抬滑竿的和任药妈。然后叫管家马上出门去订购布匹,叫布商后天运到洞脑壳。他这才进内房去看他的小儿子。
这晚,刘香圃彻夜未眠。
第二天,去看女儿的刘太太回来了,进屋就幺儿长狗儿短地心疼起小儿子来;接着就不管天不管地地埋怨起刘香圃来;随后就自己夸自己地称道起自己的贤惠能干人缘好来。接着就是论证结果:要不然,谁会齐心合力去救已经滑落进洞脑壳的儿子?谁会跑三十几里路去我女儿家中传信让我往回赶?之后,就要求家中这个只知道自己写写画画,不管粮食进,不管金银出的老头子学着点。刘香圃也只哼嗯哈啊地应着声。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刘香圃派出去的长年回来了。他把了解的昨天小少爷掉进洞和被救起来的过程给刘香圃夫妇说了一遍。特别强调重复说小少爷是去抓一条泥鳅,泥鳅滑脱,小少爷就跟着追。追至洞边,脚一滑就滑进洞口去了,当时手还抓住洞口的草,向正在和人谈事的何泰岳喊:何叔叔拉我起来。何泰岳闻声就急跑过去,就差两步路,小少爷就手里抓着草滑下去了。何大汉忙大吼:“香圃二爷的小少爷落进洞脑壳了,拿绳子来,快点!救人!给老子动作麻利点!”绳子不够长,箩篼上的、皮篓上的绳子都解下来了;*后包在头上的、拴在腰上的帕子都用上了,才够了。先拉上小少爷,然后才拉的何大汉。何大汉上来就在地上瘫起。还叫人追上背起小少爷跑的人,说不能背起跑,抖动大,小少爷心里受不住。将绳子和帕子结成网兜,四平八稳地合着脚步把小少爷抬回来了。喊人给你报信,是何大汉在连接绳子时就安排的。喊滑竿接任药妈和叫人去给太太报信回来看小少爷,都是何大汉被人们从洞脑壳拉起来后,瘫在洞口地上时安排的。都说何泰岳这大汉是个角色,算个人物。刘太太听得出神,好一会才说:“这个何泰岳,还招呼得住人嘛。”就不吭声了,就去看挂在檐边晾着的绳子和帕子结的网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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