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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本温情的异乡人手记
台湾五年,蛰居华丽岛。看原乡故人,说他乡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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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张怡微台湾系列图书的第三本,在台湾生活五年的上海才女作家,不只是观光客,也难以摇身变为在地人。在这五年里,作者与与故乡之间的疏离已经建立起了更为清晰的轮廓。而与眼下的暂居之地,居然也磨合出了更为相敬如宾的礼仪。正如作者所言,我觉得我不再属于任何地方,而任何地方的人却又觉得我心早有所属。在这种绵密的夹缝之间,我找到了自己卑微的位置,那不只是空间的,也是站立于而立之年前夕的时间之隅。
逐渐地,与这座城市的大小灾难有了不经意的日常厮磨,居然也产生一点患难的知觉。早晨读到赵嘏的诗,很喜欢云物如故乡,山川知异路,等风来时,昂头看云,却还记得许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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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怡微,1987年生,上海作家协会签约作家。
获得第35届台湾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第36届台湾《中国时报》时报文学奖小说组首奖、第15届台北文学奖散文组首奖、第38届香港青年文学奖小说高级组冠军,第33届台湾《中国时报》时报文学奖散文组评审奖、第三届中环杯《上海文学》中篇小说大赛新人奖、第六届新概念作文一等奖等各大奖项。
出版有长篇小说《你所不知道的夜晚》《下一站西单》《梦醒》,短篇小说集《因为梦见你离开》《旧时迷宫》《时光,请等一等》《青春禁忌游戏》,散文集《都是遗风在醉人》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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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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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辑一 云物
烟火人间 ______ 3
这一些忧郁的琐屑 ______ 7
计程人生 ______ 12
有风终夜凉 ______ 17
剔心共印青竹下 ______ 19
复兴站 ______ 23
无根与无垠 ______ 26
得此大光明 ______ 29
彼此沉默的时候,其实正有天使飞过 ______
32
人意烂漫,只向桃花开二分 ______ 35
安眠到晓日烘窗 ______ 37
人皆荒醉,但唱观音 ______ 40
石楠的繁叶深垂,据说是谁也没睡 ______ 43
一旦思想起,便历历如绘 ______ 45
然而那时候的窗外还是一片黑 ______ 48
我早该猜到事情不妙 ______ 50
服事与辛酸 ______ 52
你往前走,越看越深,最后就是一个人 ______
55
相忘与泉涸 ______ 58
辑二 故乡
微光与低语的城市 ______ 63
何处得秋霜 ______ 68
就好像藏起回忆 ______ 72
君自何处来 ______ 74
病中流水 ______ 79
但离别是否这样可畏 ______ 82
雪花里的仙人掌 ______ 84
凉薄与耳热 ______ 88
说说那港都 ______ 92
想必也是极普通的事情 ______ 96
世界如此来到你的面前 ______ 98
葛莉丝的安安 ______ 101
昨日的废墟 ______ 108
月下青春 ______ 110
你们的季节 ______ 115
风里密语 ______ 119
日安,丝路 ______ 123
辑三 山川
疾病与隐喻 ______
135
因我对之即使一瞥也无心 ______ 140
总有人说我有读者,但我一直怀疑这是谎言 ______
143
云仙乐园 ______ 146
山里江南 ______ 149
但得你平安愿 ______ 153
幸运时光,我总感到无常 ______ 157
雾中窄门 ______ 160
转眼又像不曾变卦 ______ 163
说舞,说戏,说人生 ______ 165
言语是怯场的,虽然也曾翩然来过 ______ 168
辑四 异路
月既不解饮 ______ 173
当时欲嫁 ______ 177
人间自若 ______ 180
这原本是一个诗的盛世 ______ 185
二轮好片 ______ 189
直到欲望随莲花开落 ______ 194
秘密读者 ______ 200
凤梨酥经济 ______ 205
馊水油风波 ______ 210
书市的料峭春寒 ______ 215
读书不是小确幸 ______ 219
台湾文学内外 ______ 227
生态两难______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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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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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心共印青竹下
台北夏日,晚来总有一阵雨,不及躲避,或者是等着它来,它又要来又要不来,缠绵得很。睡了一小会儿,雷声倒是在半梦半醒中听了很久,由远及近,此起彼伏,就仿佛真的要上演什么
重要的讯号。直至手机上看到脸书上陆续有人报备,外双溪正大雨,诸如此类,忽然觉得这儿连同我本人,都是掉队的人, 远远跟不上别人的步伐。
前几天出门,楼道里有一只小猫,一直尾随我, 它要下楼或者回家或者我以为它看到了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我说你干吗,它就昂起头,彻底不与我谈论任何事。哪怕我本来也听不懂它心声,而我看到它的领结,倒是想了一想,它应该是有归属的,暂时迷了路,或者,仅仅溜个号。
搬了新家以后,在庸庸碌碌浪掷的每一日中总有细微的发现,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意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出于礼貌的沉默,令人感到些许不安。无所事事,也令到无所事事本身产生了奇异的湿漉漉的韵味, 仿佛真有什么伟大而值得虚度的理由,在夏日毫不节制地侵略了生活细部,打湿理应保持干燥的内心生活。特别不壮烈的点滴,如滋生的细菌一而再再而三地检阅我的身体。我有时觉得它们是部队,有时又觉得它们仅仅是叼着吸管的少年犯心血来潮捣个蛋。
在暑天浩瀚的湿气中生了一场小病,我被分到所谓热带医学科,就仿佛一切都是因为地域而非自身缘故遭此感染。那不过是一场雨,就云集成了小小的劫难。有病床载着沉睡的人推来又离去,有一辆又一辆轮椅搁浅又摆荡而去,有老妇人不断呻吟又不断流露出缓和的精神气。而我和他们在一起等待,抵抗热带中呼啸而来又挥之即去的种种懂得。
复诊出来时,下起了暴雨,一点新意都没有。 捷运文德站很久以前我来过一次,去吴念真工作室采访。然而堤顶大道附近是极其容易迷路的,每一栋方方的办公楼都好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日剧里的景象,但少了樱花,也少了密集的人流,就常有举目无亲的感受,左顾右盼,每一只红绿灯都远得像是异乡。雨开始下起来的时候,电台里放了刚泽斌的《你在他乡》。滚石三十年
演唱会时我听到这首歌哭了一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那个记不住具体面目的歌手和 MV 中湿答答的女主角林叶亭太像我中学时期想象过的台湾了。我如今在这里五年,记忆里的台湾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连记忆里的感觉都显得有些陌生起来, 要冷不防,才能回忆起一鳞半爪。想想真可怕,一晃半世纪般的这三五年。
台湾诗人零雨写过一首诗,诗的名字我很喜欢,叫作《你问起那盏灯》,夜里想想,更欲题诗满青竹, 晚来幽独恐伤神。
复兴站
我很喜欢台北捷运,或许是因为从政治大学到信义所必经的文湖捷运线,三年来渐渐累积了我丰富的日常感知。也许对我们来说,虽然脚下就是台北,搭捷运却颇有些到台北去的意味,是学习后的逸乐,穿越朴质到繁华。
忠孝复兴站,就是我们与友人道别过无数次的车站。
有些人轰轰烈烈来过又走,有些人即使身处同一城市却再也没有见过。有些是短途游客,有些是蛰居的君子之交。有时我一个人等车,会突然想到好多活泼泼的笑脸,居然已经从日常生活中fading而出,似乎没有任何一种温度可以随身携带,这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这一站,既是枢纽,也是天涯海角的开端。
其实在上海我很少拍照,但到台湾的五年里却累积下了数千张照片。有些热切的八卦者总是好奇地问我,这张照片谁帮你拍的呀?其实为我拍照的很多人,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这就是旅途,充满了相遇、告别,来不及思量,却也不代表完全没有感伤。
最难以忘怀的环岛,我的室友换过一轮又一轮,一别永别,也不如字面上写作的那样沉重。那是轻盈的、甜美的,仅仅后会无期的怅然。
那天我和几个朋友从西门行径襄阳路馆前街到新公园,又穿越凯道、行径仁爱路、八德路一直到忠孝复兴站。走路到腿酸,却越累越感到珍惜。
台北入夜,一切都显得静谧氤氲。但我知道那应该是最后一次,我们几个异乡人走过那么长的路,将小小的台北看来看去地看一看。硕士班的他们都要毕业了,而我还需要再努力一些。但我知道,一旦回到大陆,便不再是这小小的岛屿,怎么样都很容易相逢。迎接我们的,恐怕是比广袤更广袤、比辽阔更辽阔的遥望。
终于抵达复兴站的时候,大家都喘了一口气。学妹给我们每个人都拍了几张照片,就像认认真真告别。旧年里往往也是这样,影过相,就要各自天涯了。
各自复兴。
人意烂漫,只向桃花开二分
早起翘了课,看了会儿《黄金盟誓之书》,1981年的少女成长记。有些部分写得挺好,任性,用时下的调侃说。对粗暴厌弃,充满青春里的弦外之音。但少女的老灵魂,和真正的老,还是不同的。
若不是这样的时地,心情那么灰暗,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会有那么详尽的耐心。
阿城序里写:手触热水,有热的感觉,但是你能感觉你的感觉吗?人都有情绪,但是你能感觉你的情绪感觉吗?大于感觉的感觉,和抽离感觉的领会,由这里会分出两种写作,前者进入艺术,后者进入哲学或其他。玄之又玄,然而本来没有这样复杂。手触热水,大部分时候并不是为了感觉,也不形成什么领会。日常里大部分消磨都毫无意义,硬要找意义,也不是不可以。
王安忆小说里,最有趣的莫过于《逐鹿中街》和《月色撩人》。躲于故事背后,有一个更好玩的问题是,叙事者怎么看少女呢?喜欢少女么?还是仅仅是生分,生分地闲看光景。像《色戒》里我最喜欢陈冲听评弹那场戏,底下的女人们暗潮汹涌,她们的事吧,她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是自在的。她没有选择,她越自在,她们才能越乱。然而眼下最重要的事,也不过是眼前那个喜欢的人,在唱她最喜欢的那一段《杨乃武与小白菜》。
李奭学看《逐鹿中街》,说淤积的深水顿然变成浅滩,其实太重了呀。我觉得很有意思,剥离开故事与叙事,背后还有景深,有意趣,最重要是有情绪。哪怕情绪被掩藏得那样好,自在里有道场,易太太一样的。怎么看,是最大的意义。像手触热水,烫,像直面少女们,年轻啊,做点傻事,说点傻话,都那么让人怜惜,写作的女人,你怎么想。
安眠到晓日烘窗
早晨起来写完一个短篇,然而这并不是手头同时开工的三个短篇中的一个。其他三个故事都已经停滞三个月,像我本人也已经停机三个月一样惘然。而我曾经是一台打字机、工作狂,曾经是一个无才无德无脑只是精力略微旺盛、充满表达欲望的青年人。我记得曾有一位编辑对我说,你现在看到一棵树都想讲故事是吧,到你像我这样,就算看到真正的灾难,也往往觉得无话可说。
他说完这些话,就去苗栗乡下写作,那天夜里他喝了很多酒。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其实也没有见过他的作品,他就这样消失了,但其实我挺想念他。因为每当我觉得无话可说时,我都会想起他来。觉得惊天动地奇人事,也不过是好惨足以一言以蔽之。唯有这些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出来以规避现实的人,正被现实噎得说不出话来。
去年听某老师说,艾加凯磊是在灶丬间写作的。这对有书房的人来说,增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不解和向往。适逢搬迁,我快要把这本集子捐掉了,我才意识到我几乎是在一个垃圾堆里打字。充满了纸、盒子、灰这令我每天都不太想真正清醒过来,对出去走走这件事,也充满了清贫的向往。
在台湾出版艾加凯磊《忽然一阵敲门声》的出版社叫寂寞。真是很离奇的名字。很难想象这样名字的出版社可以活下来。然而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恰是短篇好的酝酿容器,是新鲜的土壤,带着某种臭噱噱又有爆炸危险的灵韵。我记得他有一篇小说里这样写,如果你跟人家讲的是件坏事,人家立刻就会相信,因为感觉上很平常。如果你讲好事,人家反而会起疑。真是很生动。
譬如,安眠到晓日烘窗,就让人起疑。惊天动地奇人事,必然是阴惨惨的才有人缘。世间万缘是假,就有同情心的票友。生老病死之苦,就是离合悲欢之至。投其所好,则众所必往。然而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们在灶爿间写作的人,不应这样做。
人皆荒醉,但唱观音
我每次进台北都会给一个朋友带一条长寿八号,反正她抽很多。前天知道她自杀了,我23日回台北,刚把烟拿去。然而她用不到了。
前几天写完一个差不多的故事,关于抑郁症及其相关的,但每当听说某某换对了药,居然渐渐能好起来,还是会觉得很高兴。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有了越来越多目送的对象,未必是一件痛快事,然而,死亡并非是一座多么巍峨的山,它只是一条橡皮筋般的线绳,轻轻一绊,就到了。
很难说我没有难过,但小小的惊惧令我意识到,我显然还没有悲观到这样的地步。这已经是我在台湾时,身边第四位因抑郁症而自杀的朋友了。然而每次路过死亡,我都不愿细看眼前路。早晚是空,好像李瓶儿死时,西门庆听的四梦八空,恩多也是个空,情多也是个空。
下午,又铭老师传我和桂惠师拥抱的照片给我。三年前我第一次在憩贤楼见他,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那时候我们是第一批中文陆生博士,学校没有先例。中文系将我们当作外国人要求补修中文课,老师将我们的问题记录下来,报告到系务会议,很快就解决了。但之后,因为我再没修思想类的课程,与老师几无交往。从前他常常给我的脸书点赞,但开放好友后,其实我常常看到一大片陌生的赞,我知道这淹没了一些我想要看到的也无心力去翻找的人。
今天他给我留言说:透明、灵动的心,能够揭露人性的种种隐微曲折,以及被埋住的出路。不管在台湾,在大陆,都需要这样的心去体贴,去呼唤。怡微,你要永远这样子去生活,这样子写下去喔!能哀的,一定也是能乐的,人生才得以完整清朗。
能哀的,一定也是能乐的。我也会很怀疑。若是人人懂得这样的道理,那人人都不会弃绝自己,再大的哀里,也能榨出乐来。榨出来又如何呢。像江蕙在歌里唱的那样,总是阮多情啦。
你要永远这样子去生活。
那么好的,但是又怎样呢?
我会体贴那些不快乐的人们,为再多看一眼,夕阳山外山。
长夜荒醉,阮唱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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