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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世浮华褪去,两世苍凉成梦。生,何欢?死,何幸?
她,曾以倾城之貌宠冠后宫,却因王后的陷害,在莫须有的罪名下承受沦落的屈辱。当百年的等待换来一丝机会,她将以泫汶之名,为冤死的至亲讨回公道
恨当至极致,债当由血偿。她用智慧钩织杀局,一环扣一环;她以情爱为利器,一人连一人;她于后院闺房之中,布连环局于江湖朝堂之上,誓要杀尽死仇。
恨藏心中,情爱却生。卓扬的爱执着如火,昊殇的爱隐忍如冰,修涯的爱浓烈如酒。此生不负的誓言,生死相随的陪伴,天高海阔的潇洒面对当世最优秀的好男儿,隔着血脉相随的世仇,她在仇与恨,情与爱之间当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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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田小米,曾用名米无良。
爱建筑,爱旅游,爱文字,爱足球,爱美食。信奉精彩的人生在于经历,愿以有限的生命长度,去经历无限的世界宽度。
不着调的愿望:走遍世界各地,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各国帅哥。
稍微着调的愿望:做自己的设计,让开发商痛苦去吧。写自己的文字,让大家在坑底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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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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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001
第一章 云恨雨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002
第二章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011
第三章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022
第四章 别来几向梦中看,梦醒尚心寒 033
第五章 三分春色,两分愁,更一分风雨 041
第六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053
第七章 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063
第八章 一寸还成千万缕 073
第九章 往事悠悠君莫问 084
第十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094
第十一章 知心唯有雕梁燕,自来相伴 102
第十二章 萍踪浪无影 109
第十三章 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出 120
第十四章 恨旧愁新,有泪无言对晚春 128
第十五章 可惜一溪明月,莫叫踏碎琼瑶 137
第十六章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145
第十七章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160
第十八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169
第十九章 浮生长恨欢娱少 182
第二十章 西风吹老丹枫树 192
第二十一章 乾坤自清宁,道不与消长 209
第二十二章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218
第二十三章 音尘绝,帆来帆去,天际双阙 238
第二十四章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 249
第二十五章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 260
第二十六章 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272
第二十七章 旅雁孤云,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 289
第二十八章 别离滋味浓如酒,着人瘦 301
第二十九章 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襟 313
第三十章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323
第三十一章 倚栏愁,望水恨,天远,人远 341
番 外 点萍成绿,却又多情 351
番 外 死生不弃 356
番 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361
后 记 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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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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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恨雨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吹得枯枝败叶瑟瑟作响,阴霾的天空始终乌云密布,灰蒙蒙一片。
这样的萧条也在红楼中蔓延。
冬天很快过去,红楼始终是江南第一楼。妈妈说话时语气依旧是未曾改变过的凝重。
我叫泫汶,如今的名字。
流裳说红楼矗立江南百年,任风雨兴衰,却始终兴盛不衰,全凭两位才貌不凡的绝世名妓,倾城之貌拂柳之姿,世人称其为红楼女子。每逢此时,流裳眼中流淌的是种莫名的悲哀。她捧起我的脸,摩挲着,粗糙的手如同干裂的树皮,刺痛了我的脸。
流裳站起身,推开窗,用竹竿支起。窗外白雪飘飞,密密纷纷,层层错错,便为红楼裹了一层白衣。
你快十七岁了。流裳悲哀地注视着我。
嗯。
成长意味着很多,失去,或者得到,孰对孰错,孰多孰少,也许永远不能衡量。
对我意味着更多,我微笑,流裳,你说红楼的规矩多奇怪啊,姑娘为什么到了十七岁才能接客?等这么久,怕是吊足了恩客们的胃口。
我便是第三位红楼女子,倾城之姿冠绝天下的,泫汶。
也是瑭姻。两百年前的柔弱皇妃。
三生三世,我只为仇恨而生,为复仇而活。谁会想到三位红楼女子竟然会是同一个人,一个受百世轮回之苦,世世为娼之辱的可怜女人。永生之身又如何?倾城之貌又如何?给予这一切的人无非是要折磨我,用她嫉妒酿造的酒来浸泡我屈辱的生生世世。生不如死的痛苦远比死亡可怕,人世间最悲惨的延续莫过于求死不能。我沉默,因为只能接受;我接受,却只为等待;我等待,等待今生命运的变迁,等待唯一复仇的机会,等待一个男孩的成长。
砰!清脆的破碎声音,地下残骸一片,桌上空空如也,不久之前那应该是一套上好的官窑瓷壶,淡蓝的雕花宛如刺绣,甚是好看。
姑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小雨小心翼翼地道。
我沉着脸,又看了眼地上淡蓝的碎片:去妈妈那儿领罚吧。
小雨没有动,呆立原地。我没有再说话,眼光飘向窗外,看那碧洗一般的湛蓝天空。
扑哧!小雨笑起来,姑娘,你演得好像啊,哈哈哈。
我哭笑不得,小雨还是那么冒失,一如当年砸碎绯红的翠玉镯子时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在红楼,丫头的命是抵不下花魁绯红的一件首饰的,或许就是这份不知死活的纯真让我想起了曾经同样天真的自己。红楼有太多尔虞我诈,争名夺利,简单的小雨犹如一泉清泓,清澈见底,我希冀有一天能够看见自己灵魂深处是否依然纯净。
姑娘,你都不知道绯红那些姑娘这几天拼命地招揽客人,拉拢人心。可依我看啊,都是没有用的,只要姑娘您一到十七岁,她们都混不下去,客人还不是挤破头地往您这儿跑,她用夸张的语气说,红楼女子已是一段传奇!
怎么说的和你见过似的。我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眉清目秀的。
我哪里见过,还不是流裳整天絮絮叨叨地说着前两位红楼女子所缔造的一时盛世。
小雨,你好像很盼望我十七岁接客?
嗯,不光我,大家都在等着呢,她赶忙点头,等着看谁钱袋最满,什么样的价钱才配得上姑娘您。
既然用了金钱去衡量,又哪里有匹配可言?自古青楼女子和恩客之间怎么会有长久的绵绵情意,唯有金钱才是最牢靠的维系。
天空依然蔚蓝,白雪皑皑,却已不再刺骨的寒冷了,偶尔还能看见太阳懒懒地爬出来。
红楼盛世如前,夜夜笙歌,其中也夹杂着兴奋的气味。红楼女子的倾国倾城早已传遍四方,各方来客络绎不绝,大家都在期待一月初八的到来,即使无缘一亲香泽,一睹芳容也不虚此行。
红楼规矩:每位年满十七岁的姑娘正式挂牌,公开竞价,价高者得其初夜。而我的生日是一月初八。
泫汶,明天是朱家少爷寿辰,妈妈眉间仍是锁着一份阴郁,我希望你以七弦琴奏乐。
我低头:是。
我想让你在竞价之前露个脸,或许能让更多的人参与你的竞价,她转身离开,随手关上房门,小雨的提议很不错。
随着渐渐关上的房门,我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
朱家世代为官,权倾一方,高床暖枕,锦衣华服。朱家少爷的寿辰自然不能寒酸。
红灯彩挂,金丝银饰,美酒佳肴。寿宴设在前厅,十六张檀木雕花大圆桌,雕工精细,栩栩如生。正中一张稍大却未经雕琢,纹络自然好似天成,古香古色,行家一眼便知此乃传世之奇木。正对大桌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幅鲜红的寿字,字体苍劲有力,形如游龙,所用墨彩竟是朱砂,乃御笔亲题。朱家显赫不言而喻。
我在偏厅静候,小雨手捧七弦琴。寿宴刚刚开始,人声鼎沸,送礼敬酒者比比皆是。
酒过三巡,一道苍老庄重的声音响起:承蒙诸位厚爱前来参加犬子的寿宴,老夫特地准备了一份薄礼答谢诸位的远道而来。红楼女子自然是倾国倾城,容貌不俗,然而老夫最为欣赏的却是泫汶姑娘的丝竹技艺,正所谓七弦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也。
我在欢呼声中出场,惊叹声中落座。我,一袭白衣,长发垂肩,步履优雅,一颦一笑都拿捏得自成风雅。拂动琴弦,乐声起,珠落玉盘的声声清脆自弹指间迸出。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细算来,时日将近,他,会不会来?
一曲毕,我起身谢礼。
啊。一声尖叫。身边的小雨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的右侧。
那站着一位男人,红衣鲜艳,没有世俗的艳丽凝重,只是一份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他弯弯的眉毛、亮晶晶的眼睛和上扬的嘴角此刻都满含笑意。
前一刻他还不在,一转眼已近我身。从众人惊恐疑惑的眼神中我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尽管那其中不乏成名的武林高手。
他笑着,眼睛却放肆地在我胸前流连。我顿时脸红,接连后退。
放肆,哪里来的轻浮小儿?镇威武馆的上官馆主,向来疾恶如仇,为同道敬仰。
那人还在笑,笑得更加放肆,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搂进怀里。一个结实而冰冷的胸膛,我挣扎,他笑。但笑容于他不过是一副掩饰或者忘却真感情的面具,没有任何意义和情感。
上官馆主青筋暴露,一双铁拳已拉开架势:报上名来,老夫拳下不收无名鬼。
众人欢呼鼓劲。铁拳上官舒十年前已经威震武林,招式刚猛致命,太行山一役,死于拳下的太行悍匪不下四十。
红衣男人唇间轻扬,吐出两个字:玄飞。
死寂般的寂静。上官馆主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赤红的脸上是退缩的惊恐。其他人带着同样的惊恐表情连连后退,没有了方才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我也惊得一身冷汗。
宁遇阎罗,莫逢玄飞。
玄飞,近年来最可怕的采花大盗。可怕之处在于他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掳人却从未失手,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多高,至少没有活人,无论是奉命逮捕他的朝廷官差还是要为民除害的武林人士,去了就没有一个再回来。更多的清白姑娘无辜受害。一时间怨声四起,但官府和武林却束手无策。
玄飞把我搂得更紧,扫视大厅,嘴角是嘲讽的微笑却依然优雅:既然没有人想见识我的武功,那我可要带着我的美人到别处快活了。
我紧咬双唇,拼命地捶打他。他纹丝不动,铁臂紧箍,笑得无比邪佞:难道美人想当众
我愤恨地瞪他,恰巧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四目相对间他瞬间石化:你
在玄飞震惊的表情下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中暗叹一声不好。
然而,他没有动,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轻易动。只是忽然间,一股霸道的气劲在四周蔓延,我全身被强大的张力包围,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如千斤石压。
玄飞戒备,衣衫飞扬鲜红耀眼,那是梦中才见得到的绚烂。
然而,他还是倒下了,被一把厚重散发寒气的剑贯穿胸膛。鲜红的血,鲜红的衣,倒下时是鲜红纷飞的花。
一切来得太快,没看清开始就已经结束,鲜血四溅,玄飞没有任何征兆地死去,如此简单。而他那一刻的笑容却十分复杂至死都带着的微笑,是我穷尽言辞也无法描述的,有重逢般的惊喜、垂死般的惊恐,有震惊、无奈、悲哀、满足还有许多读不懂的情感,永远也不会被理解。
心在那一刻突兀地抽搐了一下,那以为早在那年风雪之夜枯死的心,居然,会疼。那一声包含太多内容的你,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个字。
然而倒下的不仅仅是玄飞一人,在场宾客除老弱妇孺外无一幸免。张灯结彩的大厅成了人间炼狱,遍地的尸首,残忍的血腥。
那把厚重的散发寒气的剑以一种纯熟的方式握在一位黑衣男人手中。剑身赤青,剑柄黝黑,玄铁剑。
玄铁出鞘,血溅百步,而手持玄铁之人即是我所等之人。二百年,七万多个日夜的等待,他终于来了。冷硬的线条,带着狂野凛冽的气势,卓炀俊美得令人眩目。
后来我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残忍地伤及无辜,卓炀说那些人眼见弱女子受辱却袖手旁观,该死。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我身怀武功,鲜有敌手。
御笔亲题的寿字讽刺般的醒目,只是朱砂在遍地鲜血下黯然失色。活着的人哑然失声,连幼小的孩童在恐惧面前也忘记了哭泣,小雨颤抖地躲在角落里。如果不是大厅内死寂般的沉静,如果不是早已预知背后的阴谋,我想我不会听到那独特的细微的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温柔的声音。
温柔是一种杀人无形于的暗器,剧毒,和玄铁剑一样都不是属于凡间的武器。
生死须臾之间,我待在原地没有闪躲,我在赌一次机会。
很快,我听到了银针穿透皮肤的声音,不及细想,卓炀已带我飞掠而出。
风在耳边呼啸,掠过面颊,泪就纷然而出。卓炀的手扶着我的腰,距离很近,能够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看清楚他漆黑的眼睛、浅蓝的眼白、薄薄的嘴唇。
大约半个时辰后,在郊外树林中卓炀把我放下。
安全了,你走吧!
我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在迈出第五步时不意外地听见他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整了整微乱的衣襟,微笑,在转过身走向卓炀的时候敛去了笑容。一位不懂武功的凡间女子是听不到温柔与空气碰撞的声音,也看不出卓炀那一刻挡在我身前的深意,更加听不见温柔打进他身体的声音,因此,对于这几乎是须臾之间发生的种种,我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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