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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死亡航线:蛇女石像(首部揭秘驼峰航线诡秘事件调查手札)

書城自編碼: 284233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侦探/悬疑/推理
作 者: 金万藏
國際書號(ISBN): 9787505737440
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 2016-06-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56页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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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国内首部揭秘驼峰航线诡秘事件调查手札
● 根据数名二战飞行员亲身经历改编
● 毛骨悚然的飞行禁忌,不可思议的死亡诅咒
● 虚无兽、神秘电波、十个月亮一架偶然发现的飞机残骸,一个封藏多年的诡异保险箱,引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被誉为天空之墓的驼峰航线,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推荐1:国内首部揭秘驼峰航线诡秘事件调查手札。
悬疑解密题材一直有着固定的读者群体,各种各样的悬疑题材的小说层出不穷,然而,关于航线题材的悬疑小说还是*本,实属罕见。驼峰航线危险异常,埋葬了无数飞行员,被誉为天空之墓,具备一定知名度,能够引起爱好历史的读者的阅读兴趣。本书将全面解密驼峰航线奇诡难测的秘密!
◎ 推荐2:根据数名二战飞行员亲身经历改编!
书中有关二战期间的情节都是真实存在的,飞行任务也是存在的(本书完整记录了威廉?H?滕纳将军飞跃驼峰前的语录)。作者走访多年,查找了大量资料,及名人传记,加以丰富的想象,还融合了冒险和科幻的情节,读起来更加惊心动魄,而结局大彩蛋的设置让本书更加扣人心弦。
內容簡介:
一条在抗日战争时期应运而生的军事航道驼峰航线,因气候恶劣奇诡难测而埋葬了无数飞行员,以及许多未解的谜题。
1943年的某个晚上,刘安静等人驾驶14架运输机去印度执行一项绝密任务,不料天空突然出现异象,飞机瞬间到达不可能的高度,还被诡异的黑云包裹,接着被日本军机疯狂追击。飞机坠毁时,他和队友跳伞降落在喜马拉雅山中,意外展开一段惊天历险。
茫茫雪谷中危险四伏,不仅有上千具杀人于无形的蛇女石像,还有食人肉为生的蓝毛怪物,最令人绝望的是,队伍中竟然潜伏着日本特务。当他们历尽九死一生,逃出雪谷的那一刹那,愕然发现,此前遭遇的种种危险和困境竟如此不值一提。
这条航线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他们能否逃出生天?
關於作者:
金万藏,本名黄德军。自小对历史文化着迷,常在山野大川里走动,是一名资深驴友。大学期间就读外国语言文学系,毕业做过老师、翻译、文员,从2007年开始写作,善于将秘境山水、民俗传说、探险推理融于一炉的写法,颇受读者欣赏。作品有《天崩》、《地藏》、《茶经残卷》等长篇小说。
目錄
楔子
第一章 发现残骸
当时的驼峰航线一边是印度,一边是云南,物资集中在印度,然后飞过驼峰航线,运进中国,没有必要飞去新疆。即便迷航了,飞到一半也该发现不对,肯定要调头的,不可能错飞那么远。
第二章 诡异黑云
格雷启动了除冰机,可起不了作用,飞机还是继续往下掉。这样下去还得了,我心想可能要完蛋了。
第三章 意外坠机
C-53的神秘坠落并非偶然,天空中虽然空无一物,但隐藏了一个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凶险虚无兽。
第四章 惊天山啸
所谓空气团,那是一种密度非常高而封闭着的空气,它活动于非洲、阿拉伯半岛和印度之间。当空气团慢慢地强烈起来,冲击到高耸的喜马拉雅山脉时,它就释放出无数冰雹,其大小如高尔夫球。空气团流速瞬间加快,会使得飞机偏航,不少飞机就是被这股空气团吹落到山林里的。
第五章 神秘数字
10名报务员同时重复这组数字,并与地面导航站联系,询问是谁与他们接通对话了。可是,刚念出那组数字,10架飞机的无线电同时失灵,一场雷暴突袭而来。
第六章 杨宁疯了
我们纳闷地望过去,却见杨宁也满脸惊恐,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已经抓起地上的盒子炮,朝鬼子的脑袋接连打了六枪。
第七章 悬崖上的苏联飞机
联想起那个覆盖着炸弹的降落伞,也是来自苏联,我们越发肯定喜马拉雅山是飞机的葬身之地,也许我们就不该打扰神圣的雪山,要不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第八章 武器研究所
戈沃罗夫在库尔恰多夫的一家武器研究所工作,专门研发武器,后来研究所的人都死了,就剩他还活着。他肯定是研究所的内鬼,估计研究出什么厉害的武器了,想要卖给别的国家。
第九章 蛇女石像
石雕既然没有生命,它是如何爬上山岩的?我们爬上来的时候,绳索上面明明空无一物,难道真是一个石头妖怪,吸收了喜马拉雅山上的灵气,拥有了不可思议的生命?
第十章 进退两难
前面是未知的恐惧,后面是诡异的石像,何去何从,变成了我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我心想横竖一死,与其和蛇女石像硬碰硬,不如走下去看个究竟,或许前面的情况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危险。
第十一章 黑暗深处
从干尸的姿势来看,他们都没有挣扎,仿佛是瞬间毙命。我跟张一城相顾无言,这不就是那只雪豹的死法。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当年的凶手还活着,在今天又用同样的手法杀了雪豹?
第十二章 不明生物
鬼子的尸体上到处都是血,像是刀伤所致,没有野兽的齿痕。就算有其他路通到冰塔林,野兽们拖拽尸体时,尸体肯定会流出血液,可现在从血迹上看,应该是到了冰塔林才被划出伤口。
第十三章 蓝毛怪物
自从进入了冰塔林,我老是疑神疑鬼,被人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可阳光那么明亮,冰塔林里又没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照理说不该有那种感觉。
第十四章借尸还魂
进入营地附近的是几尊蛇女石像,韩小强听我讲过,却还未亲眼见过能活动的石像。仅仅晃了一眼,韩小强就发现石像移动了一大段距离,很快就要触到帐篷了。
第十五章 双重攻击
空中有零式机,地上有蛇女石像,这两个要命的东西都已经来到森林范围内了。而蛇女石像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竟然扳倒了好几棵参天老树,距离越拉越近。
第十六章 恐怖记忆
我对山缝底下渐渐产生了一种既好奇又恐惧的复杂感。自然界里未知的领域里有太多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莽撞地闯进去,生死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接受里面未知的神秘世界。
第十七章 致命保险柜
身后的保险柜是戈沃罗夫从苏联乘飞机带出来的,可后来在喜马拉雅山上坠机,保险柜从飞机里掉了出来。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保险柜应该是落进了裂缝里。
第十八章 胶片异变
那晚戈沃罗夫用钥匙打开研究所时,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被肢解了,现场血淋淋的,如同地狱一般恐怖。
第十九章 揪出内奸
我比谁都不愿意去怀疑韩小强,但张一城绝对不会被人轻易袭击。韩小强的确有太多秘密了,如果我早一点弄清楚,那就能够救张一城了。
第二十章 真实身份
我见状想过去擒住那只蓝毛怪物,怎知她一回头,我就僵住了。她真的是一个人类,一个女人,只是头发和身上的体毛都是蓝色的,皮肤也泛蓝了,这真是天下奇闻。
第二十一章 九死一生
我心里大骇,难道戈沃罗夫准备了两个保险柜,要不然两个柜子怎么都那么像。在喜马拉雅山的保险柜里有一盘能杀人的胶片,难道这一个保险柜里也有同样的胶片?
后记
內容試閱
我叫刘安静,1923年开始在南昌航空教导队学习,国父孙中山曾现身致辞,他的那段话让我终身难忘。时隔多年,我不记得全文了,只记得孙中山先生多次提到航空救国这四个字。当年一起参加空军的同志,多半都是因为孙中山先生的那段致辞,我无疑也是如此。
抗日爆发时,中国空军只有305架老式飞机,有的还说不定飞着飞着就自己掉下来了。中日开战后,日本人已经用单翼、时速超过三百公里的零式战斗机了,简称零式机。而中国空军还用每边两个机翼的霍克Ⅲ,实力悬殊是显而易见的。
驼峰航线主要由中美负责,苏联当时要应付德国的攻击,加上他们和日本关系缓和了,早已撤走了支援中国的空中力量。1942年,招募飞行员时中美都很保密,惟恐被日本窃取机密,取得先机。我那时已经退役了,听说了中美合作的这个计划后,当即热血沸腾就报名参加了。
计划前期,为了确定航线,上头派了许多架飞机去摸索,但它们飞着飞着就失踪了,有的是被日军打了下来,有的无缘无故就消失在了天空中。总之,后来确定的航线覆盖了雪域高原、冰川峡谷、原始森林,以及日军占领区。可想而知,这一地区气候恶劣,有强气流、冰雹、雷电,飞机在飞行中随时面临坠毁和撞山的危险。
我们也想选容易飞越的航线,可是日本人在四处阻截,没有别的选择。尽管如此,那条航线仍每天都会坠机,有些人第一次执行飞行任务就一去不回,生死未卜。
抗日战争初期,中国方面节节失利,日军经常以少胜多,这是为什么?都是人,日本人又不比中国人壮,差在哪里,不就差在补给和装备跟不上嘛。这样一来,驼峰航线就更显其重要性了。日军未雨绸缪,跟着就在附近建立了空军基地,用零式机阻截。由于日军猛烈阻击,中美方面的飞机都损失惨重,所以迫不得已将货运航班全部改为夜间飞行。
夜间飞行是什么概念?
说白了,这分明是在找死。白天飞越还可以参照地形,夜间飞行就等于无头苍蝇乱飞。磁罗盘、无线电定向机、无线电台也都有昼夜效应,越到晚上故障越多,有时候还会全部失灵。更有甚者,夜间天气恶劣,中国从美国那边得来的飞机又落后,很容易就机毁人亡了。话虽如此,但这是无奈之举,在那样的条件下,日本的零式机是出不来的,飞行员最大的敌人就只剩夜色和恶劣的天气了。
驼峰航线时期,我的好几个战友都牺牲了,都快记不住有谁了。幸运女神似乎一直照顾我,让我每次都能顺利地完成飞行运输任务,可就在有一晚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1943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刚从青岛回到昆明,调度室飞行任务单就下来了,要机组两小时到达机场。
我已经一个月没飞过了,因为三个月前,我的一个女战友在驼峰航线上失踪了。女战友叫杨宁,是山东青岛人,也是少数女飞行员之一。三个月前,杨宁和其他几架飞机一起从印度汀江出发,结果一直没飞到昆明。这事并不稀奇,好多战友都是这样的情况,飞着飞着就没影了,怪就怪驼峰航线的天气太诡异了。
杨宁曾和我一起去美国受训,关系比较亲近,她很早就拜托我,如果她出事了,那就请我跑一趟,跟她家人说明情况,并把她的积蓄都带过去。
等了三个月,杨宁一直没有任何音信,我这才腾出时间去了一趟青岛,把杨宁嘱咐的事情办好。虽然路上差点死在日本人的刀下,但好歹把战友的遗愿完成了,也算是值得的。
那晚,我一回来就接到了任务单,领完氧气面罩等物,以及履行了必要的手续后,被告知要去印度运一批货物。可能说出来都没人信,当晚同行的有一个是新人,根本没学过跳伞。我以前也是如此,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都是边飞边摔,先上去然后再学。我是出了名的幸运儿,那时还安慰新人,不会也不要紧,没事的。谁也没想到,那晚日本的零式机竟然出动了,而且一来就是三架。
这是大家头一回在夜里遇到零式机,不知道为什么日本人如此反常,在几千米的高空上拼命地追击我们的C-47运输机。是的。一开始离开昆明,我们驾驶的是C-47运输机,并不是在新疆发现的C-54运输机。
为什么飞机会变了型号,在天空中怎么换飞机?
请耐心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那晚的飞行任务是从昆明到印度的汀江,然后去加尔各答把物资运输回来。包括我在内,同行的飞机有14架,2架是美军的,12架是中国航空公司的。
我驾驶的那架C-47运输机并不算最先进的,它是由DC-3客机改装的,最高只能飞到八千米左右。喜玛拉雅山几乎都是五千米以上的海拔,C-47很多时候都飞不到五千米。
那次任务中,我的飞机上有五个人,分别为机长、副驾驶、报务员,还有两个额外的副驾驶。因为加尔各答那边出了点事,有两个副驾驶死了,所以才从这边调派两个过去,把那边的物资运到中国境内。
机长是美国人,叫格雷,他和另外三个中国人是头一回见面,而那三个中国人彼此间也不熟悉。要去替补的两个副驾驶其中一个叫张一城,甘肃人,挂了副张飞脸,以前在祁连山是打猎的;另外一个叫胡亮,江浙人,人长得特别英俊,开过一段时间客机,和他飞过的空姐都特别喜欢他。这三个副驾驶里,唯独我最幸运,出任务都是有惊无险。不像张一城和胡亮,每次飞出去,都是抱着回不来的心态。
报务员叫韩小强,是黑龙江人,人挺秀气的,像个姑娘,只是30岁不到就有秃顶的迹象了。韩小强原来是地面报务员,不太会跳伞,但这次人手不够,他就硬头皮上了。
飞机上的报务员非常重要,飞机起飞后,韩小强要把电台频率调到甚高频(航空和航海用的频道),整个飞越驼峰航线的过程中,他都必须职守此频道,只要有敌机出现,就得通知其他飞机改线或者躲避。那晚,飞机起飞后,韩小强每隔几分钟就到后舱张望,以确定是不是有日本的零式机杀出来了。
我们为什么这么怕零式机,这里就要引用一个资料了,方便让大家体会当时的恐惧感
零式机是日本海军在二战时的主力战斗机, 1939年生产,也就是日本纪年2600年,因此被称为零式战斗机,正式名称是零式舰上战斗机,简称零战。在战争前期,日本国民并不知道飞机正确名称,报纸、广播等在发表战果时,只宣称海军新锐战斗机。美军于1942年6月捕获的零式机上,见其机身腋下有零字样,零在英语是Zero,于是美国方面就称其为Zero。
在战争初期,零式机以出色的爬升率,转弯半径小,速度快,航程远等特点大败美军战斗机。到了战争中期,美军用新型战斗机并捕获了零式机,研究出了它的弱点,零式机也就慢慢地失去了优势。到了战争后期,零式机就变成了神风敢死队的自杀爆炸攻击主要机种。
那晚,十四架飞机飞离昆明后,还没到雪域高原,我所在的C-47运输机就落在了后面,另外十三架飞机早就飞远了。韩小强还能用电台与同行的飞机联系,只是传过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人说天空中有闪电,他看到乌云中有一座古城。驼峰航线的无线电里常有古怪的声音,韩小强很少出任务,听到这些话他想问是什么古城,我就回头跟他说别理睬和任务无关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惹到了天上的哪位仙家。
韩小强很些迟疑,便问我飞机都差不多,为什么咱们飞得那么慢,其他人都跑前面去了。我也觉得奇怪,这晚的天气不算差,怎么就落后了?我英文一般,胡亮的英文就好一些,所以我朝胡亮使了个眼色,叫他问一问格雷在搞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袭过,格雷惊叫:Zero!
接着,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黑影闪过摇摆的C-47运输机,我们五个人都慌了,要是遇到零式机,那就惨了。C-47运输机是用客机改装的,根本没有战斗能力,遇到了敌机就只有逃命的份儿。不是我们不行,而是飞机不行,谁也不愿意那么窝囊地逃跑。
奇怪的是,那道黑影闪过后就消失在夜空里了,不像零式机的作风。夜间飞行很危险,零式机极少在这时候追出来。何况我们现在是空机,又没有运送重要物资,舱内只有几个空油桶没必要这么死追。
韩小强很肯定那不是零式机,他负责报务,怎么可能出现疏漏,没有提前发现呢。这一回,没人再把心思放在飞机速度慢的问题上,胡亮忙叫韩小强到后舱去看一看情况,我们就在前面看那道黑影还会不会调头回来。
张一城不放心,认为就是韩小强疏忽了,于是就跟他到后舱去看看是不是日军战机跟了出来。这一看,韩小强就不那么肯定了,后面确实有个东西跟着,但不是日军战机。张一城看到有东西,起初以为是零式机,想要骂韩小强眼瞎来着,但他看清楚后也纳闷了起来,还问后面黏着的东西好奇怪啊。
原来,飞机后面有一团黑云,云里有道金红色的光,在后舱里看得不真切。那团黑云紧跟在后面,过一会儿又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超越了他们的C-47运输机,冲向了漫无边际的黑色天空。韩小强愣在后舱,心说这才飞了第三次,怎么就看见了邪门的东西。张一城不信鬼神,和韩小强不同,他一看见就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要知道,四十年代生产的活塞式螺旋桨飞机,机舱、客货舱都不密封,只要飞机爬到一万英尺,机组人员就必须戴上氧气面罩吸氧,而此时正是报务员急于和地面、导航、友机联络之时。因此,报务员戴着氧气面罩拍发和接收电报都很不方便,他们常常索性摘掉面罩。就因为如此,飞机上的报务员容易出现高空缺氧,大部分人才会过早地出现秃顶的迹象,就像韩小强那样。
张一城怕韩小强飞的次数少,没能及时适应,出现高空缺氧而意识模糊,这才跟到后舱一起看情况。张一城飞的次数就多了,觉得比韩小强本事高,不会头晕眼花,没想到看见了异像,把他吓了一跳,但不好意思问韩小强是不是也看见了。以张一城丰富的经验来看,这种怪事绝无仅有,从未听队友说驼峰航线上有发光的怪云,而且飘得比飞机快。
我在前面坐着,通过挡风玻璃看见内部有金红光芒的黑云,觉得不可思议,恨不得叫格雷快点飞,追上去瞧个究竟。只有胡亮不好奇,反叫格雷开慢点,别去追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谁知道,飞机忽然强烈震动,大家都觉得身体要散架了。这时候,格雷脸色大变,隔着氧气面罩都能听到他在叫:Oh my God!This is impossible(天啊,这不可能!)!
飞机进入了一团浓黑的云里,我瞥了罗盘一眼,高度已不到五千米了。如果飞机出现任何偏离,并出现强劲气流,那很可能就会撞击山体。说来奇怪,强劲的气流没遇到,就是飞机无论如何都无法提高了,还产生了颤动。
当飞机的高度跌破四千米后,我才明白格雷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因为机体出现结冰的状况了。格雷启动了除冰机,可起不了作用,飞机还是继续往下掉。这样下去还得了,我心想可能要完蛋了,但又不想跳伞。毕竟,我们要去运物资回来,多少战士在等待那些宝贵的东西,不能这么快放弃飞机,这些飞机不是用来给我们跳着玩的。再说了,在驼峰航线上,历史记载的中航跳伞生还者才有两个人,一跳就必死无疑。(此为后话。)
眼看飞机还在往下掉,格雷都想要放弃了,我也动摇了。这时候,韩小强忽然喊了一句,我听不懂那是什么话,心说可能是方言吧。可我又想,不对,韩小强不是黑龙江人吗,他们的话不就和官话一样?再回头看一眼韩小强,我忽然心生怀疑,一般飞得久了的报务员才会秃顶,韩小强说他才飞三次,怎么这么快秃顶了。
不容我多想,飞机上的电铃响起,红色信号灯也亮了,原来我们已经冲出了云团,飞机又开始回升了。等韩小强又回去联系友机时,胡亮就凑上前,在后面问我有没有发现问题。我不明所以,反问出什么问题了,难道飞机着火了。
刘安静,你熟悉韩小强这个人吗?胡亮摘下了氧气面罩,很小声地问。
我听不清楚,胡亮又说得很小声,一来二往,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我摇头,表示不清楚,别说韩小强,就连你胡亮也不熟。飞机上的五个人,本来就彼此陌生,不了解是很正常的。可是,胡亮却对我说,刚才韩小强情急之下喊出的话是一句日语
ちょっと待て!
胡亮说这话时,一直提防韩小强,也不让张一城听到。格雷是注意到了,可他又不懂中文,还以为我们在聊天。胡亮告诉我,那句日语是等一下的意思,韩小强估计是叫机长别放弃,飞机又冲出云团了。刚才情况紧急,韩小强不可能那么幽默,搞一句标准的日语出来,何况在那个敏感时期,说日语并不光荣,弄不好还被误认为是特务。
我不愿意怀疑战友,毕竟我们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的,特务不会这么容易混进来。胡亮的日语是从空姐那边学来的,只懂点皮毛,或许韩小强也认识个把会日语的空姐呢。可我明白,有时候一个人情急下会说出母语,莫非韩小强是个日本人?当然,这还不算奇怪,最奇怪的是韩小强的秃顶来得太快,不可能才飞了三次,但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没多久,格雷又大喊了一声,骂了句英文粗话,大家耸了耸肩膀。这时,我察觉到机舱冷了很多,看了看温度表,心说完了,最麻烦的事情来了。这个麻烦就是结冰。凡是飞过那条航线的同志都知道,狂风暴雨不怕,就怕结冰。只要一结冰,整个机身气动布局就跟着改变,机翼的升力减小,机身重量加大,飞机已近于难以操纵之阶段,再往下发展,就跟一块石头似的,转眼就会掉下去!
飞机上的挡风玻璃已经白化了,我打开挡风玻璃上的酒精喷雾器,想靠酒精的挥发把冰面限制在最小范围。喷雾器工作正常。酒精均匀地成雾状涂抹在前挡风玻璃上,在夜里能明显看得到,除冰效果并不是很好,浓雾实在太大了。格雷想冲出这道冰雾,奈何冰雾范围大,刚冲出云团,又被另一团云包住了。我头一回遇到这种问题,手心都出汗了,倒是胡亮最冷静,但我情愿认为他是吓傻了。
情况越来越不妙,当下我最怕听到劈啪声,那是冰块从螺旋桨上脱落,打在机身的声音。这样下去,飞机还没坠毁,冰块就先把机身砸穿了。此时,机身的冰层越来越厚,机舱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连舷窗内侧都结满了一层冰霜。
气温失控般地下降,机舱内供暖系统停止工作,温度计指针已经越过了最低刻度,我估计当时已经到零下三十度左右了。在这个高度和温度中,本迪克思无线电罗盘完全失灵,完全指望不上。后座的韩小强担心被冰冻住,从结冰开始,他就一直不停地转动裸露在机身外的德律风根定向仪。从定向仪上判定,飞机还处在航线上,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五个人都无法回答。
我尽量安慰自己,幸而有一点可以放心,在这种鬼天气下,日本人肯定不会出来。怎料,韩小强这时却忽然喊出声:糟了,日本人的零式机在我们后面,总共有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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