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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资深马拉松跑者
写作终究是件漫长的事情,就好比马拉松赛跑,80后这一代里,是曾有过一批人跑得很快,但是我想文学并不是百米冲刺,拼的是耐力和是否熬得住一万米过程中的寂寞。我想我还在路上,并将永远在路上,而文学,本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事。
★紫金人民文学之星奖短篇小说奖得主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潜力新人奖提名
★湖南青年文学奖得主
★上海文学新人佳作奖得主
★阿乙、冯唐、韩少功、阎连科、毕飞宇、残雪、葛亮、贺绍俊、谢有顺、孟繁华、白烨等名家一致看好
★创作生涯*重要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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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蚁王》由青年作家郑小驴近年来创作的多部优秀中篇小说结集而成。
郑小驴小说中的人物,多是面对现实社会难以融入的边缘人和有挫败感的青年人。他们有着独特的生活经历与成长轨迹,这种独特性造成了他们面对生活时的格格不入:逃避、失败、幻想、偏执甚至杀戮。在这种年轻人与生活无法弥合的尖锐对立之外,郑小驴将关注焦点放在了对立如何形成这一点上。他并没有孤立地看待年轻一代身上所出现的问题,而是从症状出发,努力找出症结所在;试图从独特性入手,找出普遍的共性。在这几部小说中,社会、家庭、伦理、体制等问题投射到当下年轻人身上,都在使他们的命运发生着不可逆转的改变,而这种改变的背后往往包含着无奈与辛酸,从而更为深刻地揭示出年轻一代命运走向的必然性。
郑小驴的小说有直面现实的勇气,为年轻一代思索自己的命运提供了一个面向:不仅仅囿于描述现状与诉说苦难,而是向深处探索,找出症结所在,为怎么办打下基础。
郑小驴是近年来文坛涌现出的最优秀的青年作家之一,深得阿乙、冯唐、韩少功、阎连科、残雪、毕飞宇、葛亮等名家的赏识。《蚁王》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其创作才华与叙事功力,值得读者细细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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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郑小驴,作家,著有小说集《1921年的童谣》《少儿不宜》《痒》,长篇《西洲曲》等。曾获湖南青年文学奖、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短篇小说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提名等多种奖项。现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首届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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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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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第一人称 1
路上的祖宗 39
枪毙 48
入秋 64
赞美诗 138
蚁王 157
没伞的孩子跑得快 185
天鹅绒监狱 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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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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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第一人称
1
车子到了拉丁,前面就没路了。老康告诉我,越过那片丛林,河的对岸就是越南。那时我头回看到榕树,巨大的树冠遮盖了大半个天空,像片树林一样。四周寂静得让人发慌,仿佛时光遗忘之处。在北京很多个失眠的夜晚,坐在黑暗中,好几次我都幻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场景:站在葳蕤的原始丛林前,周围空旷无人,四面八方都是我的回音。我泪流满面。不知怎么,想哭的冲动最近越来越频繁。而离拉丁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那天刚下完雨,阳光刺透密林,给草地铺满了碎片般的光斑。我踩着这些光斑,独自一人沿着林间小道朝深处走着。光折射在我的脚上,我走哪,它就跟哪,怎么也没法摆脱它们。我默默走了许久,抽完了烟盒中剩下的几支烟。空气湿润,林子里只有我的呼吸声,比失眠的夜还要静。这就是拉丁,终于没人知道我在这了。
回来的时候,天色渐晚,老康建议在拉丁留宿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出发。就住老康家。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地叫唤着,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一位过早衰老的女人正在宰杀母鸡,旁边站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帮忙扯着鸡脚。小孩羞涩地偷偷打量着我。老康女人将鸡头用鸡翅反剪着,吩咐小孩将盛血的碗端进厨房。她手中血淋淋的菜刀麻利地往鸡身上揩拭了两把,扑通一声,鸡已被丢进柴房。鸡还在动,两只脚不停地蹬踏着,有一刹那,我的心猛烈地颤抖了几下。
小孩像过节似的,在院子里滚着铁环,被他娘呵斥着去烧火去了。老康在煺鸡毛,只有我坐在院里的黄槐下,像什么也插不上手的闲汉。拉丁小得像个拳头,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三五十步就搞定了。我几乎看不到什么青壮年,几个牙齿掉光瘪着嘴巴的老人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纷纷瞥向我。他们一定嗅到了我身上带来的陌生人气息。
唯一的小卖部在拐角处,我去买了盒烟。老板是个老女人,吸着旱烟,她用拉丁方言问我哪里过来的。我回答说从北京,她的嘴巴半天也没合拢。天很快黑了,白天的光在拉丁全面退却,稀稀落落的几个窗口开始亮起了灯。我听见山上的黑鸦叫唤得一声比一声凄厉,就在旁边高大的梓树上,像是不欢迎我这位不速之客。老康咒了几句,黑鸦就不叫了。老康就说村里谁谁怕是要落气咯!女人骂他是屁眼口。这话把我给惹笑了。
在这里,我吸引着他们的好奇心。我不想成为一个另类,离开北京的时候,我扔掉了那双高筒马丁靴,将留了几年的长发剪了,剃了个板寸头。镜子里是一张依然年轻和帅气的脸,轮廓分明,常有人说我长得像黄晓明,甚至比他更有韵味。然而除了这张好看的脸,我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雾霾越来越严重的那会儿,我甚至想过要戒烟。特别是每天早上刷牙咽炎发作而干呕的时候,吸烟让我感到恶心和罪恶感。我甚至也戒了酒,有一个月,我曾滴酒不沾。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有修养的文明人。这一切,都是李蕾离开之后的事了。在微信朋友圈,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充满阳光和正能量。我将做义工的场景、每周一次的有氧运动以及变着花样的厨艺这些生活被我一一晒了上去。我断定李蕾会看到。即便是她不看,她身边的朋友也会转告她。我只想告诉她,离开她之后,我过得很好。
回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弄好了。老康正打发儿子喊我回来吃饭。见到我,小孩立刻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钨丝灯很暗,不超过十五瓦的功率,灯壁被烟熏得乌黑。老康问我喝不喝酒,还没等我做出回应,他提高分贝说,男人嘛喝点嘛,示意他女人去倒酒。五步蛇泡在玻璃酒坛里,足有小孩手臂粗。我定睛瞅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我问老康,林子里有蛇没有。老康哧哧地笑了笑,说:怕蛇?怕蛇你可别去了。只一下我心里就没底了。蛇肉好吃呢,怕它个卵,只有蛇怕人,没人怕蛇的。老康也不懂敬酒的规矩,自己端起碗独自喝了一大口朝我说道。我不想被这个人看低,就说不怕。女人大概早就知道我要去那里了,眼神中难免露出一丝不可理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几次我看见她似乎想问了,但是又担心我听不清她的方言。我猜想她内心里会想些什么,大概是我脑子进水,或读书读傻了之类云云。
晚饭后,我回复了最后一条短信。是小乌发给我的,她给我打了五十多个电话,未接后又发了足足有二十条短信,都是问我在哪里。这个女孩子有些偏执。要拒绝一个人,最好是别给他任何的希望。我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我在拉丁,再也不会回北京了,再见。我想让她早点死心。我们只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都给不了对方希望。她马上问我拉丁在哪。我拔掉手机电池,把手机卡扔进了火塘,将手机送给了老康。老康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唯唯诺诺了一番,有些不好接这个烫手山芋。我说:你拿着,我用不着,送你的。他就接了。想想裤兜里再也不用装那玩意儿了,我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从前一个电话就能左右我的情绪,左右我的计划,一天到晚,我必须都开着机,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和存在的价值。要是几天下来没收到一条短信或接个电话,我就会心慌,感觉自己遭到了全世界的抛弃。眼下我不再考虑这些。是我抛弃了全世界。那晚我头回没认床,早早睡下,睡得很沉,中途也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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