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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对于今天的中国来说,多数青年的成长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在学校里整齐划一地接受同一种安排,继而在走上社会之后分道扬镳。然而社会永远不动声色,像老大哥一样充满威严,一个青年独特的价值观并不会得到多少辅导和赞同。在个人的世界里,经常只有自己和自己交谈的声音,但偶尔,这些声音也会像深夜里抑制不住的欲望一样喷涌出来。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王力网名王老板,在网络的世界里嬉笑怒骂,玩世不恭,而他的内里却是真诚善良的,本书是由他在青春期里自怨自艾写就的文章汇成。而他现在进入了而立之年,创业的公司也在美国上市,他的成长经历对当代中国青年颇具参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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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力,1983年生人,原牛博网知名作者,《南方周末》特约作者。曾供职于外企、私企和媒体行业,做过志愿者、总务、编辑、专栏作家。后辞职创业,现担任陌陌科技运营总监。
王力网名王老板,在网络的世界里嬉笑怒骂,玩世不恭,而他的内里却是真诚善良的,本书是由他在青春期里自怨自艾写就的文章汇成。而他现在进入了而立之年,创业的公司也在美国上市,他的成长经历对当代中国青年颇具参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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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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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一 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我的创业故事 11
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18
给贾樟柯导演的一封信 20
不愿说谢谢的人 24
你到底想干什么 28
吃什么和穿什么 31
你知道你是对的 35
问题的关键 37
关于自恋 39
像一块滚石 45
男性的友谊 48
让他们统统见鬼 51
干出来的宽容 54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57
让我们并肩战斗 61
有 趣 64
辑二 我的中国记忆
写给三十岁 77
穿真维斯的青年 80
关于高考的故事 83
一个酒鬼的自述 86
给自己起外号的人 90
递给我烟抽的父亲 93
县城的挽歌 96
蓟德旅馆 103
混混东青 106
我的中国记忆 111
打口贩子章晗 116
那些女声 121
给我一个比喻 123
辑三 一个民族主义者的呓语
闷骚的起源和方式 137
AA制 140
当一代人不再互相问好 143
疾病的三六九等 146
王老板论泡妞 149
当公知成为一种笑料 153
王老板论装逼 156
记录者的尴尬 160
一个民族主义者的呓语 164
如何成为一名乐评人 167
一个孕妇的意外死亡 170
新概念作文大赛 173
那些我讨厌的词汇 176
不正常的人 179
恶搞万岁 182
曼谷红灯区 187
北京和成都 191
辑四 无法中立的叙述
放开那个孩子他爹 203
胡适还是鲁迅 207
不朽的福尔摩斯 210
老愤青冯内古特 214
恰到好处的节制 218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是民主 221
剥知识分子的皮 224
难堪时代里的歌谣 227
人人都爱伍迪艾伦 229
我的朋友罗永浩 231
怀念古龙 234
比安乐队 237
吉他手C 240
向范浩然致敬 242
是时候告别王朔了 245
无法中立的叙述 248
老 门 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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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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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在每一个人,格格不入的内心深处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V.S.奈保尔曾经写过一本名叫《米格尔街》的小说,讲述了一个生活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年轻人的成长。在他生活的那条污秽破败的街道上,他认识了美与丑;领略了高尚的人格,也看到了垮塌的灵魂。在那里,他被生活教育和社会洗涤,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再属于那里,而是期待远方更广阔且包容的世界,于是毅然离开了米格尔街。
这本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每每读来总是让我十分感动。对于今天的大多数中国青年来说,成长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在学校里整齐划一的被接受同一种安排,继而在走上社会之后分道扬镳。作为其中的一员,我跟很多同龄人一样,开始经历种种苦闷和挫折,内心充斥着冲突与矛盾,却始终无法融入周遭的一切。
然而社会永远都不动声色,摆出老大哥一样的威严,一个青年独特的价值观在这样的威严之下,永远都不会得到多少赞同。于是,在个人的世界里,经常只有自己和自己交谈的声音,但偶尔,这些声音也会像深夜里抑制不住的欲望一样喷涌出来。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这些文章都是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写的,它是一个人在瓜熟蒂落的前夜,对自己青涩时光的最后一瞥。在一场持续不断地与青春较量之中,自怨自艾的我逐渐步入了成年。这其中,有着最真切的愤怒和最丰富的情感,还有着最幼稚的畅想和最天真的口号。或许这一切不值一提,如同一场无关痛痒的感冒一样会迅速被忘记,然而它是一个中国青年成长中,内心最为真实的展现。
在一个向GDP投降的转型国家,阶级的阵痛被层层消解,最终抵达无产青年内心的时候,也许只剩下若隐若现的焦灼。无数像我这样从三线城市出来的青年,从封闭走向开放,从自我迈向他人,面对物质的压力无所适从,面对理想的远去茫然若失。尽管愤世嫉俗,但也渴望被认同和被尊重,哪怕是在这样一个狼奔豕突的时代。
所以,当我在表达自己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竟得到了无数的回响。或许在这些文字中,一些人看到了自己所处的现状,一些人找回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因此,我愿意分享它们,不管是可笑的还是严肃的。毕竟,有那么多格格不入的心,共同跨过同一片山川,迈过同一条大河。
感谢你的阅读,但愿每一个青年最终都变得开阔和舒展。
再版自序
重叠的足印细踏了千遍
这本书第一版的时候,我刚刚开始创业,而这本书再版的时候,公司已经在美国上市了。对我的改变,从物质角度来说,是让我从一个月薪八千的编辑一跃实现了财务自由。从精神角度来说,更加重要一些:我从一个非常封闭的人逐渐变得开阔。当我从大学进入到社会的角斗场之后,忽然发现自己被一整套的规则所左右:职场的规则、恋爱的规则、生活的规则、饭局的规则这些突然而至的规则让我非常狼狈,因为我并没有在教育里学到这些。
福柯说过:社会化永无止境,它贯穿人的一生,并将自由和依赖带入复杂的互动中。我一边战战兢兢地让自己逐步适应这个过程,一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身上自我的部分。规则和秩序带来安全,带来依赖,但同时也不断地消耗着自我。所以,走上社会之后,我并不感到开心,整个人非常紧张,有严重的社交恐惧,更不愿意过多地表达自己那是一种可耻的裸露,我对自己说。
在我创业的时候,是个无产阶级,存款不足一万。因此,当你没有什么可拥有,你也就没有什么可失去。创业的过程让我真正地感到了自由,身上的自我意识破壳而出,无拘无束地成长,因为创业本身就是对规则的反抗。在互联网的规则里,一个由腾讯垄断的领域是不可能有第二个玩家的。资本这么认为,媒体这么认为,用户也这么认为,但这个反抗的过程却让生命变得不再那么瞻前顾后,而是具备了某种豁出去的锋利。
从2015年开始,国家层面开始鼓励大众创业。这是个好事,但在我看来,创业更多是一种心态,而非一种行为。70年代有部国产电影叫《创业》,里面有句经典的台词: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我觉得形象地描述了这种心态:一种无畏的勇气,一种重生的欲望,让我们和我们所经历的不再重复。
至于是不是要到工商局注册一个公司,或者呼朋唤友地张罗点买卖,用PPT做几页商业计划书,日以继夜地约见投资人,那只不过是实现路径之一,而不是唯一,唯一的只有自我的实现以及为了这种实现而积蓄的热情、信念、承受痛苦的能力。
再版这本书的时候,我按照时间做了一个排序,读者或许可以从中模糊地看到一个人成长的足印,这足印可能不够规则,也断断续续,但如果能够因此感知到一些同行的喜悦或触动,那就是这本书最大的价值。
不愿说谢谢的人
刚上大学那会儿,有一次去一个北京同学家里做客,他妈妈给我们递了两听可乐,我接过来,嚅嗫着还没张嘴说话,而我的同学却说了一句:谢谢。我大惊失色,感觉这一幕无比荒诞,匪夷所思。等从他家里出来以后,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为什么你要对你妈说谢谢呢?他感到很奇怪,说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然后他反问我,你从来没有对你妈妈说过谢谢吗?我低下了头,心想,岂止对我妈没说过,之前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谢谢。
那年回家的时候,觉得非常愧疚,这么多年了,没对我妈说过一句谢谢,真是不应该啊。有一天晚上睡觉前,我妈给我端了一杯牛奶,我接过来,满怀着感激和爱,对她说了一句:谢谢。然而这样导致的后果是,我妈脸都绿了,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冲我嚷嚷起来:你说什么?在外面学好了是吧?有出息了啊!我也有点慌了,赶紧解释:没没,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我妈气咻咻地走了,接下来的几天再也没给我端过牛奶。
我妈的心情不难理解,她觉得她的儿子远离了或者背叛了他成长的环境,他去了北京,成为了一个文明的体面的,或者是虚伪的客套的,即将跟她分道扬镳的人。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这个王八蛋居然跟他老娘说起了谢谢!这样的心情我也是后来才体会到的。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了十多年。虽然每年只能见一面,但在我心里他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烟雾缭绕的录像厅、褪色掉皮的台球桌、被翻烂了的武侠小说以及露天电影院一起,都被深深地雕刻在了我的县城记忆里。这记忆对我而言是如此深刻,我坚定地认为它是不可磨灭的。直到不久前,这种记忆出现了坍塌。我帮了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然后他发了条短信过来,上面只有两个字:谢谢。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谢谢,我很难说清楚那时候是什么感觉,觉得垂头丧气,就像我妈当年听到我说谢谢一样。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这可能是地域的原因,但是后来我发现很多人跟我一样不愿说谢谢。后来我试图从其他角度去更准确地把握这种心态,但一直做不到。倒是崔健有一次在接受《人物》栏目的访问时,说过这么一段话,让我印象颇深:原来我是最讨厌虚伪的礼节这种东西,很多世俗的礼节,我都没做过。后来我发现像我们这般大的人,都有同样的特点,就是我们都没有礼貌,我们没有礼节,我们对什么人都无所谓。我们不会像西方人那样去绅士地给人行礼;我们不会像日本人一样,见面先给人鞠躬;我们甚至不会像我们长辈一样去按传统的那种方式,去给人行礼,都不会。后来我发现这就是特殊年代产生的一代。但是这点有它一定的价值,有它一定的可悲性。
崔健的这段话给我的感觉是,那种不讲礼节的性格更多的是有一层沙文主义色彩。特殊年代产生的一代,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沙文主义倾向,这种沙文主义表现在地域上举例来说就是大院文化。是那种唯我独尊的、蛮横的、粗暴的、爷们儿的文化,他们不跟人说谢谢,没有礼节,很多时候只是出于排外的或者优越的心理。从清朝提笼架鸟的富家少爷到那些张牙舞爪的大院子弟,从大清朝到新中国,这种心理得到了遗传,而这无疑是非常丑陋的。但我相信崔健并非如此,他想表达的或许是热情和坦诚的渴求平等的性格。
我认识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有的生来腼腆,有的性情奔放,但他们都不爱说谢谢。这些人也包括我。对我而言,谢谢是一种虚伪的表达方式。在多数时候,你说谢谢,仅仅是因为你需要说谢谢,你需要让自己看上去很有礼貌很有教养,因为这是社会规范的一种。而我对很多人都不愿说谢谢,比如餐馆服务员,每次看到那些年纪比我还小的姑娘给我上菜的时候,我总是想,凭什么她们要拿着微薄的薪水来给我端菜呢?她们本来都是我的姐妹,她们本来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拒绝自己像一个脑满肠肥的食客一样,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她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谢谢。在一个没有小费习惯的国家,我可以默认这种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但绝不会用一句谢谢来将之明确化。
你可以把这理解为矫情,理解为偏执,或者从经济学的角度嘲笑我,但我就是讨厌这么干。在这里,我的情感是分明地指向平等主义的,表现在对一个因为起点和过程的不平等而无法享受结果相对平等的餐馆服务员的态度上,但现实却逼迫我去接受残酷的市场竞争概念。这造成了很多人比如崔健的矛盾和分裂:我想唱一首歌宽容这儿的一切,可是我的嗓子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崔健在那篇访谈中说自己原来是最讨厌虚伪的礼节的,说明他现在也许已经没那么讨厌了。就像我现在偶尔也开始说谢谢了,这种感觉有点像王小波:对这种改变我有种强烈的感受,有如丧失了童贞我还不至为此感到痛苦,但也有一点轻微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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