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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我逃出审讯室之后,禁区里响起了警报声。
不过,我只听到风从我耳边划过,
呜呜地吹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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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座身处茫茫大草原的秘密工厂,层层封锁警戒,牢固如铜墙铁壁。唯有盘旋在地下的水暖工程将这座分级隔离的工厂紧紧联系在一起。水暖管道图纸成为直捣工厂要害的关键,也从此改变了水暖工英子的命运。破坏者出现了,他是谁,谁又是内鬼,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由此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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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金少凡,现供职于《新华文摘》社。电视编导,编辑。北京老舍文学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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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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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不过,在讲述所有的故事之前,我想先告诉您,我曾经为要讲述的这些故事被抓捕过。
两次!
地点某厂禁区。
抓捕者我很熟识的那个哨兵。
我的确是想潜入某厂的禁区。为了一架飞机和一张秘密图纸。
但可惜的是哨兵毫不留情。
抓捕我的过程大体是这样:哨兵先是朝我笑笑,好似要跟我这个熟人打声招呼,待接近了我之后忽然把脸一绷,大喝一声不许动!紧接着就把我的手臂给反剪了过去。
您知道,哨兵们是天天要进行擒拿格斗训练的,因此,我的手臂经他一拧便再动弹不得了。
再之后,我被押往审讯室。
途中,我没敢乱说乱动。因为我知道,此时,他,我熟悉的那个哨兵,正端着上了刺刀的半自动步枪,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俩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米远。半自动步枪上的刺刀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的后背已经开始感到从刀尖儿上传递过来的那股逼人的寒气了。于是我规规矩矩地按照他的命令慢慢前行,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要告诉您,某厂禁区的哨兵是单列,直属某军区,拥有无限开火权,因此,我不想让他啪地一声把我撂倒在地。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没人给您讲述下面的故事了。
其实,出生在20世纪的人大体都记得那架飞机。有好多人甚至还能说出它被击落前前后后的故事。那家伙当时十分猖狂,在我们的领空上肆意乱飞,就跟在自家的后花园儿里散步差不多。我方虽多次提出警告,还提出外交照会,但其置若罔闻。嘿,有本事你打我啊?那混蛋飞行员知道我国尚无远程导弹,在天上叫板。这叫板声激怒了一位将军。将军姓黄。叫黄我不能说的再具体了,因为那样就要涉及一段秘级很高的秘密了将军一撸胳膊,骂了句操你妈的,用高炮给我揍那丫头养的!将军下令之后,我方连夜改装高炮,改装炮弹,调集军事大比武时期的神炮手。开炮前,将军跟神炮手说,给你三发炮弹,你今天要是把这架飞机给老子揍下来,要媳妇给媳妇,要军阶给军阶,要啥老子给你啥!你小子有种没有?神炮手出列,给将军敬了个军礼,一句话没说,之后把上衣一把扒光,赤膊上阵。填弹。计算。屏息。怒眼。咬牙。绷筋。蹙眉。瞄准。咬住。之后就听砰砰砰三声炮响。再看天空,三团硝烟腾起,一片火光乍现。那架飞机划出了一道弧线,栽落了下来!
这是一段传说故事。这个故事当时家喻户晓。大家为之津津乐道。
不过,之后的事情便鲜为人知了。
那架飞机被秘密运抵边远偏僻的某厂之后,在解剖研究的过程中,消息被严密地封锁。人们只是从小道消息中隐隐约约地听说,围绕着这架飞机有特务活动,还发生了三次爆炸事件!
是的,的确是出现了特务活动和爆炸事件。
并且,让您绝不会想到的是,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故事,就发生在了我们身边,甚至就发上在了厨子小郝、傻子旺财、水暖工金子英和车工史乃慧的身上。
01
我就是水暖工金子英。
那架飞机运抵某厂之后的某一天,也就是某厂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之后的某一天,我便以身试法,因为要潜入禁区被哨兵一举擒获。
您应该能想象出事情有多严重!
动了要进入厂内禁区的念头纯属偶然。
我一说纯属偶然,您一定就知道了我从前根本就没有想要进去过,对吧?
嗯,不管您认为对与不对,不管您是否相信我的话,反正我在动那个念头之前,的确是没有想过非要进入禁区不可。没有进入禁区的特别红色通行证是我之所以不去想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我想也是白想,因此,我干脆就不去想,这个逻辑很简单,原因之三是我们进厂的时候都经过了严格的保密教育,我们工厂的《保密条例》手册有一百多页那么厚,针对禁区的也有好几十页之多,禁区执勤的哨兵拥有无限开火权就在这其中赫然地印着,还用了粗体字,因此我也不想非要进入禁区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另外再补充一点,我们不是没有机会进入禁区的,禁区里面有一座锅炉房,还有一座茶炉房,锅炉房和茶炉房都归我们水暖队管,每当锅炉房或是茶炉房出问题了,需要维护了,我们就必须进入禁区去修理,去修理的时候,我们班长骆驼祥子就要挑人点将,然后去厂保卫科办理特别通行证,通行证上有持证人近期免冠的照片(我们水暖队每一名工人的照片厂保卫科都有备份),并且还有进入禁区和离开禁区的具体时间。由于嫌进入禁区经过哨兵时手续繁杂、冗长,不仅需要经过盘查,并且还得填表盖章什么的,所以每当我们班长骆驼祥子选人时,大家就都躲着,都强调说自己手头儿的活儿还没干完,没时间,而每当这个时候,我们班长骆驼祥子就会跟我们瞪起他那对儿小眼睛儿,说他妈的你们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耍猴儿啊?咱们还他妈的是不是阶级弟兄?如果瞪一回眼珠子不管用,没人吃他那一套,没人搭理他,他便会掏出烟来点头哈腰地往每个师傅手里递,之后张师傅李师傅地叫,说,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帮兄弟一回行不行?只当是给我老祥家去盖小厨房儿行不行?
那么,我是怎么忽然之间就一下子动了非要进入禁区不可的念头了呢?
可恨就可恨在小郝身上。
小郝在禁区的食堂里当炊事员,一天,他趁禁区保密车间里工作人员不备,钻到那架飞机里面鼓捣了一会儿,之后便有显摆的资本了。那天他兴致勃勃地把这件事偷偷地跟我说了,自然,说的时候他是添了些油盐,加工了一番的,因为这小子的工作本身就是炒菜的厨子嘛,所以他添点油儿加点醋什么的纯属正常。不过,这小子绘声绘色地叙述,到底还是把我的胃口吊了起来。
我说了,可恨就可恨在小郝身上。这小子诚心逗我。
那天我所在的水暖队篮球队要跟小郝所在的伙食科篮球队打比赛,在篮球场上做着准备活动跑篮儿的时候,我们的球正好落在了小郝的手里。我让他给我扔过来,他不扔,非让我过去拿,因此我必须走近小郝,到他手里去拿球。
小郝见我走近了,先没马上把球还给我,而是把脑袋凑近了我的脑袋很神秘地跟我说了那件事。
小郝说,禁区的保密车间里有架飞机你知道吗?
我说听说过。回答的时候,我多少有些不屑,我当时的意思是,禁区里的秘密不光就你一人知道,我们水暖工也地上地下管着整个厂子呢,不比你们厨子知道的少。
听说过,见过吗?小郝见了我的不屑,便也把不屑充斥在了脸上,问我,进去过吗?
我只得收了脸上的不屑,摇头,实话实说,没。
小郝立即就得意了,说,只是听说,没见过吧?跟你说,我见了,并且哥们还进去坐了坐。说哥们儿还进去坐了坐时,小郝还挑起了大拇哥,晃悠着指着自己的胸口,那样子自豪的不得了。
我说是吗,真的?我故意装的很平淡,尽量不让他看出来我感到很惊奇的样子。
小郝听我问是吗,就一撇嘴,说,是吗?您把那个吗字儿给我去了!当然真的了,骗你是孙子。
接下来,小郝就开始给我形容那架飞机。
他问我,你知道飞机怎么进出吗?
我说顶上的舱口啊。
他说废话,傻子都知道顶上的舱口能进出。关键是怎么进出?怎么上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说完不知道,我又猜是不是有梯子?
他夸张地笑了,说,你真老帽儿,地地道道的土老帽儿,土的你都从身上掉泥渣儿,飞机里拢共就那么大点儿的空间,有放梯子的地方吗?告诉你怎么进出吧:飞机驾驶员的座椅是可以升降的,把控制的扳手一扳,座椅自动升起来,就跟顶部的舱口持平了,人就能从舱口走出来了,明白吗?人要想钻进去呢,就往座椅上一坐,靠体重,就把椅子给压下去了,椅子降落了,人自然也就钻进去了。那椅子,可好玩儿了,前后可以调节,神奇的厉害!
小郝说完,见我不说话了,就问我:不知道吧?
我没话可说,只能点点头再摇摇头。
接下来,小郝又跟我说许多飞机里面不为人知的东西,他说飞行员前面是密密麻麻的仪表盘,红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的都有。还有一排排的按钮儿,管开炮的,管开枪的,管投弹的。说完了这些,他又说了飞行员头上的耳机,说完了耳机,他又说了操纵杆儿,说完操纵杆儿他就说要不是怕被工作人员和哨兵发现了,他一点火儿就能把飞机给开出去,开出去他就朝天上轰一炮过过瘾!说的时候他唾沫星子横飞。这时我已经听得入了迷,小郝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腮帮子,我竟然全然不顾。
这时,裁判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子。
小郝只得把他对飞机的描述戛然截止在飞机被打烂了的尾翼上。我意犹未尽,忙说中场休息时咱们再说。
比赛到了中场休息时,我又赶紧找到了小郝,让他继续,小郝就又跟我说了飞机里面的另一个新鲜玩意,他说,有个小铁盒儿,特精致,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吗?我连连摇头。他说那是装压缩饼干用的。压缩饼干,吃过吗?我又连连摇头。他说那玩意儿可真是管用,吃糖豆儿大小的那么一块,你猜,能顶多长时间?
我第三次连连摇头,摇得我几乎有些头晕。
他眉飞色舞地说,一天,12个小时!
我很惊讶,问真的?
他说当然,孙子骗你!
我竟然全然忘了这小子是个厨子,添油加醋是他炒菜的看家本领,于是兴冲冲地一句你什么时候带我也去看看脱口而出。
后来我才知道,小郝那小子根本就没吃过什么压缩饼干,至于把飞机里面各部位各零件儿都描述的那么精彩,那么生动,至于什么能把飞机开出去并且还朝天上轰上一炮之类的完全是为了勾引我,完全是在给我设圈套,因为他偷偷摸摸地钻到飞机里面之后先坐在了炮手的位置上,无意中拉开了炮膛的门,结果炮膛里面的一颗填充着沙子的模拟炮弹便从炮膛里退了出来,炮弹大概有八九十公分那么长,有几十公斤那么重,这颗炮弹从炮膛里退出来之后,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小郝的胸口上,咚地一声,小郝被砸的猪一样地嚎叫了起来。之后,这小子的胸口疼了半个多月,胳膊好长时间不能轮铲子炒菜。
小郝这小子给我设圈套,就是也想让我坐在炮手的位置上,也挨上这么一砸!
回过头来还说那天在篮球场上。
小郝巧舌如簧的一番描述,我的胃口就这么被这小子给吊了起来。
那架神奇的飞机开始诱惑着我,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到禁区里面去了。
因为禁区的一个哨兵我们早就认识,有几次我们在一起聊天时,他拿起了我手中的管钳子看新鲜,我拿过他的半自动步枪来也看新鲜,他问我管钳子怎么使用,我问他半自动步枪怎填子弹,我给他演示管钳子怎么使用,他给我演示怎么装卸弹夹,之后我还好几次端着他的半自动步枪做劈杀、刺杀、瞄准的动作,甚至还把它扛在肩上往远处走了几个正步,体验了一下当兵的神圣。因此,我首先找到了那个哨兵,问他能不能让我进去,问的时候,我摸着他半自动步枪上的刺刀。哨兵扒拉开我的手,摇摇头说不行,你必须有红色通行证。我说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止一次地进入过禁区,况且我进去找的人也不是外人,是食堂的小郝。哨兵说小郝我认识,你要找他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不就完了?我再没话说了。
从正门进不去,我只得想其他的办法。
一天,我在禁区外面转悠,见禁区很隐秘的一个角落里面,紧贴着围墙长着一棵很不起眼的歪脖树,歪脖树的脖子不但往围墙外面歪,并且还有一个树干伸到了墙外面,于是,我就凭借着打篮球练就的弹跳一蹦,够到了这个树干,之后一用力便爬到了树上。
可是让我万没想到的是,我刚刚爬到歪脖树上,还没顺着树身滑到禁区的地面,就被那个哨兵生擒活捉了。
活捉了之后,我被关了起来,并接受了各方面的审问。
这之后,过去了许多年,厂里许多被尘封了的档案由绝密降低了秘级转为了机密,再由机密转为了秘密,最后被解除了秘密,我才从这些解密的档案中知道了我被抓的那个时候,国际上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甚至大有动用核武器打起新一轮世界大战的紧张态势,我才知道了这个紧张态势的导火索竟然就在我们厂,这个紧张态势的导火索竟然就是禁区保密车间里那架飞机,这个紧张态势的导火索竟然就是秘密展开的一个代号为TZ行动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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