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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不知道有多好吃——旧时光里的南粤味道

書城自編碼: 3532801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烹飪/美食饮食文化
作 者: 六井冰
國際書號(ISBN): 9787536091528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0-07-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售價:NT$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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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这是一部充满温情而又不乏深度与人生厚度的美食散文集。
文章表面上是各种美食的介绍,骨子里是在怀恋年少时的旧时光,是美食散文也是亲情散文,可以带读者穿越过往。
如亲临其境的细腻文字,简直可以引起读者味蕾的快感。
內容簡介:
这是一本有关岭南美食的散文随笔。书中那些食物的味道,是旧时光的味道;而那些食物背后的故事,却是记忆里的人情之美!你从南方走向北方,你从北方迁来南方,你或许淡忘了故乡的人和事,可是某一天,你会突然忆起田野上的一株野菊花,你会想起母亲做的一盘家常菜。本书作者以故乡的种种味道,为你揭开南粤风土人情的密码。
關於作者:
六井冰
作家、编剧,本名谭月韶,当过十九年记者,文字简练凌厉多变,善于透过现象揭示人性本质,笔风时而高深时而软萌,创作过多部小说并售出影视版权,已出版实体书《厉冰冰奋斗记》、《女记者厉冰冰》、《厉冰冰离婚记》、《啤酒女厉冰冰》、《吸猫指南》等;另有编剧作品60集古装电视剧《美人香》,科幻悬疑爱情小说《他从海上来》即将上市。微博@编剧谭月韶。
目錄
○炸虎狗
○腊鸡
○田螺和福寿螺
○肠粉
○煲仔饭
○炖鸡汁
○猪脚姜醋
○碌鹅
○椰子煲鸡
○芋苗芋仔煲
○菜干
○酥角
○烧饼
○圆仔
○木耳
○新会陈皮
○木薯
○猪仔薯
○金山芋
○番薯○裹粽
○艾糍
○南瓜花
○向日葵
○菊花
○稔
○簕菜
○辣椒
○冬瓜
○茶
○芭蕉
○龙眼
○木瓜
○黄皮
○杨桃
○豆腐
○饮茶
○水牛
○故乡的味道
內容試閱
炸虎狗

我的故乡在南粤江门,辖下有新会、开平、鹤山、恩平、台山等县级市(区),乡人惯于称五邑。我们村子前有一个大池塘,村口有一棵大榕树,在南粤,这几乎是每个村子的“标配”,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就在那里长大。这段经历给我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令我至今仍认为,农民是这世上劳苦的人,可是,他们也是这世上快乐的人,因为他们的满足与幸福,来得那么简单,在缺衣少食的日子里,他们一样有本事把生活过得活色生香。
我妈是一个勤快又愿意花心思的人,田间种的瓜果蔬菜四时丰富,这足以保证我们姐弟四人成长中的营养供给。等到家里卖猪的时候,我妈和我爹才会在镇上买点肉回来——不要以为我家的餐桌都是如此惨淡,其实小时候我们曾经吃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今天,可能就是价格高昂的高蛋白绿色无污染食品了。
印象深的,是炸虎狗。
那时候我和姐姐都还在上小学。那年暑假,清晨六点多,我和姐姐就下田了。夏天的太阳能把人烤出油来,我们必须趁着太阳出来前多干点活。为了让我们一下田就能插秧,我爹五点左右就得起床下地耙田。
那天我和我姐一走到自家的责任田,便看到我爹一脸喜色:“田里好多虎狗!”
虎狗是田间昆虫,它们喜欢在泥里打洞啃食庄稼的根,对农产品危害极大,为啥我爹不怒反喜?我和姐正奇怪,却见我爹从旁边的秧地里拿起一块旧布包着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块旧布是我爹在田间劳作时用来遮阳和抹汗的,长方形,比衣服略大,因为久受汗水泡渍而变得灰黄,此时它被包成一个包袱的样子,里面还有东西在悄然蠕动。我和姐嫌弃地看了一眼,不敢再看了。
“今天你们放快手脚插秧,晚上回家炸虎狗给你们吃!”我爹喜滋滋地说。
我忙申明立场:“我可不敢吃!”
我爹胸有成竹地笑笑:“你试过就知道有多好吃了!”
晚上,我们拖着一身泥一身汗收工回家,我爹把虎狗洗干净了,烧开了一个油锅——花生是自家种的,自然不缺油。
等油锅一开,把虎狗用细盐一拌,立即扔进油锅中,顷刻间,锅内嗞嗞地冒着油泡,众虎狗在油花中上下翻腾,像是在田间蹦跶的样子。片刻,空气中便洋溢着一股异香,并很快在屋里飘荡开来。
不是香气,是香味,很香的味道。这股香味把我们全家人都吸引到了厨房里,尽管我们都知道油锅里炸的是田间害虫虎狗,但这一刻,因为香味,我们包容了它的丑陋。
虎狗炸好,满满地装了一大盆,有三斤左右。
“吃吧。”我爹看着我们,眼含鼓励。
我们姐弟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我爹拿起了一个虎狗扔进嘴里,夸张地咔嚓咔嚓地咀嚼起来:“咸香,好吃!”
咸香是我们家对肉类的评价,我们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伸出了手。
一个虎狗吃完,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叹——那是一种我们从未尝试过的美味,香脆、醇厚、略带甘香,哪怕整个儿已被吞进了肚子里,舌头上依然还保留着它浓郁得化不开的味道。
从没试过这样一种食物,有瘦肉的嚼劲,却无瘦肉的柴感;有肥肉的肥美,却无肥肉的肥腻——那是一种居于瘦肉与肥肉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可能存在于任何牲畜的肉类之中,它只属于油炸虎狗!
那一大盆虎狗,被我们全家一扫而光,看着我们心满意足的样子,我爹用略带自豪的语气说:“好吃吧?以后如果田里还有,咱们还炸!”
从此,丑陋的虎狗在我眼中成了一种可爱的小生灵,只可惜从那以后我家的农田中就很难见到虎狗了,就算有,也仅有数个,不足以让我们做一道菜。长大后我查资料,通过图片比对,才知道虎狗其实就是蟋蟀。
嗯,油炸蟋蟀很好吃,真的,不骗你。
小时候,我们家养了许多家畜和家禽,牛、猪、猫,以及鸡、鹅、鸭等。按照“守土有责”的原则,我家的分工是这样的:牛归我爹和我大弟管,农闲时节我爹管牛,农忙时节就交给我大弟管;猪由我妈负责;而我和我姐,则负责鸡、鸭和鹅等。小弟当时还很小,他啥都不用理。
本来,我跟我姐在煮饭、洗衣服、放鸡放鹅等家务活方面分配得还是比较公平合理的,所以一直没啥争端,后来我姐到镇上上了中学,成了内宿生,只在周末才回来,所有的活都推到我身上,我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别提有多恼火了。
当时我讨厌的活,就是“可鸡”。
什么叫可鸡?这个要解释一下。每天一早,我们要用鸡笼把鸡担到村前池塘边的空地上,把它们从笼子里放出来觅食,让它们吃草根、吃小虫子,这样就可以省下好些鸡食了。傍晚时,就得把鸡哄回笼中担回家。这个哄鸡进笼、担鸡回家的过程,我们就叫“可鸡”。
为了把鸡哄回笼中,我们得给它们准备一些吃食,比如谷子,或者泡饭之类的。但是鸡很狡猾,它们并不愿意进笼,但又被放在笼边的谷子和泡饭诱惑,人不来它们就猛吃,人一来它们就四散走开,集体拒绝进笼。
所以,“可鸡”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我常常被鸡气得怒火冲天,有时候带去的谷子或泡饭全被它们吃光了,它们依然优哉游哉地不愿意进笼,别提多可恶了。
因此,周末我姐一回来,我就把“可鸡”这件事推到我姐身上去。我姐性格没有我这么急躁,而且她哄鸡也确实有一手,因此她很爽快地接受了任务。
那年冬天,我家养了16只鸡,刚好装成两笼。我妈早就计算好了,春节前卖掉10只,留6只春节时吃。
我姐提着扁担去“可鸡”时,见家里的墙边挂着一小包谷子,以为是用来喂鸡的,于是提着谷子出去了。而我当时正在家里忙着做饭,也没有留意。
当天晚上,我姐成功地把鸡哄进了笼子,挑了回来。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我妈震惊地发现:两笼鸡全部死掉了!
一问,才知道问题出在挂在墙边的谷子上。那些谷子,是我爹准备开春用来守农田的“老鼠谷”,上面拌着农药。
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我姐又难过又害怕,吓得哭出声来。
我爹跑去鸡笼前摸鸡的尸体,突然大声说:“鸡还是热的!估计毒还未通过血液进入肉中,还可以吃!”
不知道我爹是从何得来的结论,反正他和我妈趁着死鸡尚有余温,全部除毛剥皮,去除内脏,几乎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把鸡挂在屋顶上晾晒。
那个冬天,我们生平次吃上了“腊鸡”。每逢周末,等姐姐从学校回来,我爹便会斩下大半片鸡,或焗饭,或炒菜,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心满意足。虽然知道吃的是死鸡,但年幼的我们并不懂得害怕,因为我爹跟我们说,刚刚中毒死的鸡只有皮和内脏有毒,吃肉不碍事。
可能因为那种老鼠药并非剧毒,也有可能是因为毒性还未在鸡身上扩散,总之十多只“腊鸡”全部吃完,我们安然无事。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我们是多么危险。贫穷与无知,往往酿出愚昧的悲剧,长大后我们几姐弟提起此事,常常庆幸悲剧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个春节,我家没有鸡肉吃。
我爹常说,一个人一辈子吃的好东西是有定量的,现在吃不到好的,以后长大了你们会有更多的机会吃更好的东西。后来,我们几姐弟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先后走出了那个山村,也真的如我爹所言,吃上了很多很好的东西。
但是,我们家再没有吃过“腊鸡”。
青少年时期,暑假对我而言,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炎热的夏夜,低矮的瓦房在深沉的夜色中密不透风,我和姐姐一起睡在一张窄小的床上,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我们热得长吁短叹,几乎彻夜难眠,稍为辗转,便触碰到对方湿热的身子。好不容易等到更深露重,空气中才稍微有了点凉意,刚合上眼,我妈就在外面扯着嗓子叫我们起床了。
整个暑假,都是没完没了的农活,收花生、割水稻、晒谷,等谷子干了后,立即就要开始晚造的插秧,插完秧后,紧接着种番薯、除杂草……
每个七岁以上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劳动力,勤快是家长检验孩子是否“有用”的标准。那时候的我,以为全中国的孩子都是这样过的。
整个暑假,我和我姐几乎都是在田间度过的。每年放完暑假回到学校,我都会被晒得像非洲黑人。刚上初中的那年暑假,我们班上的男生一见我,就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黑炭头”。当时的我,恨那个男生,更恨那些漫长的暑假。
如果说,暑假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么,田螺就是我暑假中的亮色了。拾田螺带来的满足感,给我们当时乏善可陈的暑假生活带来无限欢乐。
并不是每一处的农田都会有田螺,我家的农田主要分布在五个地方,产田螺的也仅有两个地方而已。每次到这两处农田插秧,我和姐都会特别兴奋,不等我妈吆喝,我们就会早早起床下地,趁我爹还在耙田,我们就在附近的农田巡逻——拾田螺。
田螺比人还怕热,它们平时都是躲在泥里的,但每天夜里,它们都会出来吸露水,太阳一露脸,它们就会迅速潜进泥里躲起来。所以,我们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跑去田里把它们拾起来。
那时候的田水很清澈,拾田螺不需要任何技术,看见它们直接拾起来便行了。把田螺放在清水里泡上两天,等它们把泥沙全部吐出来,便用刀把田螺的尾部砍开,用油盐和紫苏一炒,就是一道美味的农家菜。
因为我家习惯用紫苏炒田螺,所以小时候的我,一直觉得田螺就是紫苏的味道。那时候的我,也并没有多爱吃田螺,但是,我喜欢一家人团团围坐在餐桌边吃田螺的感觉。那是一种成就感,因为这些田螺是我拾回来的,这种感觉跟插秧和种番薯是不一样的,因为那些农活是大人主导、我们被动参与的,而拾田螺,却是我们自发去做的。
小小年纪的我,是如此迫切地想得到大人的肯定与鼓励,但是现实往往令人失望。我妈是一个能挑起两百斤重担的铁娘子,却没能洞察她小女儿那轻如微尘的小心思,不管我拾过多少田螺,都不曾收获过一次赞许的目光。
又过了几年,我们不拾田螺了,因为,福寿螺出现了。
福寿螺刚出现的时候,颇有点先声夺人的气势。
我们村子前有棵大榕树,树下堆放着一堆大石头,每天傍晚,那堆大石头上便聚集着无数的大人和小孩,他们在树下嬉笑玩乐,更多的时候是说长道短,义务担任村里的新闻播报员。
那天,大榕树下的新闻播报员爆出了一个大新闻:村里谁谁办了一个养殖场养福寿螺了,听说一个螺能卖2毛钱!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2毛钱相当于一笔巨款了,要知道那时候的雪条才5分钱一根。这个消息把全村人都镇住了,一个福寿螺2毛,十个就是2元,一百个就是20元,一千个就是200元……
如果能有办法偷一对福寿螺回来养就好了!估计村里像我一样打起了小九九的人不计其数,但毕竟被理智和道德所掣肘,大家到底也不过只是想想而已,没有谁真敢去偷人家养的福寿螺。相反,因为知道人家在那里养着福寿螺,反而没有人敢靠近,唯恐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我们不去偷福寿螺,福寿螺却不甘寂寞,充分发挥了“山不过来我过去”的劲头,在养殖场上采取了越狱行动——不到一个月,村民们惊奇地发现,养殖场周围,经常有福寿螺爬出来,它们在附近的农田休养生息甚至交配,把一大串一大串红彤彤的蛋卵产在田边的杂草上。
更令人惊喜的是,那些蛋卵没多久就自动孵化出小小的福寿螺来,那些福寿螺四处爬行,顺水而下或溯源而上,迅速占据了村里的小溪和农田。
天啊,这简直是飞来的横财啊!那段日子,村民们下田的热情高涨,就算是村里懒的小孩,也会窜去养殖场附近的小河边晃荡,以期拾到几个福寿螺,大家心照不宣地把那些越狱而出的福寿螺据为己有,甚至悄悄地在家里建起了“微型养殖场”。
作为一名急于得到家长赞许和肯定的小孩,我当仁不让地成为其中的积极分子。跟村里的小伙伴一样,我经常在养殖场周围的田基上晃悠,或者在附近的小溪边巡逻,如果能拾到一个福寿螺,便如过节一般开心……没多久,我家就有了20多个或大或小的福寿螺,我和姐姐把它们养在洗衣盆里,每天用嫩绿的菜叶喂它们。
那年暑假,我们没有去田里拾田螺,我和姐姐把所有的兴趣,都集中在福寿螺上。这些福寿螺也很争气,才养了没几天,就纷纷产卵了,那鲜艳夺目的蛋卵,给我们一家带来无限的希望,我爹和我妈那段时间对我说话都特别和气,我们甚至憧憬着,以后就靠福寿螺发家致富了。
福寿螺长得非常快,繁殖的速度也快得惊人,不过数月,洗衣盆里的福寿螺便越来越多,村里也没人上门收购我们这些散户养殖的福寿螺,于是我和姐姐决定:挑一些福寿螺出来吃!
虽知福寿螺身价不菲,但我们也没有更高明的烹调技术,依旧是像炒田螺一样,烧热了油盐锅,然后把福寿螺和紫苏一起倒进锅中爆香,炒熟了便上锅。
当晚的福寿螺成了主菜,我心中一边暗自盘算着这一盘福寿螺值多少钱,一边快速地用筷子夹了一个福寿螺放进嘴里,福寿螺的肉倒是多,一吸就是一大坨——依旧是紫苏的味道,但细细一咬,只觉得它的肉跟田螺的不一样,它是松弛的、软塌塌的,远不如田螺好吃!
我大为失望,勉强把嘴里的福寿螺肉吃掉,再没有向那盘福寿螺伸过筷子。不过,看见一盘子的福寿螺都被家里人吃光了,我还是挺高兴的,虽然它不合我的胃口,但我潜意识中认为,福寿螺那么贵,它一定营养丰富,全家人吃了身体会更加强壮。
全村人都在家中悄然地养起了福寿螺。大人之间心照不宣,小孩却是无法保守秘密的,今天你向我夸耀家里养了多少个福寿螺,明天我向你宣布家里的福寿螺产了多少串蛋卵,小伙伴相互之间便有了攀比的念头,于是便悄悄地穿街过巷互相参观各自的养殖规模——其实不过是洗脚盆和洗衣盆的分别而已。
发展到后来,谁家悄悄养了多少个福寿螺,基本已是村里公开的秘密了,唯独瞒住了那个正牌的福寿螺养殖户,如果他知道自家的福寿螺已满地开花成为全村人的福寿螺,估计会气得像福寿螺那样吐泡。不过,没人会告诉他这个秘密,除了他们一家,全村人都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大家都在暗中盼望着某天福寿螺突然身价大涨,好是一个螺可以卖一元,那样大家就可以小发一笔横财了。
然而,我们没有等来福寿螺身价大涨的日子,却等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福寿螺体内含致癌物质!
也不知道这个坏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反正它迅速地在村里蔓延,短短一天,福寿螺的地位便从天上摔到了地下,家家户户把福寿螺端出去扔了,养过福寿螺的洗衣盆,得用肥皂洗三次才放心,家庭条件稍好些的,直接把洗衣盆都砸了,唯恐染上福寿螺的“毒”。
村里人想跟福寿螺划清界限,福寿螺却不愿意坐以待毙,它们迅速地在村里的小河小溪里安营扎寨,并很快地攻占了农田,它们能一口啃掉一株秧苗。更可怕的是,福寿螺的繁殖速度非常快,只要田里出现了一个福寿螺,没几天你就会发现田基周围全是一串串鲜红的蛋卵。再过一段时间,田里便爬满了福寿螺,无数秧苗断送在它们的唇齿之间。
当初引进福寿螺的养殖户,成为全村公敌,村里人把他和福寿螺相提并论,不过毕竟民风淳朴,谁也没好意思跟人家撕破脸皮。再说了,那福寿螺身怀绝技,就算当初他不引进福寿螺,那福寿螺也有可能通过水源从别处迁徙而来,因为大家都知道,隔壁村没人养殖福寿螺,但他们的农田现在也铺天盖地都是福寿螺。
村里展开了一场针对福寿螺的歼灭战,主力依然是孩子们。
每逢春耕或夏种时节,村里的孩子就被大人安排拾福寿螺。这时候我们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当初曾经跟天使一样可爱的福寿螺,此刻成了万恶之源,拾满一桶后,就把它们倒在田埂上砸碎,让它们万劫不得复生。被砸碎的福寿螺迅速腐烂,酝酿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令人闻之掩鼻。
在春耕或夏种的日子里,整片田野都会飘荡着福寿螺的腥臭味,这种奇怪的外来生物,以一种先声夺人的姿态进入我们的乡村,终又被烙上了可耻的印记。
因为繁殖速度奇快,福寿螺以一种生生不息的状态在农田里代代相传,给我们增加了额外的劳动。对福寿螺,村子里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同仇敌忾。在与福寿螺做斗争的时候,我格外想念田螺。在福寿螺得宠的那些日子里,我遗忘了田螺,我嫌弃它长得土气,嫌弃它整天躲在泥里,嫌弃它繁殖能力差,要好半天才能让我们找到一个……我想找回田螺,哪怕是一个也好。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田间便少见田螺的身影了,哪怕我们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在田间巡逻,也很难找到田螺了,偶尔能找到一只田螺,便能令我惊喜得叫出声来——也许是福寿螺挤压了田螺的生存空间,田螺越来越少了。
十多年后,我走出小山村,当上了一名记者,曾经向农业专家询问过福寿螺是否致癌的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不过,专家对福寿螺做了结案陈词:福寿螺,原产于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1981年引入中国,目前已被列入中国首批外来入侵物种名单。其肉可食用,但口感不佳,食用未充分加热的福寿螺,极易引起寄生虫感染。
在广东的饮食中,肠粉是独树一帜的佳肴,它嫩滑、朴实而美味,不但广东人爱吃,就算北方人来广东,也会爱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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