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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萨特、加缪的精神导师,享誉世界的文坛巨擘!
2.194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品,极具文学观赏性。
3.读懂《窄门》就读懂了纪德的一生。
4.作者历尽十七八年的时间构思该作,几易其稿,删繁就简成就这部回忆录式的爱情绝唱。
5.纪德在该作中将爱情中的神秘主义体验推向极致,谱写了一段纯洁炙热、却又含着无边孤寂和无限辛酸滋味的爱情悲剧。
★超经典
·法国文学史上承上启下的人物,他的作品联接古典与现代,既传承了巴尔扎克、雨果、福楼拜和波德莱尔,也深深影响了萨特、加缪等文学家,是法国文坛绕不过去的文学大师。
·1909年首次出版,风靡全球110多年。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纪德极具普适性作品。
★超好读
·法语完整直译,忠于原作,符合国人的阅读习惯。
·著名法语翻译家李玉民沉淀多年倾心之作,豆瓣高分经典译本,被无数读者奉为读纪德的*版本。
·经得起读者、时间和专业考验的优秀译本。
·全本精心注释,无障碍阅读外国名著。
★超好看
·硬壳精装,内外双封面。
·印银印白烫白工艺,装帧精美,工艺精湛
·赠送精美品质书签,助力阅读每一步
·设计沉稳大气,久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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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窄门》是纪德的半自传体小说,诉说了一段纯洁炙热却又无限辛酸的爱情悲剧。杰罗姆和表姐阿莉莎两小无猜,他们对爱情投入全部的纯真与热情,一心想为对方变成更好的人。但阿莉莎目睹母亲与人调情、亲人的可悲婚姻生活后,不能忍受任何阻碍通往美德的崎岖。她为了心中完美永恒的爱情,转身陷入宗教的狂热,结果导致心灵相通的二人形骸相离,直到生命尽头才悔恨自己人性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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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安德烈·纪德(André Gide,1869—1951),法国著名作家,194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纪德广泛关注宗教、爱情、家庭、性、政治等各类问题,热烈歌吟解放与自由,是整个现代西方文学史、思想具争议的人物之一。与表姐结婚,与侄子发生同性恋关系,与别的女人生下私生女,在作品中公开为同性恋辩护。批评法国当局,抨击殖民制度,引发媒体论战,为罪犯争取生存环境。反对法西斯主义,谴责极权统治,主张打破一切禁锢人性的清规戒律。1947年,纪德以78岁高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其著述颇多,作品兼容并蓄,风格迥异,包括自然主义、象征主义、唯美主义、荒诞主义。
主要作品有《窄门》《背德者》《人间食粮》《田园交响曲》等。
译者简介
李玉民,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1964年作为新中国首批留法学生到法国勒恩大学进修两年,曾为首都师范大学外院教授。潜心从事法国纯文学翻译四十余年,译著近百种,约有两千五百万字。
主要译著有: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大仲马的《三剑客》《基督山伯爵》,莫泊桑的《一生》《漂亮朋友》《羊脂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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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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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讲的一段经历,别人可能会写成一部书,而我倾尽全力去度过,耗掉了自己的特质,就只能极其简单地记下我的回忆。这些往事有时显得支离破碎,但我绝不想虚构点儿什么来补缀或通连——气力花在涂饰上,反而会妨害我讲述时所期望得到的后的乐趣。
丧父那年我还不满十二岁,母亲觉得在父亲生前行医的勒阿弗尔已无牵挂,便决定带我住到巴黎,好让我以更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她在卢森堡公园附近租了一小套房间,弗洛拉·阿什布通小姐也搬来同住。这位小姐没有家人了,她当初是我母亲的小学教师,后来陪伴我母亲,不久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我就一直生活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她们的神情都同样温柔而忧伤,在我的眼中只能穿着丧服。且说有一天,想来该是我父亲去世很久了,我看见母亲便帽上的饰带由黑色换成淡紫色,便惊讶地嚷了一句:“噢!妈妈!你戴这颜色太难看了!”
第二天,她又换上了黑饰带。
我的体格单薄。母亲和阿什布通小姐百般呵护,生怕我累着,幸亏我确实喜欢学习,她们才没有把我培养成个小懒蛋。一到气候宜人的季节,她们便认为我脸色变得苍白,应当离开城市。因而一进入六月中旬,我们就动身,前往勒阿弗尔郊区的封格斯马尔田庄,舅父布科兰住在那里,每年夏天都接待我们。
布科兰家的花园不是很大,也不怎么美观,比起诺曼底其他花园,并没有什么特色。房子是白色三层小楼,类似上个世纪许多乡居农舍。小楼坐西朝东,对着花园,前后两面各开了二十来扇大窗户,两侧则是死墙。窗户镶着小方块玻璃,有些是新换的,显得特别明亮,而四周的旧玻璃却呈现黯淡的绿色,有些玻璃还有瑕疵,我们的长辈称之为“气泡”。隔着玻璃看,树木歪七扭八,邮递员经过,身子会突然隆起个大包。
花园呈长方形,四周砌了围墙。房子前面,一片相当大的草坪由绿荫遮着,周围有一条砂石小路。这一侧的围墙矮下来,能望见围着花园的田庄大院,能望见大院的边界,按当地规矩的一条山毛榉林荫道。
小楼背向的西面,花园则更加宽展。靠南墙有一条花径,由墙下葡萄牙月桂树和几棵大树的厚厚屏障遮护,受不着海风的侵袭。沿北墙也有一条花径,隐没在茂密的树丛里,我的表姐妹管它叫“黑色小道”,一黄昏就不敢贸然走过去。顺着两条小径走下几个台阶,便到了花园的延续部分菜园了。菜园边上的那堵围墙开了一个小暗门,墙外有一片矮树林,正是左右两边的山毛榉林荫路的交汇点。站在西面的台阶上,目光越过矮树林,能望见那片高地,欣赏高地上长的庄稼。目光再移向天边,还望见不太远处小村子的教堂,在暮晚风清的时候,还能望见村子里几户人家的炊烟。
在晴朗的夏日黄昏,我们吃过饭,便到“下花园”去,出了小暗门,走到能够俯瞰周围的一段高起的林荫路。到了那里,我舅父、母亲和阿什布通小姐,便在废弃的泥炭岩矿场的草棚旁边坐下。在我们眼前,小山谷雾气弥漫,稍远的树林上空染成金黄色。继而,暮色渐浓,我们在花园里还流连忘返。舅母几乎从不和我们出去散步,我们每次回来,总能看见她待在客厅里……对我们几个孩子来说,晚上的活动就到此为止,不过,我们回到卧室还往往看书,过了一阵就听见大人们也上楼休息了。
一天的时光,除了去花园之外,我们就在学习室里度过。这间屋原是舅父的书房,就摆了几张课桌。我和表弟罗贝尔并排坐着学习,朱丽叶和阿莉莎坐在我们后面。阿莉莎比我大两岁,朱丽叶比我小一岁。我们四人当中,数罗贝尔年龄小。
我打算在这里写的,并不是我初的记忆,但是唯有这些记忆同这个故事相关联。可以说,这个故事确实是在父亲去世那年开始的。我天生敏感,再受到我们服丧的强烈刺激,即或不是由于我自己的哀伤,至少是目睹母亲的哀伤所受的强烈刺激,也许就容易产生新的激情:我小小年纪就成熟了。那年我们又去封格斯马尔田庄时,我看朱丽叶和罗贝尔就觉得更小了,而又见到阿莉莎就猛然明白,我们二人不再是孩子了。
不错,正是父亲去世的那年,我们刚到田庄时,母亲同阿什布通小姐的一次谈话证实我没有记错。她正同女友在屋里说话,我不意闯了进去,听见她们在谈论我的舅母。母亲特别气愤,说舅母没有服丧或者已经脱下丧服(老实说,布科兰舅母穿黑衣裙,同母亲穿浅色衣裙一样,我都觉得难以想象)。我还记得,我们到达的那天,吕茜尔·布科兰穿着一件薄纱衣裙。阿什布通小姐一贯是个和事婆,她极力劝解我母亲,还战战兢兢地表明:“不管怎么说,白色也是服丧嘛。”
“那她搭在肩上的红纱巾呢,您也称为‘丧服’吗?弗洛拉,您别气我啦!”我母亲嚷道。
只有在放假那几个月,我才能见到舅母,无疑是夏天炎热的缘故,我见她总穿着开得很低的薄薄的衬衫。我母亲看不惯她披着火红的纱巾,见她袒胸露臂尤为气愤。
吕茜尔·布科兰长得非常漂亮。我保存的她的一小幅画像,就能看出她当年的美貌:她显得特别年轻,简直就像她身边两个女儿的姐姐。她按照习惯的姿势侧身坐着,左手托着微倾的头,纤指挨近唇边俏皮地弯曲着。一副粗眼发网,兜住半泻在后颈上的那头卷曲的浓发。衬衫大开领,露出一条宽松的黑丝绒带,吊着一副意大利镶嵌画饰物。黑丝绒腰带绾了一个飘动的大花结,一顶宽边软草帽由帽带挂在椅背上,这一切都给她平添了几分稚气。她的右手垂下去,拿着一本合拢的书。
吕茜尔·布科兰是克里奥尔人[ 拉丁美洲安的列斯群岛等地的欧洲移民后裔,统称克里奧尔人。
],她没见过,或者很早就失去了父母。我母亲后来告诉我,沃蒂埃牧师夫妇当时还未生子女,便收养了这个弃女或孤儿。不久,他们举家离开马尔提尼岛,带着孩子迁到勒阿弗尔,和布科兰家同住在一个城市,两家人交往便密切起来。我舅父当时在国外一家银行当职员,三年后才回家,一见到小吕茜尔便爱上她,立刻求婚,惹得他父母和我母亲十分伤心。那年吕茜尔十六岁。沃蒂埃太太收养她之后,却生了两个孩子,她发现养女的性情日益古怪,便开始担心会影响亲生的子女;再说家庭收入也微薄……这些全是母亲告诉我的,她是要让我明白,沃蒂埃他们为什么欣然接受她兄弟的求婚。此外我推测,他们也开始特别为长成姑娘的吕茜尔担心了。我相当了解勒阿弗尔的社会风气,不难想象那里人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十分迷人的姑娘。后来我认识了沃蒂埃牧师,觉得他为人和善,既勤谨又天真,毫无办法对付阴谋诡计,面对邪恶更是束手无策——这个大好人当时肯定陷入困境了。至于沃蒂埃太太,我就无从说起了。她生第四胎时因难产死了,而这个孩子与我年龄相仿,后来还成为我的好友。
吕茜尔·布科兰极少进入我们的生活圈子。午饭过后,她才从卧室姗姗下来,又随即躺在长沙发床或吊床上,直到傍晚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她那额头时常搭一块手帕,仿佛要拭汗,其实一点儿晶莹的汗气也没有。那手帕非常精美,又散发出近似果香的一种芬芳,令我赞叹不已。她也时常从腰间的表链上,取出同其他小物件吊在一起的一面有光滑银盖的小镜子,照照自己,用手指在嘴唇上沾点唾液润润眼角。她往往拿着一本书,但是书几乎总是合着,中间插了一个角质书签。有人走近时,她也不会从遐想中收回心思看人一眼。从她那不经意或疲倦的手中,从沙发的扶手或从衣裙的纹褶上,还往往掉下一方手帕,或者一本书,或者一朵花,或者书签。有一天——我这里讲的还是童年的记忆——我拾起书,发现是诗歌,不禁脸红了。
吃罢晚饭,吕茜尔·布科兰并不到家人围坐的桌子旁,而是坐到钢琴前,得意地弹奏肖邦的慢板《玛祖卡舞曲》,有时节奏戛然中断,停在一个和音上……
我在舅母跟前,总感到特别不自在,产生一种又爱慕又恐惧的感情骚动。也许本能在暗暗提醒我防备她;再者,我觉出她蔑视弗洛拉·阿什布通和我母亲,也觉出阿什布通小姐怕她,而我母亲不喜欢她。
吕茜尔·布科兰,我不想再怨恨您了,还是暂且忘掉您对我造成了多大伤害……至少我要尽量心平气和地谈论您。
不是这年夏天,就是第二年夏天——因为背景环境总是相同,我的记忆相重叠,有时就难免混淆——有一次,我进客厅找一本书,见她在里面,就想马上退出来,不料她却叫住我,而平时她对我好像视而不见:
“干吗急忙就走哇?杰罗姆!难道你见我就害怕吗?”
我只好走过去,而心却怦怦直跳。我尽量冲她微笑,把手伸给她。她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则抚摩我的脸蛋儿。
“我可怜的孩子,你母亲给你穿得真不像样!……”
她说着,就开始揉搓我穿着的大翻领水兵服。
“水兵服的领口要大大地敞开!”
她边说边扯掉衣服上的一个纽扣。
“喏!瞧瞧你这样是不是好看多啦!”
她又拿起小镜子,让我的脸贴在她的脸上,还用赤裸的手臂搂住我脖子,手探进我半敞开的衣服里,笑着问我怕不怕痒,同时手还继续往下摸……我突然一跳,猛地挣开,衣服都扯破了。我的脸火烧火燎,只听她嚷了一句:“呸!一个大傻帽儿!”
我逃开了,一直跑到花园深处,在浇菜的小水池里浸湿手帕,捂在脑门儿上,接着又洗又搓,将脸蛋儿、脖子以及被这女人摸过的部位全擦洗一遍。
有些日子,吕茜尔·布科兰就“犯病”,而且突然发作,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碰到这种情况,阿什布通小姐就赶紧领孩子去干别的事。然而,谁也捂不住,可怕的叫喊从卧室或客厅传来,传到孩子们的耳朵里。我舅父慌作一团,只听他在走廊里奔跑,一会儿找毛巾,一会儿取花露水,一会儿又要乙醚。到吃饭的时候,舅母还不露面,舅父焦虑不安,样子老了许多。
发病差不多过去之后,吕茜尔·布科兰就把孩子叫到身边,至少是罗贝尔和朱丽叶,她从不叫阿莉莎。每逢这种可悲的日子,阿莉莎就闭门不出,舅父有时去看看她,因为父女俩时常谈心。
舅母这样发作,也把仆人们吓坏了。有一天晚上,病情格外严重。当时我正在母亲的房间,听不大清客厅里发生的事情,只听厨娘在走廊里边跑边嚷:“快叫先生下来呀,可怜的太太要死啦!”
我舅父当时正在楼上阿莉莎的房间,我母亲出去迎他。一刻钟之后,他们俩从敞着的窗前经过,没有注意我在屋里,母亲的话传到我耳中:“要我告诉你吗,朋友,这样闹,就是做戏给人看。”她还一字一顿重复好几遍:“做——戏——给——人——看。”
这情况发生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父亲去世有两年了。后来很久我没有再见到舅母。一个可悲的事件把全家搅得天翻地覆,而在这种结局之前不久还发生一件小事,促使我对吕茜尔·布科兰的复杂而模糊的感情一下子转化为纯粹的仇恨了。不过,在讲述这些情况之前,我也该谈一谈我的表姐了。
阿莉莎·布科兰长得很美,只是当时我还没有觉察到。她别有一种魅力,而不是单纯的美貌吸引我留在她身边。自不待言,她长得很像她母亲,但是她的眼神却不同,因此很久以后,我才发现母女这种相似的长相。她那张脸我描绘不出了,五官轮廓,甚至连眼睛的颜色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微笑时已经呈现的近乎忧郁的神情,以及眼睛上方挑得特别高的两道弯眉,那种大弯眉的线条,我在哪儿也未见过……不,见也见过,是在但丁时期的一尊佛罗伦萨小雕像上,在我的想象中,贝雅特丽奇[ 贝雅特丽奇:佛罗伦萨少女,是但丁在《神曲》中一个人物的创作原型。
]小时候,自然也有这样高耸的弓眉。这种眉毛给她的眼神乃至整个人,平添了一种又多虑探询又信赖的表情——是的,一种热烈探询的表情。她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完全化为疑问和期待……我会告诉您,这种探询如何抓住我,如何安排了我的生活。
看上去,也许朱丽叶更漂亮,她身上焕发着健康和欢乐的神采。然而,比起姐姐的优雅深致来,她的美就显得外露,似乎谁都能一览无遗。至于我表弟罗贝尔,还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无非是个我这年龄的普通男孩。我同朱丽叶和罗贝尔在一起玩耍,同阿莉莎在一起却是交谈。阿莉莎不怎么参加我们的游戏,不管我怎么往前追溯,她在我的记忆中总是那么严肃,一副微笑而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们俩谈些什么呢?两个孩子在一起,又能谈什么呢?我很快就会向您说明,不过,我还是先讲完我舅母的事儿,免得以后再提及她了。
那是父亲去世之后两年,我和母亲去勒阿弗尔过复活节,由于布科兰家在城里的住宅较小,我们没有去住,而是住到母亲的一位姐姐家。我姨妈家的房子宽敞,她名字叫普朗蒂埃,孀居多年,我难得见到她,也不怎么认识她的子女,他们比我大得多,性情差异也很大。照勒阿弗尔的说法,“普朗蒂埃公馆”并不在市内,而是坐落在俯临全城的、人称“海滨”的半山腰上。布科兰家临近商业区。走一条陡峭的小路,能从一家很快到另一家,我每天上坡下坡要跑好几趟。
且说那一天,我是在舅父家吃的午饭。饭后不大工夫,他就要出门。我陪他一直走到他的办公室,然后又上山去普朗蒂埃家找我母亲。到了那儿我才听说,母亲和姨妈出去了,直到晚饭时才能返回。于是,我立即又下山,回到我很少有机会闲逛的市区,走到因海雾而显得阴暗的港口,在码头上溜达了一两个小时。我突然萌生一种欲望,要出其不意,再去瞧瞧刚分手的阿莉莎……我跑步穿过市区,按响布科兰家的门铃,门一打开就往楼上冲,却被女仆拦住了:“别上楼,杰罗姆先生!别上楼,太太正犯病呢。”
我却不予理睬:“我又不是来看舅妈的……”阿莉莎的房间在三楼。一楼是客厅和餐室,舅母的房间在二楼,里面有说话声。我必须从门口经过,而房门大敞着,从里边射出一道光线,将楼道隔成明暗两部分。我怕被人瞧见,犹豫片刻,便闪身到暗处,一见房中的景象就惊呆了:窗帘全拉上了,两个枝形大烛台上的蜡烛的光亮增添一种喜兴,舅母躺在屋子中央的长椅上,脚下有罗贝尔和朱丽叶,身后站着一个身穿中尉军服的陌生青年。今天看来,拉两个孩子在场实在恶劣,但当时我太天真,还觉得尽可放心呢。
她们笑着注视那陌生人,听他以悠扬的声调反复说:
“布科兰!布科兰!……我若是有一只绵羊,就肯定叫它布科兰。”
我舅母咯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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