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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多次入围诺贝尔文学奖,文学鬼才三岛由纪夫初期代表作。
2.川端康成、 莫言、余华、阎连科推荐阅读的佳作。
3.翻译家陈德文经典全译本,设计典雅,装帧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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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座偏僻的庄园,住着新寡的儿媳妇悦子。在嫉妒与欲望交织的沟壑中,她爱上了园丁三郎,而屡屡迈出大步。她不想被解救,而是想追求这世间至深的感情。或许,每个人都有一股冲动。
面对孤独,我们拼命地索取爱。 而爱却如流动的水, 得到的只是侥幸,失去的则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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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三岛由纪夫(1925-1970)
原名平冈公威,日本小说家、剧作家,曾多次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也是著作被翻译成英语等外语版本多的日本当代作家,被誉为“日本的海明威\。著有《金阁寺》《潮骚》《爱的饥渴》《假面的告白》等文学作品。
陈德文
江苏邳县人,日本文学翻译家、作家。毕业于北京大学东语系日本语学,后赴早稻田大学学习,现为日本爱知文教大学专任教授。著有《鸽雨雁霜》等作品,译有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夏目漱石等诸多名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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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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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第2章 25
第3章 67
第4章 115
第5章 159
译后记 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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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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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子这天在阪急百货店买了两双再生毛袜子,一双是深蓝色的,一双是茶褐色的。都是朴素的一色袜子。
即便来一趟大阪,她也是到阪急铁道终点站的百货店买完东西,接着就折回头乘电车回家了。她不去看电影。别说吃饭,连茶也没有喝一口。因为对于悦子来说,没有比城里杂沓的行人更可厌的了。
要想去逛逛,可以从梅田站顺着阶梯到地下,乘地铁到心斋桥和道顿堀,一点也不犯难。要是肯跨出百货店,穿过交叉路口,立即就置身于大都市的海洋里,被汹涌的人流推拥着前进。路边擦皮鞋的孩子们一声声高喊:“擦皮鞋喽!擦皮鞋喽!”
悦子生长在东京,她不熟悉大阪,对这座城市抱着莫名的恐惧——绅商、乞丐、工厂把头、股票投机家、街娼、鸦片走私者、职员、流氓、银行家、地方官、市议员、说唱艺人、小妾、吝啬女人、新闻记者、曲艺师、女招待、擦皮鞋的——大阪就是这些人的城市。不过,悦子害怕的其实不是城市,仅仅是这里的生活,不是吗?生活本身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既充满众多混杂的漂流物,反复多变,暴怒无常,又总是被看作一派澄明和蔚蓝。
悦子尽量展宽了印花的购物袋,把买来的袜子深藏在底层。这时,闪电在敞开的窗户外面划过,紧接着,轰隆隆的雷鸣震得店面的玻璃柜微微颤动。
风慌忙地闯进来,将一直低垂着写有“特价商品”字条的小广告牌刮倒了。店员们跑步去关窗户。室内一片晦暗。这从商场里大白天也整日开着的电灯上可以觉察出来,因为这些电灯一下子增加了亮度。然而,看样子雨不会马上到来。
悦子把购物袋挎在胳膊上,任凭袋子上弯度很大的竹梁从腕子滑落下来,两只手只顾捂着面颊。她的两颊灼热,经常如此,没有任何缘由,当然也不是什么病引起的。猛然之间,脸上就火烧火燎起来。她那本来就很纤弱的手掌,眼下也起了水泡,经太阳一晒,因为手掌肌理柔弱,反而显得更加粗糙了。她的双手扎喇扎喇地抚摸着灼热的两颊,这就更使悦子满脸发烫。
现在她感到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她穿过交叉路口,径直地前进,仿佛走在跳水台上,她甚至觉得可以向那街道中心纵身一跃了。想到这里,悦子的视线注视着穿越商场之间杂沓的无动于衷的人群,蓦地陷入了快速的梦想之中。这个乐天的女子,对于不幸缺乏幻想的天分,她的胆小怕事皆来自这里。
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呢?是雷鸣吗?是刚才买的两双袜子吗?悦子分开人流急急向楼梯走去。楼梯上挤满了人。她下到二楼,接着就奔阪急电铁售票处附近的一楼大厅而去。
她望着外面,一两分钟之间,骤雨沛然而降,柏油路早已湿漉漉的,仿佛大雨已经下得很久很久,急遽的雨点在路面上四处飞溅。
悦子走到店门口,恢复了冷静,安下心来。她感到劳累,有点轻度的眩晕。她没有带伞,看来是走不出去了。
也并非如此,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站在门口,巴望看到转瞬间被大雨逐渐抹消的市内电车、道路设施以及车道对面毗连的商店。可是,弹起来的雨水一直打湿她的衣裾。
店门边一片骚动,一个顶着皮包的男人跑了进来,另一个身着洋装的女子用纱巾蒙着头发跑进店门。他们仿佛就是奔着悦子这儿跑来集合的。只有她一个人没被淋湿,她身边尽是落汤鸡般的职员打扮的男男女女。他们发着牢骚,说说笑笑,多少带有些优越感,转身面对着自己穿越而来的豪雨,一齐默默地望着迷蒙的天空。
悦子也夹在这些濡湿的面孔之间,仰望着雨天。大雨似乎从浩渺的高空直接瞄准这些面孔,有条不紊地潇潇而下。雷声远去了,唯有暴雨的响声震得耳朵麻木,心中悸动。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尖厉的喇叭声和站台上的广播,也盖不过豪雨的巨大声响。
悦子离开躲雨的人群,排在默默的、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购票队伍后头。
阪急宝冢线上的冈町站离梅田有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快车不停。丰中市为了接纳战时从大阪逃难来的众多居民,在城郊建设了大量府营住宅,人口比战前增加了一倍。悦子住的米殿村也在丰中市内,属大阪府范围。这儿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农村。
尽管如此,要买点中意的东西,又想便宜,只得花上一个多小时跑到大阪来。秋分前一天,她打算买些柚子供在丈夫良辅的灵位前,这是他爱吃的东西。不巧,百货店水果商场里缺货,她又不想到外面购买,不知是受到良心的责备,还是被另外一种暗暗的冲动所驱使,正要到大街上去,结果被大雨阻挡住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此外不会再有别的原因。
悦子乘上开往宝冢的慢车,在座席上坐下来。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站在面前的乘客摊开的晚报上油墨的香味,将她从沉思里唤醒过来。仿佛干了什么亏心事,她对自己前后打量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
列车员吹响了哨子,声音震颤着,和着黑暗而沉重的铁锁互相挤压,列车启动了,不住地重复着单调的震动,从一站到下一站,吃力地行进着。
雨停了。悦子回过头,出神地眺望着云隙间散射出来的几条光线。阳光照在大阪郊外的住宅区上,像伸下来的苍白而无力的手臂。
悦子迈着孕妇般的步子,似乎有几分夸张地走着路。她本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人提醒她改正。她那走路的样子就像一个调皮鬼在朋友的领口悄悄别上了纸条,成为强制安在她身上的一种标记。
从冈町站前穿过八幡宫前面的牌坊,经过小城市喧嚣的闹市,终于来到房屋稀疏的地带。也许悦子走得太慢了,暮色已经包裹了她的身子。
府营住宅小区家家亮起了灯光。这个居民众多的令人大煞风景的村落,一样的形状,一样的矮小,一样的生活,一样的贫困。虽然走这里是近道,但悦子总是尽量回避。因为她不愿意一眼瞥见那些房子里廉价的碗橱、饭桌、收音机、毛织坐垫,有时还会看到角落里贫乏的伙食、浓郁的热气,不论哪一点都会使她恼怒非常。她心里只对幸福充满想象力,她只能瞥见幸福,而无法看到贫穷。
道路昏暗,响起了虫鸣,各处的水洼里映照着濒死的夕晖。左右是在潮湿的微风里摇曳的稻田。原野包孕着晦暗的浪涛,随风俯仰的稻穗也失去了昼间稔熟的光辉,看起来就像无数失魂落魄的植物无边的大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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