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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法国文豪莫泊桑中短篇代表作全收录,法语翻译泰斗、傅雷翻译出版奖得主李玉民无删减译本。
2.百万读者口碑之选,内含《羊脂球》《我的叔叔于勒》《项链》《两个朋友》等代表性语文名篇。
3.生僻字注音 注释 精美内文插图 导读 知识考点,海明威、东野圭吾、余华等人盛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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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莫泊桑短篇小说精选》是世界短篇小说之王莫泊桑各个时期代表性作品的精选集,收录了《羊脂球》《项链》《我的叔叔于勒》等经典名篇。
在莫泊桑的笔下,既有心地善良却被虚伪的正派人利用并唾弃的城市底层人物,有为了一串假项链付出一生辛劳的虚荣少女玛蒂尔德,也有被金钱所扭曲从而抛弃亲情的一家子……这些作品代表了莫泊桑在短篇小说创作上的杰出成就,在当今这个时代下仍具有醒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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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莫泊桑 (1850—1893 )
法国文学家、世界短篇小说之王,与契诃夫和欧·亨利并称“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 ,被誉为”明晰法语的典范”。尤其擅长从平凡琐碎的事物中截取富有典型意义的片断,以小见大地概括出生活的真实情景。主要作品有《羊脂球》《项链》《我的叔叔于勒》《漂亮朋友》等。
李玉民
法语文学翻译家、学者,首都师范大学教授,2010年获傅雷翻译出版奖。
其代表译著有《羊脂球》《项链》《局外人》《西西弗神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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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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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球 / 001
一个诺曼底人 / 052
皮埃罗 / 062
两个朋友 / 071
项?链 / 082
我的叔叔于勒 / 095
魔?椅 / 107
舆?论 / 121
西蒙的爸爸 / 128
归?来 / 140
嫁?妆 / 149
火星人 / 158
春?天 / 169
晚?会 / 178
知识考点 / 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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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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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替代的莫泊桑
我们处于一个文学畸形的时代,处于需要短篇小说,而又盛产长篇小说的时代。
细想想,这种状态也由来已久。单拿外国文学为例,我国出版的长篇小说名著,当数以百计,而以短篇小说称得上大师级的作家,数来数去,还是那么几个,无非是莫泊桑、契诃夫、欧·亨利、茨威格等,再尽量往上加,也达不到两位数。
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写长篇小说的大家,在文学发达的国家,总是人才辈出,而创作短篇小说的圣手,无论在哪里都难得一见。
以19世纪法国文学为例,大师级长篇小说家,至少能列举出雨果、巴尔扎克、司汤达、大仲马、福楼拜、左拉。然而,短篇小说家大师级人物,只有“短篇之王”莫泊桑一人而已。
多不容易,一个世纪才出一个,还是在文学达到鼎盛的19世纪的法国。
到了小说成为文学创作主流的20世纪,这种状况并没有改观。在法国,小说越写越长,称“长河小说”,卓有成就者有普鲁斯特、罗曼·罗兰、杜·伽尔、杜阿梅尔、特洛亚等。但是,真正意义的短篇小说圣手,也只有被称为“短篇怪圣”的马塞尔·埃梅了。
究其原因,并不是创作长篇容易而短篇难,而在于长篇凭其篇幅能无限延长,图新求变就有巨大的空间;反之,短篇小说囿于篇幅短小,求变也没有用武之地,而且三变两变,往往变成中篇甚至长篇,丢了芝麻得了西瓜,何乐而不为呢?
这就是为什么,小说越写越长,长篇小说家越来越多,时而聚拢渐成声势,终成流派。况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和阅读品味的变化,长篇小说也逐渐取代诗歌,引领文学的潮流了。相比之下,优秀的短篇小说,往往是长篇小说大家的余墨。
这也就是为什么,短篇小说形成不了独自的流派,短篇小说家只有个人风格,而短篇小说圣手或者大师,只能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了。
说来也很有趣,“王”者,孤家寡人也。冠以“王”者,唯莫泊桑一人而已。他虽然也有《一生》《漂亮朋友》等六部长篇,但只能冠以“短篇小说之王”;设使去掉“短篇”冠以“小说之王”,肯定早就被推翻了。世界文学史上那些长篇小说大师,个个都有王者风范,但谁也不敢称王,恐怕就是这个道理。有什么办法,怪只怪短篇小说苑中无老虎。
短篇小说,西文“conte”,本义就是短小的故事。莫泊桑写了三百多篇故事,无可争议地成为“故事大王”。
讲故事,讲俗人俗事,表现人生百态,这是人类有史以来为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也是世俗文学鲜明的一个特点。莫泊桑的短篇小说就是体现这种文学传统的典范。
文如其人,其人如文,在莫泊桑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其文何文?正是市民百姓喜读乐看之文;其人何人?也正是市民意识强的一个人。
在著名作家中,莫泊桑不仅是市民意识强的一位作家,还是市民生活方式过得滋润的一个人。要知道,莫泊桑的父亲曾是银行职员,他本人也在海军当职员多年。父亲因婚外恋而夫妇离异,儿子干脆终身不娶,当了一辈子帅哥儿……他的作品中的许多场景,正是他的生活场景。
莫泊桑小说的故事背景,都是法国西北部的诺曼底地区,或者巴黎及其郊区。诺曼底是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故乡,而巴黎则是他供职和从事文学创作的地方,写这两个地区的风土人情和各色人物,他自然得心应手。
莫泊桑讲述的故事中的主人公,大多是小人物,有诺曼底狡猾的农民、慷慨的工匠、受欺凌的女佣、小职员、小店主、小市民,也有比市民还世俗的破落贵绅、富商、工厂主,以及野心勃勃的政客。例如《项链》中因爱慕虚荣而毁了一生的小市民;《羊脂球》中,有爱国骨气的小人物和软骨头的富商与乡绅,在敌人的淫威面前不同的表现;《一家子》中为争取遗产而大打出手的一家人;《泰利埃妓馆》中丑态百出的社会名流;《两个朋友》中宁死也不肯将通行口令告诉敌人的一对友人;《一个诺曼底人》《皮埃罗》《魔鬼》,以极滑稽的场面,勾画出诺曼底人悭吝的性格。
这些人物构成了法国社会的主体,他们身边发生的故事,便构成世俗社会的万象。这种万象的光怪陆离、色彩纷呈,在任何作家的作品中,都不如在莫泊桑的小说中展现得如此充分。不知是到了19世纪下半叶,法国进入了空前的世俗社会,还是这个时期的法国社会,在莫泊桑的笔下得到了空前的描绘。
总之,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这三百篇故事中,几乎没有莫泊桑的笔触及不到的地方。他不但擅长讲日常生活中发生的故事,还臆构一些怪异的故事,以满足市民阶层的猎奇心理。例如《奥尔拉》,就是以日记体记述了许多怪异现象,让人感到命运受物体的某种超自然力量的控制。《恐怖》虽然取材于现实,但是也相当怪异,同他许多别的故事一样,反映人在生活中失控的一面。
莫泊桑一开始写作,似乎就给自己定了基调,并且一直遵循:每篇作品都要写成生动有趣的故事,写成纯而又纯的故事。他不同于雨果、巴尔扎克、司汤达,也不同于福楼拜、左拉等名家,讲故事就是讲故事,既不是为了表现某个主题,也不借题发挥,长篇大论。他总是带着市民意识和平常心,每次写作都保持这种状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在仅仅十年(1880—1890)的创作生涯中,无论创作思想还是创作风格,都应该是变化小的作家。他就好比一位技艺纯熟的工匠,制造出“众生相”的一个个精品。
以三百篇故事而称王,可见这些故事的分量,许多篇目如《羊脂球》《西蒙的爸爸》《项链》《两个朋友》等,都已成为世界名篇。莫泊桑的短篇小说,是自自然然地讲故事的典范,也是以世俗故事登上经典殿堂的典范。
这里不得不重复多少评家盛赞莫泊桑的话。
盛赞他是讲故事的高手,每部作品完全围绕着所讲的故事而剪裁,精心追求故事本身的喜剧性或悲剧性效果。《我的叔叔于勒》读来令人心酸,行文起伏跌宕,忽喜忽悲,家人对于勒的态度也忽爱忽憎;其喜尤显其悲,其爱更增其恨。亲情已如此,人生冷暖便不言而喻。《归来》更是纯粹的人生命运的故事,作者手法之高妙,喜剧性和悲剧性完全融为一体,直到故事戛然而止,读者也难断言其喜其悲。《火星人》和《魔椅》两篇,可以说是超现实主义故事,在以写实主义为主旋律的莫泊桑短篇小说中,这两篇该算是另类。然而超现实也可能像周期性的彗星,成为封闭的弧线,总要周期性地回到现实这个点上。喜也人生,悲也人生,莫泊桑的故事,就是在讲人生。有些故事似乎没有主题,其实脱离不开人生这个大主题。
盛赞他具有双重视觉,观察人情世态细致而深刻,能从日常小事和人的寻常行为中,看出人生哲理和事物的法则。莫泊桑叙事语气生动风趣,善于烘托气氛,制造戏剧效果,放得那么开,正因为有人生哲理和事物法则的底蕴,而这种底蕴,总是到故事的后才揭示或暗示出来,令人拍案叫绝,这便是作者的艺术手法高超。例如精品杰作《项链》,女主人公为赔偿一串丢失的钻石项链,赔进去了整个青春年华,十年后再见到女友,正为保住自己的人格而扬扬得意时,女友却坦言那是一串假项链。轻声一语,不啻一声霹雳。人生命运的轻重得失,就蕴涵在这个简单的故事中。
还盛赞他是法兰西语言大师:他的小说语言清新自然,生动流畅,堪称法语的典范。借著名作家法朗士的话说:“他(莫泊桑)的语言雄劲、明晰、流畅,充满乡土气息,让我们爱不释手,他具有法国作家的三大优点:明晰、明晰、明晰。”
就连看重创新的安德烈·纪德,也难得给莫泊桑以这样的定位:“不失为一个卓越超群、完美无缺的文学巨匠。”
居伊·德·莫泊桑(1850—1893)一生短暂,却留下大量至今还拥有广大读者的作品。三百篇故事,在世界短篇小说名苑中,更是争奇斗艳,雅俗共赏。在生活节奏加快、需要短篇的今天,我们越发感到,莫泊桑是无可替代的。
一连数日,溃军的一股股队伍,纷纷穿过这座城市。那根本不算队伍,完全是散兵游勇。那些人胡子拉碴,又长又脏,军装也破烂不堪,既没有军旗,又不成为团队,只是拖着脚步朝前走。他们都显得神情沮丧、筋疲力尽,再也不能想什么,再也不能拿什么主意了,仅仅凭习惯机械地移动脚步,一站住就会累趴下了。他们大多是应征入伍的性情平和的人、安分度日的年金领取者,一个个都被枪支压弯了腰,还有年轻而敏捷的国民别动队队员,他们容易惊慌失措,又能立刻斗志昂扬,他们随时准备冲锋陷阵,也随时准备溃退逃跑。此外,他们中间还零星夹杂着穿红色军裤的士兵,那是一次大型战役中被击垮的师团的残部。身穿深色军装的炮兵,同各种步兵排列在一起。有时也能看见一名龙骑兵的闪亮的头盔,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跟随脚步比较轻快的步兵,显得十分吃力。
随后,游击队也一批批穿城而过,每队都起了英勇的称号,诸如“败军复仇队”“坟墓公民团”“敢死队”等等,不过,他们的样子倒像土匪。
他们的官长,也都是从前的布商或粮商、油脂商或肥皂商,临时充当军人,因为钱多或者胡子长,就被任命为军官,全身披挂着武器、法兰绒绶带和军衔。他们讲话声如洪钟,经常讨论作战方案,大言不惭,自以为肩负着危难的法国的命运。不过,他们有时也惧怕手下的士兵,那原本是些亡命之徒,勇敢起来往往不要命,而且奸淫抢掠,无法无天。
据说,普鲁士军队就要开进鲁昂城。
当地的国民卫队,两个月来一直在附近树林中,小心翼翼地侦察敌情,有时甚至会开枪误杀自己的哨兵。哪怕荆丛里有一只小兔子动一动,他们就立刻准备投入战斗。现在,他们都各自逃回家中,那些武器、军装,在方圆三法里之内用来吓唬路人的一整套凶器,都突然不翼而飞了。
后一批法国兵总算过了塞纳河,要从圣赛威尔和阿夏镇的方向退往奥德梅桥。走在后的是将军,左右由两名副官陪伴,徒步行走。率领这样的乌合之众,他实在是回天乏术,一筹莫展。而且这个以勇武著称、战无不胜的民族,竟然遭此惨败,全线崩溃,他裹在其中,也不免感到茫然失措。
此后,城中便是一片寂静,一片静悄悄而又惶惶不安地等待的气氛。许多大腹便便的市民,在生意场上丧失了男子气概,现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胜利者,他们心惊胆战,唯恐敌军看见他们烤肉的铁钎或者大菜刀,就说是窝藏武器。
生活似乎停止了,铺子都关门闭店,街上阒无人声。偶尔有个居民上街,也被这种沉寂吓坏,便溜着墙根匆匆离去。
就在法军撤完的第二天下午,不知从哪儿冒出几名轻骑兵,穿城疾驰而过。不久,从圣卡特琳山坡上就黑压压下来一大片人,与此同时,另外两股侵略大军,也像潮水一般,出现在达纳塔尔和布瓦纪尧姆的两条大道上。这三支大军的先头部队,恰好同时在市政府广场会合。随后,德军大部队开到,一营一营,从周围的大街小巷列队出来,沉重而整齐的步伐,踏得路石咯咯作响。
一种陌生而喉音很重的声音所喊的口令,沿着房舍升起。那些房屋看似空空荡荡,一片死寂,可是在紧闭的窗板里面,一双双眼睛却在窥视胜利者:那些胜利者成了这座城市的主人,根据“战时权法”主宰全城人的财产和性命。居民们守在昏暗的房间里,都惊恐万状,如同遭受大灾大难,什么智慧和力量都无能为力了。是的,每逢事物的秩序被打乱,安全便不复存在,原来受人类法律或自然法则保护的一切,现在就要遭受一种无意识的残暴力量的蹂躏,人们就会产生这样惶恐的感觉。大地震将一个地方的所有人压死在倒塌的房屋之下。泛滥的江河同时冲走淹死的农夫和耕牛的尸体,以及房屋的梁柱。同样,打了胜仗的军队就要屠杀自卫的人,押走俘虏,以战刀的名义抢掠,用大炮的轰鸣感谢上帝。所有这些可怕的灾难,让我们无法再相信永恒的正义,也无法按照我们所接受的教导那样,再相信上天的保佑和人类的理性。
德军小分队挨家敲门,然后进了屋。这就是入侵之后的占领。战败者从此开始尽义务,必须热情招待胜利者。
过了一段时间,初的恐怖一旦消失,气氛又重新平静下来。在许多家庭里,普鲁士军官都和一家人同桌吃饭。有的军官也很有教养,并且出于礼貌,替法国惋惜,说自己本不愿意参加这场战争。房主自然要感激普鲁士军官的这种感情,何况说不上哪一天,还要仰仗他的保护呢。把他侍候好了,也许能少摊派几名士兵来吃饭。既然什么都要听命于这个人,又何必伤害他呢?那样干不是勇敢,而是鲁莽。现在的鲁昂市民,已没有大胆鲁莽的毛病了,不像当年那样,因英勇守城而使这座城池闻名遐迩。后他们还这样考虑,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同外国人亲近,在自己家里客气一点儿并不为过。这也是他们从法兰西文明礼貌中得出的至高无上的理由。在外面,彼此成为路人,可是回到家里,大家都愿意交谈。每天晚上,大家守着炉火取暖,德国军官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就是整个城市,也渐渐恢复了常态。法国人固然还不大出门,可是大街小巷挤满了普鲁士兵。况且,那些蓝色轻骑兵军官,身上佩带的杀人的大家伙拖在马路上,虽然显得盛气凌人,但是比起去年也是在这些咖啡馆里吃喝的法国轻骑兵军官来,对普通公民的蔑视态度并不算特别厉害。
然而,空气中多了点什么,多了点难以捕捉的陌生东西,那是一种不能容忍的外国气氛,如同扩散的一种气味,异族入侵的气味。这种气味充斥家家户户和所有广场,改变食品的味道,使人产生远行到野蛮而危险的部落的感觉。
胜利者要钱,要很多钱。居民总是如数缴纳,他们也的确富有。不过,诺曼底商人财越多越抠门儿,出一点儿血,拔一根毛,看着自己的财富有一点儿转到别人手中,他就特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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