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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56个寒门学子的阶层跨越,催人泪下的“摸爬式努力”。
2.一位教授的20年追踪记录。作者采访了2000年到2020年的21届毕业生,追踪记录他们从出生、求学,到结、婚工作等人生关键阶段的遭遇和选择。
3.北大教授林小英作序推荐。
在大数据时代讨论教育、贫困、阶层等话题,很多时候会忽略鲜活的个体故事,而艾苓老师选择用当事人口述形式,让我们看到社会、制度、人心的细微肌理。
4.以当事人口述形式,回答“寒门为何再出贵子”。
贫困如何耽误了他们充分挖掘自身潜力?
出身不同的人,在认知和决策上有哪些差异?
为什么说穷孩子和富孩子的脑电波都不一样?
5.催人泪下,平均每页1个泪点。
艾苓教授:其他阶层孩子是“直升机式成长”,寒门学子则是“摸爬式努力”,正如广为流传的那句话:我奋斗了18年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
但他们从没放弃,他们说没伞的孩子只能拼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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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寒门学子的阶层跨越,催人泪下的“摸爬式努力”。一位教授对贫困生群体近20年的追踪记录。北大教授林小英作序推荐。
1999年,大学扩招;2000年,大学全面取消分配制度。
出身寒门的人,是否还能通过教育改变命运?
本书作者艾苓任教于黑龙江绥化学院,学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来自贫困家庭。作者采访了2000年到2020年的21届毕业生,从中选出56个出身贫困的孩子,追踪了他们从出生到上学,从毕业求职到结婚买房等人生关键阶段的遭遇和选择。
贫困如何耽误了他们更充分地挖掘自身潜力?
贫困会留下哪些持久的心理烙印,又如何突破?
出身不同的人,在认知和决策上有哪些差异?
本书不仅试图以当事人的口述回答上述问题,更以动情的笔触,记录了他们在泥泞中的艰辛摸爬。没有奇迹,只有一点一滴地层层突破,不断累积确定的幸福和成就。作者将其称之为“摸爬式努力”。几乎每个故事都直戳人心,催人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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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艾苓,黑龙江绥化学院教授
从教17年,接触学生超过3000人。2017年通过社交平台发布《贫困生调查说明》,收到学生广泛响应。她详细追踪了56个孩子的人生轨迹,以当事人口述形式,记录下他们为了改变命运,做出的惊心动魄的努力。
部分内容曾在《读库》发表,引发广泛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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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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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I
上 卷
没毕业证的毕业生——003
书法到底给了我什么 ——009
当爱情走出大学校园 ——021
那时候才知道,天塌了 ——028
惊心动魄是我生活的常态 ——034
强行“押送”去大学—— 044
请别叫“老板”,我不是商人 ——050
欠账,终归要还 ——059
他是我的救命稻草 ——065
“老大”的履历一长串 ——074
那个就地翻跟头的女孩 ——081
考试经常是唯一的路 ——087
如果重新开始 ——093
身高以外的东西都可以改变 ——104
哪儿来的冷静 ——109
有些伤痛已经选择性遗忘 ——117
我们扎根的地方 ——122
下 卷
总有意外发生——133
乡下孩子王,要不要当——142
赌徒的女儿 ——149
一次次从零开始——156
那些年,那些尴尬 ——164
被看 ——173
那一夜,我们都没睡 ——180
流浪猫“牛肉”的主人 ——185
一切都是我争取的 ——197
国企非正式员工 ——206
斗志昂扬的刺猬 ——211
恐怖的门 ——220
网络作家“被诞生” ——227
好疼好疼的高考 ——234
逃离深圳 ——240
心里有根 ——246
妈妈还在坐月子,爸爸走了 ——254
谢天谢地,我选择了你 ——261
总是难忘第一次 ——270
青年记者的自我诊治——277
我的世界你怎么懂 ——286
一点儿一点儿长大 ——293
最难的时候 ——302
一朵远行的木耳 ——307
被拒绝的手术 ——316
两个“95 后”北漂的仪式感 ——324
杭州那场大雨 ——330
向温暖靠近 ——337
网贷这个坑 ——345
一直在路上 ——352
用什么治愈创伤 ——360
奔跑在暴雨中 ——367
深呼吸,十秒钟 ——373
后记 ——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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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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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教授推荐序:刻骨铭心地谋生活,云淡风轻地讲故事
收到艾苓老师这本书稿时,我正在写“县域教育何以是个问题”的书稿,一时间恍惚,两本书里的“小人物”的影像神奇地重叠了。我在北大任教多年,也一直从事教育问题研究。书中这些寒门学子的故事总有一种内在的力量,让我忍不住地搜集、探寻、阅读和共鸣。
在大数据时代讨论教育、贫困、阶层等议题,很多时候会忽略鲜活的个体故事,只将他们缩微成一个数字,进入计量模型,输出一个并不指向任何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个体的统计结果。
而爱玲老师选择用当事人口述形式,让50多个高校贫困生如同显微镜一般把自己的故事摊开放大,让我们看到个体、社会、制度、人心的细微肌理。
从他们的讲述中,我们看到贫困的具体由来:父母缺少稳定职业,家人因为患病、赌博等债务缠身。
在《总有意外发生》中,讲述者是个女孩,母亲确诊精神分裂后,父母离婚,她一个人照料母亲。
医生劝她说: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路是直接把你妈送到精神病院,你该走就走。第二条路是把你的户口和你妈妈的分开,这样她就属于无保障人员,跟你没有关系了,我们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但她舍不得,“把妈妈送到那种地方关起来,她就彻底完了”。
出身在这些孩子自小遭受饥饿、寄养,甚至是家暴。
在《有些伤痛已经选择性遗忘》中,讲述者自小被寄养在二姨家,频频遭到殴打。
他说:“后来挨打,我还在手腕里侧刻了一个“十”字。当时我很绝望,以为妈妈不要我了,这辈子我都要在这里挨打。”
这些自述读起来令人心碎,但他们没有放弃通过读书摆脱贫困,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们想方设法地求学,刻骨铭心地谋生。一页纸翻过,那些在主人公内心里滴血的经历就此尘封,延续成下一个情节的韧性和坚持。还是他们每一个人,在淡淡的讲述中,将经历变成了过往,将个人遭遇的苦难也化作希望的微光,照亮自己和他人人生旅途中的一个个角落。
我喜欢这种淡淡的讲述,他们很少拿什么标签贴在自己身上,甚至拒绝他人给自己打的烙印。书里的很多人面对困境时都似乎本能地坚信“眼下的困难是暂时的”,如此直白似乎淡如白开水一般的道理,却让他们有了仿佛哲人和菩萨的通透——灵魂飘在半空中,从当下的处境中直面未来,让未来的自己穿越时空来告诉现在的自己:我还行。从虫观现时困境到鸟瞰人生全程,他们变成了人生艺术家。
在《赌徒的女儿》一文中,有个女孩讲了这样一段经历:
我的第一份家教是给小学生补习数学,每小时25元。第二份家教是在一个老楼里,七楼,整个楼道一个灯都没有,晚上黑灯瞎火的特别害怕。回到宿舍,身上还有冷汗呢。
我问自己:你到底怕什么?怕鬼吗?我没做过亏心事,怕鬼干什么?怕坏人吗?我什么都没有,他大不了杀了我。活得这么累,没什么可留恋的,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想清楚这些,我就不害怕了,到现在我也不怕走夜路。
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不会让你免于遭遇苦痛,但是能塑造你面对苦难的方法与态度。书里的人都来自绥化学院,这所大学在中国高等教育的版图中并不算一个亮点,但这里师生以各种方式曾经温暖、包容、惠赠过来到校园里的他们,给他们一束光、一滴水,让他们得以暂时终止之前的难处,得以拥有抗争前行中的障碍的力量。就算不能如此,也让他们感知到身边是有一群人的,他们是在一起的。这就是教育的好处。
愿意讲述自己过往的人,往往是到最后阶段还能笑得出来的人。毕竟,过去的难堪、狼狈、无助、痛苦,在最后的成功加持之下,都会自动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让成功更有理由,让眼下的生活在道德上站得住脚。而这,恰恰是人之生而为人的最大的本领之一:为自己定义,给自己解释。从真实的遭遇到真实的故事,经历就变成了经验,得以积累,得以传承。
然而,有太多的人早已无法言说自己,遁入无语与静默的境地。生活或浓或淡,或苦或甜,日子一天天过去,是不是往后的每一天都是重复?在生活中提炼故事,在故事中摹写生活,让不能言说的人们也能借此穿梭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自我世界和他者世界之间,何尝不是跟着又活了一回?在别人的故事里历尽沧桑,我好像又活过了几辈子,值得!
林小英北京大学教育学院2022年4月28日
好疼好疼的高考
受访者信息:
女,“90 后”,绥化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 2017 届毕业生。家有一弟。父亲下岗后多年缠 绵病榻,母亲因家里经济拮据,鲜少和亲戚走 动。高考时骑车翻进沟里,因手部受伤影响发 挥。此后考试成为阴影直到 2020 年考上特 岗教师才走出阴霾,目前正在备战 2022 年年底的研究生考试
爸妈刚结婚的时候,家在农村,妈妈是村小学代课老师。我出生前,爷爷在靠近县城的地方盖了两处房子,爷爷奶奶住前院,爸妈住后院,爷爷说:“从今以后,咱家下一代就在县城念书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下一代,我们的求学路这么艰难。
爸爸曾经在油厂上班,妈妈做点儿小买卖,日子开始挺好的。后来,我和弟弟出生,爸爸下岗。爸爸下岗以后,和妈妈一起做过小买卖,不幸生了病,一病十多年。
那些年妈妈在筷子厂打工,一个月工资300元,供我上学,供弟弟上幼儿园,还要供四口人吃饭。
外人不知道家里情况,经常对我爸妈说三道四,说我爸好吃懒做,不舍得出力气,挣不来钱还要生两个孩子。
姥姥知道我家的难处,经常用客车捎些吃的,有一次捎来她做的粘耗子(一种东北美食,又叫苏叶糕)。妈妈去客车站取东西,在客车站碰见奶奶。
奶奶问:“咱家你三叔有病住院,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看看呢?”
妈妈说:“我现在没钱,等我手底下宽绰了再说吧。”
奶奶很生气,说:“你们这是‘房吧开门,灶坑打井’啊,以后你们就关门过日子吧!”
妈妈也很生气,说:“从今往后,我就‘房吧开门,灶坑打井’。”
“房吧开门,灶坑打井”是东北俗语,“房吧”是房顶,“灶坑”是锅灶,贬斥一个人六亲不认,或者舍不得钱太抠门,妈妈当然生气了。以前她还打肿脸充胖子,参与亲戚间的人情往份,从那以后我家再没随过份子,跟谁都不走动了。
我上三年级的时候,爸爸病得很重,已经起不来炕了。记得有一次中午放学,我走了三十多分钟回家,爸爸还在炕上躺着,我给他烧好开水,倒出来一碗送到炕上,等我把饭菜热好,来不及吃,饿着肚子上学了。我一边走一边哭,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弟弟上一年级,爸爸还是卧床不起,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弟弟不懂事,饿了没东西吃,哇哇大哭,妈妈也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哭,也是唯一的一次。
妈妈哭了一阵擦干眼泪,跟我和弟弟说:“你们先去上学,我去上班。放心吧,晚上咱家就有吃的了。”
那天上学,我的眼睛总能看见吃的,街道两边有炸油条的、卖包子的、卖馒头的,还有飘出香气的餐馆、学校附近的超市、同学手里的零食,越看越觉得肚子空。到后来,语文书里的食物、应用题里的食物都被我发现了,我得小心翼翼地吞咽掉口水。
中午我没回家,坐在教室一角,谁都没发现我没吃午饭。晚上到家,在院子里就闻到了馒头的味道。
妈妈跟我说,一起打工的阿姨问,是不是遇到难处了,她手里有余钱。妈妈向她借了100元钱,下班以后买了一袋白面、五个馒头。
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二年级,我一直留短发,就是那种五号头,每次都让师傅剪到最短,可以挺两三个月,省钱,洗头也省香波。大学三年级,家里情况好些了,我才开始留长发。
我一直比较用功,高中考进县一中,是B类班的优等生。高考第一天,回家吃完午饭骑车出来,一辆出租车上坡,我下坡。为了躲出租车,我贴着路边骑,一不小心翻进沟里。
我第一个想法是,绝对不能耽误考试。我拖出自行车,一看不能骑了,扔在家让它休息。胳膊上、腿上往外冒血,一点儿不觉得疼,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赶紧走。下了坡,拦辆出租车,在校门口花五毛钱买了一包面巾纸,我就进考场了。
胳膊开始出脓,我一边答题一边擦,没敢先涂卡,怕答题卡和卷子让我弄脏。出了考场,我去了一家小诊所,大夫用药水给我清洗了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过了一夜,疼劲上来了。答文综的时候,不光胳膊腿疼,连脑袋都疼。下午考完英语,疼劲也过去了。
我家没有电脑,我到二婶家查成绩,除了第一科语文成绩还好,剩下三科一塌糊涂。我的心好疼,心疼别人看不见,心疼自己不能说,比肉疼还难受。
在二婶家我能扛住,路上也扛着,在家门口看见爸妈的时候,我扛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进了屋,我干脆坐到炕上痛痛快快地哭。我觉得委屈,我骑了那么多年自行车,从来都平平安安,怎么偏偏高考就出事了呢?越哭越觉得委屈,我一边哭一边用面巾纸擦眼泪。
妈妈坐到我身边,说:“我也哭过,你知道啊。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将来你能笑着把这件事讲出来就好了。”
妈妈说得没错,我今天终于笑着把这件事讲出来了。
可能因为做过老师,不管家里多难,妈妈从不让我欠学杂费。她也不让我报贫困生,她说应该让给更困难的人。每次我都背着她报名,上大学也一样,申报完给她打电话,让她到居委会开证明,她只好开了证明给我寄来。
爸爸后来研究上中草药,身体好多了,家里的日子逐渐抬头。他的文笔非常好,我中小学的演讲稿都是他写的,每次都拿奖。
有一次演讲比赛前,老师发现好几个同学的演讲稿一模一样,都是从网上复制的,赶紧叫停,每个人的演讲稿都要检查一遍。轮到我这儿,老师说:“她的演讲稿,都是她爸爸亲自写的,不用检查。”那一刻,我特别自豪。
高考给我留下的余毒很深,从那之后,但凡重要的考试,我屡战屡败。
2017年考研,榜上无名。
2018年考研,榜上无名。
2019年我一边工作一边备考,爷爷和奶奶相继手术,家里的情况雪上加霜。考虑再三,我辞了原来的工作,去了一家高中辅导机构,既可以多赚钱,也方便照顾爷爷奶奶。那段时间比高考更糟糕,我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寒冬的深夜下班回家,寒风呼啸,路上空荡荡的,山道的路口远远地望见妈妈,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2020年6月,我看到特岗教师招考信息,全县只有五个名额。别人花钱报笔试班,我在家自己复习。别人花钱报面试班,我学网上的免费课程。一个月后参加考试,我的笔试和面试成绩都是第三名。
上午面试,下午公布结果,榜单张贴在面试考场的学校门口。那天下午阳光灿烂,看完榜单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赶紧回家告诉我妈。妈妈和我一样平静,我们看着对方轻轻笑了一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愿以偿的考试。
去小学报到当天,校长让我临时接手一年级,教数学,当班主任。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原来的班主任口碑很好,临时调岗,我压力很大。以前我教过高二学生,跟学生交流没有问题,突然面对一年级的小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话。
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尽量少说,如果说话一定是表扬某个孩子。跟小孩子交流,那是另外一套话语系统,我注意观察其他老师的语气语调、孩子们的语气语调,我得跟他们在一个频道上。
研究了一个学期,我终于敢说话了。校领导看到了我的成长,频频派我参加各种比赛,我都拿到名次,全市的班主任专业技能大赛我拿的是特等奖。代价当然有,半夜十二点前我没睡过,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我还想考研,参加2022年底的研究生考试,读研依旧是我的梦想。同事和学生家长都说,我的身上有一股劲儿,有一股正能量。我想,那应该源自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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