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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以北方某大城市的市政建设为中心,刻画了上至市长下至街道妇女的生态和心态,反映了当前城市改革的复杂面貌。市委书记高伯年近来政务家事都不顺心,未婚女儿高婕流产躺在家里,妻子沈萍以为是高的秘书张义民所为,女儿却说是她主动与别人所生。市长阎鸿唤年轻有为,决心改善交通,改建街道解决居民住房困难,总理叫市长去汇报工作又未通知市委书记,书记感到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普店街陈宝柱一家也命途多舛,父亲原是三轮车夫,母亲从良后抱了养子宝柱。“文革”中父亲成了造反派副司令,后来数罪并发被镇压。宝柱又因聚众斗殴被判两年,母亲羞恼成疾,半身不遂。好心的邻居杨大妈和在市政工程队的儿子杨建华,鼓起了宝拄重新生活的勇气。宝柱在工程队越干越出色,并拿出母亲以前的积蓄做工人的奖金。可是他以前参与抢瓜分赃50元的案子发了,不得不受到制裁;他的心还留在工地,大家希望他好好改造,出来后更好工作。
杨建华母子生活坎坷而自尊自强。杨大妈15岁时与高伯年结婚,解放战争中支前时还缴获过敌人的机枪。高伯年进城后却与年轻美貌的护土沈萍结了婚。杨建华从小没有见过父亲,“文革”中到内蒙兵团劳动,与知青柳若菲结婚生子,后落实政策柳返城回到富裕的家庭,他俩的婚姻也随之解体。杨建华在工程队工作很好,得到市长肯定,而市委书记高伯年却轻信诬告,派来调查组审查,引起工人不满。
柳若菲的哥哥柳若晨也因资本家家庭受到牵连,直到改革开放才到研究所当工程师,后又任副市长,并与原市委书记徐克的女儿徐力里结婚。但两人感情不和,原来徐力里曾与市长阎鸿唤相爱,为徐克反对未成,徐力里一直割不断对阎的感情。她任市政工程局总工程师,全力用于桥梁设计,突然她患癌症,仍设计了十几种凤凰桥立交桥的方案,却没被采纳,后来她不顾病痛终于设计出光明立交桥的方案,并与柳若晨恢复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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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孙力,曾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支边,后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天津团校校长、天津青年报社长、总编辑、青少年报刊总社社长、总编辑。
余小惠,曾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支边,后毕业于天津大学中文系。曾任天津工艺美校副校长、百花文艺出版社《小说月报》编辑部副主任、东方文化影视研究中心主任、综合编辑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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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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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尘世万物上,别有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天天享受到晨雾的清新,五点半钟,这座城市只有少数人在跑步,只有花园里才聚集着一些练功、习武、踢腿、甩胳膊的人,除此之外,就是至今不被人们所认识、看重,而又绝离不开的清洁工了。而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还甜甜地沉睡在温馨的梦乡之中。
高伯年照例在这个时候起了床。往日他刷完牙,就用一条干毛巾使劲擦脸,直擦到面部辣辣的,红透了才住手。又拿起那把黄杨木梳梳头,节奏均匀,悬腕有力。一会儿的工夫,头皮就和面颊一样发热了,从里到外舒服极了。然后他又轻轻梳几下,把灰白的头发向后拢顺拢齐,蛮有风度的。人到了这把年岁,能坚持住这种养生之道,注重仪表举止也属不易。其实高伯年在四年前,对养生和仪表都是从不上心的。他不吃鱼、不吃虾、不吃海参、不吃螃蟹。甚至海带、紫菜、蛤蜊、青蛙,凡是沾水的动植物,他一概拒食。别说吃,闻一闻都会恶心。老战友说他是穷命,他的河北省老家是块旱地,只见得着井,看不到河,三十里之外有条渠一样宽的水沟子。乡亲们轻易见不到水产,更别提吃它了。他七岁那年吃到一次鱼,是在东家的猫食盘里偷出来的。他躲在没人的地方吞下去,腥腥的一股子臭味,呛得他险些晕过去,接着无数根钢针横又竖挑,扎在嗓子眼上,大咳、呕吐、差点送了命。从此他便闻水货丧胆。直到他当了局长,副市长乃至市长,市委书记,经常参加大小宴会,多高级的宴席都未扭转他对水产品的憎恶,从不沾一筷。医生警告他,这种饮食态度,会使他缺乏碘、钾、钠、镁等多种元素,他深信不疑,却毫不在乎。他不怕死,人前人后他经常说。解放石家庄,他们营担任攻坚任务,冲过去,他冲在前面,他不怕死,所以子弹也避他。“人连死都不怕,还怕缺碘吗?”他笑着对医生说。这句话被人传开了,久而久之,又被人淡忘了,谁知“文革”时,这话成为反动言论一百条中的一条,“人连死都不怕,还怕缺点吗?”——一个顽固不化,死不悔改的“走资派”。他对穿戴更不讲究,进城后,始终一双布底鞋,后来买不到了,只好穿塑料底鞋,但鞋面一定要布的。他平生只有过一双皮鞋,那是去参加党的八大时特地买的,为了显得庄重些。可在小组讨论时,他发现中央的领导人也有不少穿布鞋的。第二天,他就脱下了硬邦邦的皮鞋。从此再也没有穿过,直到“文革”这双鞋才有了它的用场,成了修正主义生活方式的物证,被造反派抄走。但是近这四年,高伯年似乎变了,变得连女儿都取笑他赶时髦。
首先,他加强了自身保健,闲的时候翻一翻医书,他并非赶时髦,而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零件不大好使,毛病多起来。
他开始注意仪表。很多人说他老了,而他自己并不觉得老。有好心人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的服装老式,人才显得老的,他觉得有道理。现在是改革时期,领导干部的形象也要改一改,要善于接受新事物。高伯年来了个飞跃,这飞跃让人感到吃惊。他一贯的发型小平头现改为小背头。一贯的中山装换成了西装,自从党的总书记、国务院总理穿西服上了天安门,他就换了,而且一穿就不再换下。惟独缺憾的是对“革履”仍不感兴趣,他的脚无论如何不能适应皮鞋,服饰是为人服务的,所以他心安理得地西服布履。
早晨庭院里很静,听不到一点点噪音。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一股花草清香直冲鼻腔,让人顿时觉得,纯净的氧气入腔,体内的浊气排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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