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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尽管苏东坡命运多舛,坎坷无尽,从高巅滑下深谷,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失败者。他是作为一个顽强抗争、百折不挠的形象,屹立在历史尘烟之中。他以区区六十余年的生命,创立万卷诗章、 三州功业,更有功业之外的累累硕果。
苏东坡的文字和其人生一样,实在有难以概括的芜杂与繁复,仿佛雄浑的和声,复调的鸣奏,是多声部。我们从中可以听到的实在太多,豪放、婉约、深沉、低回、慷慨、灵趣、诙谐、冷幽、火热、险峻,等等。如同人生之多幕和多面,终是诠释不尽的。他所拥有的传奇性、通俗性、深幽和雅致,同时兼具。他审美上给我们的快感不可抗拒,他的起伏与新异,如同诗人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生死之险、荣辱之期,各种各样的华彩与悲凄乐段相继奏响。他是一个繁杂而单纯的合成体,一个矛盾而和谐的整体。
——张 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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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如果要挑选一位最受现代人关注的古代文学家,也许非苏东坡莫属。作为中华奇人,从享受尊荣到跌落谷底,人生奇崛陡峭,千年热议不绝。
苏东坡是北宋第一高产作家,有关著述可谓汗牛充栋。言说其人遂成为至难至易之事:难在海量资料披览无尽,作业俱已周备;易在几成共识相互借鉴,最可敷衍成书。自现代作家林语堂的“苏传”问世,可说高标卓立,追随者众,蹊径难寻。苏东坡就此成为当代人熟悉的“概念”:面目固定笑容可掬,诸事重叠大同小异。
张炜以十数年深研之功,兼诗学、写作学、文学批评、作品鉴赏、历史钩沉及社会思潮溯源之综合探究,力避俗见直面文本,每言必得凿实,质朴求真,还诗性与生存实境,直抵人性深处。全书分七章并一百二十余题,每题必有独见,每见必得服人,呈显出独有的思想深度与文章才情。
苏东坡以华采越千年,张炜以神思共婵娟,为网络时代的苏学爱好者再摆一道精神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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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炜,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栖霞市人。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
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刺猬歌》《外省书》《你在高原》等20余部;诗学专著多部;诗歌作品《不践约书》《铁与绸》等。作品获 “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茅盾文学奖、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等。出版《张炜文集》50卷。作品译为英、日、法、韩、德、俄、西班牙、瑞典、意大利、越南等数十种文字。
近作《独药师》《我的原野盛宴》《寻找鱼王》《艾约堡秘史》等书获多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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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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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强势
因为天性,因为少年得志,更因为才华和责任,还因为刚直不阿的品质,这一切综合一起,使苏东坡常常表现出一种“强势”。这往往是不自觉的。道人所未道,察人所未察,总有敏捷的先手,这都给人一种强势感,客观上也必然招致嫉恨。恃才纵气,而不是恃才敛气,这似乎是他这一类大才子最显著的特征,实际上也是他们命运的死穴。记录中苏东坡辩论起来豪情万丈,可谓“横扫千军如卷席”,痛快之余也对他人形成了压抑。他在《文说》中自谓:“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这是怎样的豪迈,这里有自许自足、夸耀和自豪。虽然说的是实情,是一种真实的表露和描摹,但如果由他人说出岂不更好。
苏东坡的“强势”实际上根源颇深。早在宋仁宗时期,两兄弟同为进士的时候,皇帝就对皇后说道:“朕今日为子孙得两宰相矣!”此话不会止于后宫,而必定远传,于是也将招致更多的嫉妒和警惕。当时的文坛领袖欧阳修对苏东坡盛赞之至,他的一句褒贬即关乎青年士子一生的荣辱。从处世的智谋来看,苏东坡有了这样的声望和期许之后,自当安于谦卑,谨慎从事,这是东方智慧的重要元素,而他却鬼使神差地忘却了。总之各种缘由综合一起,使他走向了一个宿命般的结局:众矢之的、群僚惴惴。似乎他的每一步行走和每一次发言都被记录、观测和挑剔,于是铸成了一种不可避免的后果。这也是苏东坡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因果相袭,化为陌生之物将他包裹起来,最后使他举步维艰,受尽折磨和屈辱。
这是一位天才的不幸、一种文化的不幸,从古至今大致如此。在这种可怕的循环与强大的合力中,没有人能够将受难者牵拉出来,将其引上洒满阳光的人生坦途。
·水性人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这是《红楼梦》中的一句妙语。作者有此一说,似乎将女人和男人的区别讲个分明。然而以此论断性别还嫌笼统粗率,其实一切单纯随性之人无不水性十足:不浊不污,不奸不藏,就会表现出十足的水性。苏东坡曾经说:“天下之至信者,惟水而已!”(《滟堆赋并叙》 )苏东坡身为男子,却绝非一个木石之人,更非一个土人,而实在算得上一个“水性人”。我们觉得男子如水,有些太过柔软,但这只是一个方面;水的刚性和顽韧则是另一面。水既能浸泡和抚摸,也能够“卷起千堆雪”,能够毫不畏惧地冲向坚硬的岩壁,撞碎自己,这也是水。
苏东坡爱水,自小到老,其生涯几乎很少离开水。他深谙水性,曾为大水作赋,且大半生都在水上游走,如他自己所说,是一条“不系之舟”。他对水一生依恋和挚爱:“我性喜临水,得颍意甚奇。到官十日来,九日河之湄。吏民笑相语:使君老而痴。使君实不痴,流水有令姿。”(《泛颍》 )。他知颍州,到任十天竟然有九天是在河边徘徊,以至于当地百姓笑自己的“使君”又老又痴。他笑辩自己其实并不痴,而是因为流水的美好姿态对他构成了深深的吸引。何止如此,水之品质一如心中理想人物的性情:包容与随和、洗涤和清洁,能够从善如流,且在必要的时刻激越而起,发出咆哮。他伴随水流而行,感受着无比的愉悦和快活。
苏东坡像水那样顺势而变,有一颗庄子所说的“应物”之心,同时又是一颗透明的心,单纯爽朗,随遇而安,这一切无不是水之特性。对比之下,我们会想起另一个极端人物王安石,这个同样需要赞誉的人杰,无论如何却不能以水做喻。他更像一个坚硬的木石,一个铁人。我们还可以把他比喻成在海风中屹立的瘦马,有铮铮铁骨,有毫不畏惧的冽风中挺立的身姿。如果说到王安石同样属于多趣之人,那么也算是顽耿之趣。《宋稗类钞》中记载:“子瞻初谪黄州,布衣芒,出入阡陌,多挟弹击江水,与客为娱乐。”大惊初定的黄州日月,诗人多么依赖这条江水,与它相伴,为之豪歌。他在《水喻》中总结人与水的关系,并且回忆往昔,说:“南方多没人,日与水居也,七岁而能涉,十岁而能浮,十五而能没矣。”几句话即活画出一个顽皮的水中少年,而后又发挥道:“必将有得于水之道者。日与水居,则十五而得其道;生不识水,则虽壮,见舟而畏之。故北方之勇者,问于没人,而求其所以没,以其言试之河,未有不溺者也。故凡不学而务求其道,皆北方之学没者也。”他将南北方人与水的不同关系做了对比,并引申出人生至理。
苏轼一生都注目于道家庄老思想,其中极重要的表述还是围绕一个水字,所谓“上善若水”,这种思想对苏东坡有着很大的影响和启迪。他由少年的生存环境到后来一生的奔波,对水皆有依赖,这浑然统一的个人经历和自然环境或明或暗地塑造了他、设定了他、规范了他。我们总觉得苏东坡是这样一个形象:他在水边徘徊,发出水一样的朗朗笑声,他游戏于水、取之于水,整个生命与水密不可分。当他初离南方来到干燥少水的密州做太守时,最初真的感到了不适。他在诗文中表达了此地与苏杭一带的对比,这时多少有点落寂和苦涩,好在他有水的性格,能够随客观环境起伏漫流,调整适应。他最终找到了密州之乐:骑马,奔驰山岗,挽弓狩猎,写出了“左牵黄,右擎苍”那样一首壮词。就是这样的一位人物,即便置身于干燥之地,也不会被风干,而一直能够保持自己的充盈与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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