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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本书是世界殿堂级西蒙·沙玛是梦为数不多的杂文集,思想探索、历史解析、文化散论、名人专访,其蕴含的思想价值堪称人类文明的精华。西蒙·沙玛享誉全球多年,执教多家知名大学,在西方世界拥有无可辩驳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本书原版上市后在海外销售势头强劲,被海外多家媒体关注,均打出高分,同时获得多家刊物好评、推荐,被誉为40年启迪数百万人思索自身和正确认知世界的指路明灯作品。
內容簡介:
四十年来,西蒙·沙玛先生在文学创作、艺术鉴赏、社会分析和历史研究等领域一直走在世界前沿。他不仅是一位多产的畅销书作家,还是世界上许多著名出版商、报纸、期刊的获奖专栏作者,更是引领人类思想的启蒙者。
在本书中,西蒙·沙玛先生亲自挑选了自己发表在各种媒体的杂文,组成一个文化散论的合集,时间横跨四十年,涵盖欧洲历史解析、文化名人和文化现象的评议、美食和生活小事的思考,并且首次披露了他幼年时期的生活状态、成长经历和趣事。可以说,本书是西蒙·沙玛的创作灵感源泉,读者借此更可以探寻先生人生不同阶段的心路历程。整本书思想深邃、观点犀利、文笔引人入胜,是一部启发读者智慧、拓展人生深度、提升思想境界的优秀作品。
關於作者:
〔英〕西蒙·沙玛(Simon Schama),现任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史和历史学教授,长于艺术史、荷兰史、犹太人史和法国史研究。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基督学院,曾在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和巴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任教,1995年被遴选为剑桥大学基督学院的荣誉成员,2015年入选英国学术院通信会员,2017年入选英国皇家文学协会会员,2018年被英国女王册封为爵士。他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作家之一,著作颇丰,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全世界流传,多次获奖,包括沃夫森历史奖、W.H.史密斯文学奖、全美书评人协会奖、艾美奖等重量级奖项。代表作犹太人三部曲的第一部《犹太人:世界史的缺口,失落的三千年文明史──追寻之旅(公元前1000-1492)》,以及2017年10月出版的《犹太人:第二部──归属(1492-1900)》皆入围英国非小说图书最高奖项──山谬强森奖(Samuel Johnson Prize,现已更名为贝利吉福德奖)。其他优秀作品有《公民》(Citizens)、《风景与记忆》(Landscape and Memory)、《伦勃朗的眼睛》(Rembrandts Eyes)、《英国史》(A History of Britain)、《艺术的力量》(The Power of Art)、《美国的未来》(The American Future)、《英国面孔》(The Face of Britain)等。
目錄 :
杂谈/001
回想/023
有关饼面丸的回忆/026
奥托·多夫·库尔卡在奥斯维辛/036
谎言之皇/042
那一日的余灰/046
尼尔·麦格雷戈:德国的记忆/056
奥尔罕·帕慕克:纯真博物馆/068
艺术、艺术家和评论家/097
色彩宫殿/101
金/125
蓝/130
赫拉克勒斯·塞格斯/136
葛饰北斋/141
蒙德里安与德斯蒂尔艺术运动/147
罗伯特·休斯/153
莎莉·曼:赛·托姆布雷的照片痕迹/161
新惠特尼/166
美国印刷/170
辛蒂·雪曼/178
塔西塔·迪恩/191
瑞秋 怀特里德/202
野兽/216
昆丁·布雷克/224
惠特尼·麦克维/233
蔡国强/238
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苏生/247
文明:我们在想什么?/256
音乐,戏剧,电影和书籍/301
帕蒂 史密斯/305
莱昂纳德·科恩/317
汤姆·威兹/322
黛比·哈利/327
海伦·米伦:暴风雨/334
法尔斯塔夫/344
莎士比亚与历史/351
不列颠的邦德/360
邦德再现/368
保罗·比蒂/372
战争与和平:书籍和荧幕/377
政治、历史和公共世界/397
自由主义、民粹主义与世界命运/401
中期选举时的特朗普/423
皇家婚礼/431
比尔 克林顿/437
阿里安娜·赫芬顿/449
亨利·基辛格/460
贝尔福宣言:百年之后/469
齐皮·利夫尼/479
食物/509
与迈克尔·波伦共进午餐/514
羔羊肉配石榴/523
威尔特郡的野牛/527
大黄/532
终极香辣肉酱/538
两个/544
清单/577
鸣谢/599
出处/600
內容試閱 :
“那么,你吃了飞机餐了吗?”我厚着脸皮问迈克尔?波伦,原因在于,他刚乘坐了从旧金山飞往这里的直飞航班,旅途约为 13 个小时,但在抵达后,他看起来比任何 55 岁的人都更加精神焕发、脸庞红润、心情愉快。
这位作家正在英国谈论他的新书——《吃的法则:日常饮食手册》(Food Rules:An Eater‘s Manual)。
波伦的所有规则(“吃慢点,吃来自健康土壤的优质食
物”),几乎全被垃圾食品给打破了——这些垃圾被喂给花钱当人质的家伙们,他们被困在折叠餐桌后面,像饲料鸡一样被束缚在航班时刻表的支配下。进食、看电影、喝着15度的丹魄葡萄酒20(但只能喝到让你打瞌睡的程度,这样机组人员就能在厨房里边吃边笑了)。波伦承认自己点了素食特餐,他说,从甜菜根的角度看,味道“还不错”。
我们一致认为,这至少让他摆脱了极度令人沮丧的时令沙拉,它通常既不时令,也不沙拉:往往是自杀式黄瓜学校的古老遗留物,伴随着因从生命维持系统(塑料袋)中被撕下而悲伤枯萎的叶子 21,正如波伦在他 2006 年的《杂食者的两难》(The Omnivore’s Dilemma)一书中解释的那样,惰性气体反自然地延长了它们的存在时间。至少,“沮丧沙拉”遵循了波伦的基本原则,即我们应该“不要吃太多饭,主要是植物”—— 因为你永远不会想要吃太多这种东西,严格来说,它“主要是
植物”22。
波伦和我正坐在橡树屋餐厅中,位于国王十字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办公大楼的底层。这家餐厅自称是伦敦第一家“真正的生态友好型实验餐厅”,由肖尔迪奇信托 23 所有,该信托正在城市社区里开展真正体面的事业。因此,这似乎正是波伦会喜欢的地方,毕竟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试图提醒美国公众:农业综合企业帝国正在带来不可阻挡的食物消亡,例如,那些有烟火气但美味的食物。
厨房是开放式的,由两位风风火火的厨师把守着,他们似乎正在享受美好时光——愉快到有些令人起疑的程度。木头是金黄色的,座椅靠背则是小学生宿舍那种充满活力的绿色。墙上的架子古怪地堆放着与有机食品运动无关的物品:几瓶伍斯特沙司 24、番茄酱和几盒普通的干意面。这要么是某种讽刺行为,要么就是这里的大堂实习生们还需要更努力一些。
我和波伦曾有过短暂的会面,尽管我们都不记得确切的会面地点,那是在他于 1991 年出版第一本书《第二天性》(Second Nature)后不久。这本书的核心内容是与一只土拨鼠的史诗战斗,这只土拨鼠把波伦的花园当成了他的私鼠食堂。
刚毅的园丁和足智多谋的啮齿动物之间争夺霸权的战争,最终推向了巨大的高潮——“大地之子”将一罐罐汽油倒进了这个小流氓的洞穴,并点燃了它,就像某个疯狂的花园纳粹党人决心在后院来一场“诸神黄昏”25。波伦的这篇文章与美国自然文学的严肃性非常不协调,而且在它顽皮的利己思想中充满了犹太风格,就好像亨利?大卫?梭罗 26 在与伍迪?艾伦 27 相遇过后,便再也和以往不同了。
波伦的日常工作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新闻学功勋教授,他从 2003 年开始在那里工作。在佛蒙特州的本宁顿学院毕业后,波伦在牛津大学学习了一年,又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了英国文学硕士学位,专攻美国自然文学和梭罗。他曾做过一段时间的电视评论家,但后来“我意识到读书的人不会看电视,而看电视的人也不会读书”。因此,1983 年,他开始与刘易斯?拉帕姆重新合作创办了《哈珀杂志》(Harpers Magazine)28。这是一份以强硬而优雅的文字表达高尚道德目
标的评论而闻名的出版物。
但是,波伦在食物论战中获胜的方式完全属于他自己,并带有一种随和的人道主义慷慨色彩。读者从不会觉得自己是被哄骗着开始奉行胃的美德,波伦的路途也向来和内疚无关。这是一位想要恢复真正饮食文化的作家,他也承认,吃一盘自家炸的薯条会带来纯粹的快乐。
他比我印象中更高大更敏捷,虽然是个秃头,但是很帅的那种秃。他有一种开放的态度,会让你莫名其妙地产生家庭
感,所以我询问了一些关于他的情况,特别是关于他的儿子艾萨克——他创造了“谷物文学”(cornopraphy)这个词,来形容他父亲自己的作品流派。我想知道艾萨克对食物的热爱是否
和我的孩子一样,他们两个都是 20 多岁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令人印象深刻的厨师。波伦露出了他最温柔的笑容,说:“不总是这样。”在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当波伦开始吃绿色食物的时候,艾萨克(现在已经 17 岁了)只吃白色食物:米饭、面条、泡在牛奶里的早餐麦片。同时,他只穿黑色的衣服(深
蓝色的袜子除外),尤其喜欢一套黑色的打底裤,他舍不得离开它们。在《吃的法则》中坚持全家人应该吃同样食物的波伦,(而不是吃着解冻披萨的小儿子、在楼上啃着巧克力棒的女儿、狼吞虎咽地在厨房吃着通心粉的妈妈和爸爸),耸了耸他宽厚的肩膀,他承认道:“呃,我在那段时间也适应了艾萨克的食物。”
艾萨克对黑与白的痴迷变得十分严重,以至于波伦的朋友
爱丽丝?沃特斯 29,潘尼斯之家 30(Chez Panisse,伯克利的一家餐厅,对季节性有机产品的投入具有革命性意义)的老板兼主厨,主动伸出援手,向这个男孩介绍了非白色食物 31 的美好。
这位伟大的厨师尽职尽责地炙烤了一些特选牛排(无疑是草饲的),并将它们认真地切分成块端上了桌。艾萨克拨弄着它,与其说是为了享受,不如说是为了履行孝道。沃特斯并不担心,她向波伦保证,再过几年,艾萨克就会成为“一个吃货”。14岁时,艾萨克在潘尼斯之家的厨房里做了一段时间的实习生,负责准备蔬菜和修整鹌鹑翅膀。一天晚上,艾萨克回家时宣布: “我更喜欢乳鸽。”他的父亲知道,爱丽丝?沃特斯的预言成真了。
尽管他的作品充满魅力,但波伦是在非常严肃认真地描述他所看到的问题:美国饮食方式被禁锢在农业综合企业的产业链中,首当其冲的是玉米的工业化大规模生产,这几乎抹杀了杂食饮食的可能性。如果我们的身份由饮食所定义,那么,当大多数美国人以为自己是肉食动物时,他们其实是谷食动物。他们实际上吃的——比如餐盘中的牛肉、家禽,甚至鱼(除了
其他动物的残渣)——只是用来处理玉米过剩问题的牲畜。这是一场利益战胜自然的战争。在《杂食者的两难》中,波伦描述了在 20 世纪 70 年代,畜牧业被刻意改变,以消耗大量囤积的玉米,这些过剩的玉米抑制了谷物价格。牛群不再在牧场上
饲养,而是被铐在饲养场的栏杆上,站在它们自己的粪便形成的潟湖里,用谷物而非草来填充自己,然后被带去屠宰场——这可比以前更肥,也长得更快。
这种廉价肉类的工业化供应所付出的代价,是一群肥胖症和慢性糖尿病患者,他们蹒跚前行,吃着鸡块和汉堡,而这些都是这个无情的玉米链的最终产品。曾几何时,玉米地是美国健康的象征。现在,正如波伦所描述的,它似乎更像是美国大自然的太平间。
正因为波伦对他的国家文化投入了如此之深的爱,他哀悼的不仅仅是饮食健康的损失,还有被至高无上的快餐所摧毁的
家庭社区感,以及对便餐行业举起白旗的烹饪艺术。现在,有19% 的美国人是在车里吃饭的,这一数据足够说明,这种单手就能吃的鸡块为何是食品企业营销人员梦寐以求的产品。在构成麦乐鸡块的 38 种不同成分中,波伦发现,有 13 种是基于玉米制成的 32。
当然,还有用玉米喂养的鸡,它们被尽可能快地培养到最佳屠宰年龄,当巨大的胸肉和细小的腿上注满了足够多的抗生素时,它们就会被标上日期,“加工”到超市托盘上。但在鸡块的世界里,还有用于将这些东西团在一起的玉米淀粉;更不用说那些除了高果糖玉米糖浆之外,便别无他物的巨大碳酸饮料了。
迈克尔?波伦对农业综合企业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敬畏: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提供低成本的食物。但更多的是感到恐慌。他说:“现在的情形是沃尔玛主义,也是福特主义的反面。福特提高了装配线工人的工资,以便他们能购买他的汽车。沃尔玛支付的工资很低,因为它知道,工人们总是能得到劣质廉价的食物。”结果造成了大量对汉堡与大杯可乐上瘾的人。没有人比波伦更擅长描述魔鬼,他描绘出了令垃圾食品迷们趋之若鹜的、令人麻醉的“油炸香味”。他认为,这是一种仿造的“家味”:在那些油腻的、劲脆的、汉堡式湿软的食物供给中,带给人臆想里的童年安全感味道,就好像快餐妈妈是一个巨大的美国乳头,给美国的婴儿大众安静地吮吸着。
任何读过波伦《杂食者的两难》的结尾处“完美的一餐”
的人都知道,他不仅是一位历史学家和食物的预言家,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厨师。因此,我把我们所处时代的一个悖论抛给了他:如今是个对食物痴迷的时代——明星主厨、每份报纸和杂志上的美食专栏、美食厨房的营销——可不知为何,与这些痴迷对应的,反而是人们做饭次数的减少,而非增加。我们都认为,电视烹饪已经发展成一种狂躁的游戏节目,而愤怒明星的魅力和对速度的夸张强调,使得家庭厨师更难将他们所看到的内容在自己的厨房里重现。
在前景黯淡的情况下,唯一的例外是当地农贸市场的兴起,以及全食超市(Whole Foods Market)33 等被波伦称为“大型有机”商店的崛起,在那里,精准的产地标签对购物决策至关重要。站在伯克利的立场上,他没有幻想这种有益的革命会在经济衰退时期惠及大多数美国人,但波伦已经厌倦了听到富人说,雇佣的佣人又解冻了一张比萨饼,或者把孩子们拖去吃快乐餐,原因仅仅是“没时间”——而奢侈品级维京牌烤箱 34 正在厨房里哭泣。他说,做饭、吃饭和清理厨房的平均时间是
31 分钟;美国人每天在电脑前的非工作时间平均为两小时,在电视前的时间为三小时。
波伦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们一直被灌输这样一种观念:美国人只有在工作场所才会生产些东西。但当我们做饭时,我们也是生产者。可悲的是,我们只会被认为是消费者。”
在伦敦阳光的照耀下,我和波伦一边分享着哀歌,一边品尝着橡树屋餐厅的开胃拼盘。里面有味道浓郁的意大利蒜味腊肠,但塔奥斯塔烟熏火腿 35 的味道有些平淡无奇。从其余的应季产品来看,餐厅的承诺显然比实际提供的要夸张些:新鲜土豆配小葱,佐着无趣的蛋黄酱;菠菜配野生大蒜酸奶,但没有多少野生的证据。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一定是波伦的
运气——甜菜根,有几块又黑又腥,有些是粉红色的,还挺迷人。我们还点了“平底锅煎多塞特鲭鱼”36,(不然他们还能在哪里煎?)但经理突然出现说,有个原料缺货了。他们想着,薄荷也许可以替代,接着又觉得“不,不行”。于是问我们介不介意把鱼改为炭烤,搭配一些绿色番茄和白腰豆。在开放式厨房里,快乐男孩们埋头忙活着,在这个座位空了一半的餐厅里,一场名为“简约”的小小奇迹出现了:鱼的肉香令人垂涎,鱼皮焦脆,白腰豆煮得刚刚好,入口有点像浓汤。
愉悦降临到了餐桌上。可惜,波伦的出版商管家也降临了,她看起来对这场愉悦不感兴趣。他被带走了。
但波伦化已经发生了。我一边吃着郁郁寡欢的大黄冰糕,一边想着我们的谈话。“你的作品中隐藏着一种巨大的悲剧性社会理论,不是吗?”我对他说。“我们被一种文化所困,这种文化阻碍了你的梦想——你无法通过在家一起做饭、吃饭的方式来恢复曾经的社区感。冷冻快餐和电影爆米花绝对称不上正经的食物;我们对餐厅的迷恋与执念,反叫我们等着别人做饭;为了让自己感觉良好而花在健身房的时间,又给了我们不
做晚餐的借口。那我们到底能做什么?”
“哦对,”他说着,露出了最得意的笑容,“我们还可以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