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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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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千百年来，许多伟大的故事和诗歌都与旅行相关。
写下《滕王阁序》时，“天才少年”王勃正从人生道路上彻底脱轨；
才气逼人、狂放不羁的李白，一生都在奋力挣脱出身带来的阶级困境；
被一贬再贬的柳宗元，划出“起——落落落落”的人生轨迹，但孤独的力量，造就他“起起起起起”的文学造诣……
这是B站宝藏教授蔡丹君创作的一本唐朝诗人传记。蔡丹君老师以旅行为线索，将唐诗与地理结合，串联起诗人们跌宕起伏的人生，全景式呈现唐诗的演进脉络。
诗人在路上。见山河，见天地，见生民疾苦，也照见真实自我，并化作不朽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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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蔡丹君
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著有《浮世本来多聚散：唐诗中的二十一种孤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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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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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蜀川｜王勃的少年壮游
二、幽州｜陈子昂的登高怅望
三、吴越｜李白的梦里山河
四、从长安到奉先｜杜甫的成圣之路
五、潮州｜韩愈的骨鲠一生
六、永州｜柳宗元的溪居哲思
七、营州｜高适的燕赵悲歌
八、轮台｜岑参的铁马冰河
九、朗州｜刘禹锡的释怀与接受
十、仙游寺｜白居易的爱而不得
十一、辋川｜王维的三次送别
十二、月亮｜李贺的梦天之旅
十三、扬州｜杜牧的十年一觉
十四、巴山｜李商隐的离情别绪
十五、梁宋｜李白与杜甫的相逢相知
十六、襄阳｜孟浩然的故园情结
十七、溧阳｜孟郊的游子思亲
十八、江南｜温庭筠的末世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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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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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朗州｜刘禹锡的释怀与接受
宝历二年（826），对于刘禹锡来说太特殊了。他刚刚结束了和州刺史的任命，前往洛阳，等待朝廷赐下新的官职。此时，距他三十三岁参加永贞革新被贬谪出京，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
这二十二年里，唐朝换了多位皇帝：唐顺宗、唐宪宗、唐穆宗、唐敬宗。刘禹锡在外任职，也辗转了很多地方：朗州、连州、夔州、和州等。这些地方在今天的湖南、广东、四川、安徽等省份。
再次来到洛阳的刘禹锡，已经五十五岁，头发斑白，理想却还停留在青年时代。此时，他在等待人生的转机。
前往洛阳的途中，刘禹锡和白居易在扬州相遇。这个时候他们二人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应该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声与事迹。筵席上，二人你来我往，各写了一首诗。
白居易和刘禹锡都生于唐代宗大历七年（772）。但是不同的人生经历，让此时的他们拥有不同的面容。刘禹锡满面沧桑、两鬓白发，白居易大概非常动容。刘禹锡原本是一个非常
有才华的人，却因为政治命运的种种磨难飘零半生。白居易心中酸楚，在微醺之际即兴写了一首《醉赠刘二十八使君》，将那些从世俗中获得的对刘禹锡的印象，全都写在了这首诗中：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刘禹锡领受了白居易的好意，回赠了一首诗《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他在诗中将思绪拉远，没有去想将来如何，而是回望了来时的路。在贬谪的二十二年（因被贬之地离京遥远，要到第二年才能回京，所以诗中说“二十三年”）中，刘禹锡辗转于巴山楚水，这些地方都非常偏远。而今自己被召回，一切却都变了。故人们已经纷纷离世，刘禹锡只能吟唱起《闻笛赋》来悼念他们。自己仿佛是《述异记》里的“烂柯人”，进山砍柴途中只是观看了一场棋局的博弈，出山时斧柄竟然已经腐烂，山外的人间不知道已经过了几世。
在白居易看来，刘禹锡的不幸是由于无可奈何的“命”，并且将他的遭遇归于超群的诗才。刘禹锡能领会白居易的一片好心，却不完全同意这种颇带感伤色彩的看法，又不便直说，于是通过诗句，委婉曲折地把自己的意思表露了出来。刘禹锡是乐观的，他在认识到命运无常、人事渺小之后，选择了释怀和接受。在他眼中，宇宙的新陈代谢是公平的，造物者不会厚此薄彼。沉舟曾经是竞渡千帆中的一艘，病树也拥有过自己的春天。荣枯之别，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他不想沉溺在命运的悲苦中。
这次扬州相见，白居易的宽慰让刘禹锡舒心了不少。用刘禹锡的话来说，是“暂凭杯酒长精神”。此后的人生中，白居易这个朋友也给刘禹锡带来很多快乐。晚年的时候，刘禹锡和白居易还在相互唱和，两个人为中国诗歌史留下了许多唱和诗。
柳宗元、白居易都是刘禹锡的朋友。但是“刘白”组合和“刘柳”组合，风格完全不同：“刘柳”是漫长贬谪之旅中生死相依的朋友；“刘白”则像是经历过了大风大浪释怀之后，步入晚年生活的话搭子。
刘禹锡和白居易特别喜欢交流日常的事情。白居易晚年的时候，喜欢沐浴，舒服了就要写首诗。一次沐浴后的第二天早晨，白居易发现了一件悲哀的事情——自己的头发又变少了。于是，他在诗中感叹“飒然握中发，一沐知一少”。刘禹锡也有脱发的困扰，就写了一首诗回赠白居易：“发少嫌梳利，颜衰恨镜明。独吟谁应和，须寄洛阳城。”
可以说，从席上初逢到人生最后的终点，白居易一直都是让刘禹锡“长精神”的人，二人的相处氛围轻松且温馨。刘禹锡晚年专门编了《刘白唱和集》，把两个人的唱和诗编到了一部诗集当中。这是一场让人羡慕的友谊。这场友谊，从白居易同情地感叹刘禹锡“二十三年折太多”开始。这首白居易在喝酒时写的诗，竟然使刘禹锡感念了整个后半生。
而一切，似乎都与那场长达二十二年的贬谪之旅有关。
刘禹锡祖籍在洛阳，天宝末年，因安史之乱，他的父亲将全家迁到了江南避乱。他们全家都住在苏州的嘉兴县（今浙江省嘉兴市）。刘禹锡生在江南，长在江南，对江南的感情很深。贞元六年（790），刘禹锡十八岁，到京城赶考。二十一岁的时候，他考中了进士。五年后，父亲去世，刘禹锡丁忧三年后，回朝做官。刘禹锡的母亲卢氏，出身于范阳士族，四十岁左右生下了刘禹锡。刘禹锡没有兄弟，高寿的卢氏在晚年便跟着刘禹锡踏上了贬谪之旅，和柳宗元在同一年去世，去世的时候年近九十岁。
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这十年，是刘禹锡人生中最顺畅的十年。他先是去了扬州，成了杜牧的爷爷杜佑的掌书记。杜佑非常器重刘禹锡，给了他很多锻炼的机会。杜佑编《通典》，刘禹锡是第一批读者。之后，杜佑一度想要引退，刘禹锡因此离开扬州，去往长安。
贞元十九年（803），杜佑入朝，刘禹锡也被擢升为监察御史。次年，他又被京兆水运使薛謇选为女婿。第三年，刘禹锡任尚书屯田员外郎。这一阶段，他仕途顺利，又娶了名门之女，人生春风得意。
刘禹锡这样的青年才俊，是当时政治势力偏好争取的对象。他给父亲丁忧之前，当过太子校书，早早被太子府的王叔文看中。王叔文出身寒门庶族，本来是个陪太子下棋的人，但是太子很信任他，也很依赖他，因此对他委以重任。唐德宗末年，宦官当道，政治生态非常糟糕。唐德宗猜忌群臣，也提防太子，很多事情都听宦官的。当时，一些政治党派正在形成，王叔文将刘禹锡和柳宗元拉入了自己的阵营。
贞元二十年（804），太子李诵突然中风，太子之位受到了威胁。贞元二十一年（805），唐德宗去世，中风的李诵带着病体即位，也就是唐顺宗。王叔文集团因此得势，不久后开始发起改革。这场改革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永贞革新，只维持了一百四十六天。因为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很快（同年八月）就被宦官集团扑灭，以“顺宗内禅”的结局而告败。次年，李诵病死，宦官们拥立了太子李纯，也就是后来的唐宪宗。
唐宪宗即位后，对永贞革新群体恨之入骨的政治势力，开始对改革群体进行反扑。参与改革的核心成员，包括王叔文、王伾、柳宗元、刘禹锡在内，或被处死，或遭到贬谪。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二王八司马事件”。刘禹锡在巴山楚水凄凉地的二十二年，就是从这一年开始的，他被贬谪到了偏僻的朗州，也就是今天的湖南省常德市。
元和元年（806），唐宪宗发布《改元元和赦文》，改了年号，并且赦免了一批过去的罪犯。当时，刘禹锡写了一封信给杜佑，希望能“量移”。量移就是获得宽宥，迁移到较好的地方、离京城较近的州郡。然而，唐宪宗对“八司马”非常厌恶，没有给他们量移的机会。刘禹锡在朗州司马任上将近十年，这种经历对于一个有抱负的人来说无疑非常残酷。
刘禹锡喜欢在诗歌中表达自己无法压抑的愤懑。对唐顺宗的死，刘禹锡感到非常疑惑。当时有一种声音，说唐顺宗是被宦官杀害的。于是，刘禹锡在诗文中写下了“今吾王何罪乃见杀”。贬官期间，刘禹锡还写了《游桃源一百韵》，用典故影射宦官暗害唐顺宗的事情。在去世前，刘禹锡给自己写了一篇自传文《子刘子自传》。他在这篇文章中仍然大胆说到唐顺宗禅位这件事，把矛头指向宦官。在朝中宦官势力仍然猖獗的情况下，刘禹锡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文士风骨。
刘禹锡说自己在朗州的时日是“弃置身”。在他眼中，被贬等同于被抛弃。那时候，没有人敢联系他。他最好的朋友令狐楚，也因为这件事情与他失联了。直到十四年后，他们才重新见面。那次见面，他们面对面坐着一直流泪。在朗州的时候，刘禹锡很少能收到来自外界的信。因此，当被贬朗州七年后，收到杜佑的信时，他非常激动。他反反复复地读着杜佑的信，一时间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还在杜佑门下的那些时日。他给杜佑回信说：“一自谪居，七悲秋气。越声长苦，听者谁哀？”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心中酸楚尽在其中。
在朗州的时候，刘禹锡的妻子去世了。对于妻子的去世，刘禹锡感到无比痛苦。但是，刘禹锡这个人，性格非常刚毅。对于所有的痛苦，他都采取了“全部吞下”的处理方式。他作了一篇《砥石赋》，形容自己人生所遇的挫折是因为“宝刀蒙垢”。意思是说：我本是一把宝刀，但被尘世的污垢给弄脏了。
刘禹锡在朗州写下了著名的《秋词二首》：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岂知春色嗾（sǒu）人狂。
朗州的秋天，在刘禹锡的笔下充满生机。刘禹锡写朗州的秋天，不只在写秋天的景色，也在写一种傲骨和气节。终于，在许多人的努力下，在朗州待了九年多的刘禹锡，和被贬谪到永州的柳宗元，等来了起复回京的消息。两个人都非常高兴，收拾东西一起上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京城，一个更大的打击即将到来。
这一年冬天，刘禹锡到了长安后，非常想把流逝的时光补回来，他和柳宗元相约三月共赏长安牡丹。春天，他去了玄都观，写了一首诗：“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唐宪宗读到这首诗后，非常生气。在唐朝人眼里，桃花并不是什么好花，不具有高尚的品格。刘禹锡的意思相当明了：他和柳宗元离开长安的这十年间，玄都观种遍妖桃。永贞革新失败以后，正义的臣子全都出朝，朝廷中尽是像桃花一样妖艳无格的奸臣。唐宪宗和宰相武元衡等人对刘禹锡“深恶之”。于是，刘禹锡和柳宗元被“明升暗降”，他们再次被外放，去了偏远的地方。
一开始，刘禹锡要被外放到很远的地方。但是柳宗元前去替他说了情，愿意跟刘禹锡交换外放之地，加上又有其他人替他们说情，于是，刘禹锡被贬到了连州，柳宗元则被贬到了柳州。在连州任上，刘禹锡一共待了五年。元和十五年（820）正月，唐宪宗被宦官杀害，唐穆宗李恒即位。这之后，又换了一朝皇帝，唐敬宗即位后，刘禹锡才得到复回洛阳的准许。
本来，这是一次能让事情转圜（huán）的机会。但是刘禹锡再度去了玄都观，又写下一首诗：“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而且，这次他还给诗加了个小序。小序有一百多字，大意为：最开始的时候，这个观中没有花木，我从朗州做司马回来后，人人都说这个观里有道士种的桃花。于是我写了首诗，结果又被外放。距离初次被贬已经十四年了，我再来游玩，发现这里一棵树都没了，只有兔葵、燕麦这些杂草。于是我又写了一首二十八字的诗，待以后来参观的人瞧瞧。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这个时候，唐宪宗已经去世，当初阻挠刘禹锡回京的武元衡也被刺杀。一切似乎已经是前尘往事了，但刘禹锡压抑不住心底的怨愤，仍然用冷嘲热讽傲视着他的政敌。这就导致他再次遭受非议，“人嘉其才而薄其行”。刘禹锡始终是刘禹锡，即使意识到可能还会再度迎来“二十三年弃置身”的遭遇，也没有放弃自己本来的样子。
刘禹锡对于故友的相继离世悲痛万分。他时常怀念王叔文，到死都想为他正名。但最让他伤感的，还是柳宗元的离去。刘禹锡和柳宗元，在精神的领域中，高度依赖着对方。他们这辈子，彼此唱和之诗不少，关于深邃哲学话题的讨论也很多。
元和十年至元和十四年（815—819），刘禹锡与柳宗元分别谪居连州与柳州。与此前分别贬居朗州与永州时一样，两人频繁通信。他们常在诗中开玩笑，表现出了强大的乐观精神。其中有些诗甚至令人难以相信创作于贬谪期间。
元和十四年，刘禹锡年近九十的老母亲去世。经历多重流离之苦的刘禹锡，在扶着母亲的棺木回乡的时候，又收到柳宗元去世的消息。
柳宗元英年早逝，当时只有四十六岁。对于这样的双重打击，刘禹锡无法接受。他一改平日的庄重斯文，惊号恸哭，如得狂病。也是在这一时期，他写下悲号难制的《祭柳员外文》，还创作了《重至衡阳伤柳仪曹并引》这首诗，将自己沉重的哀思托于诗文当中。在诗中，刘禹锡称柳宗元为“故人”。
“故人”这个词，对刘禹锡来说异常珍贵。在《祭韩吏部文》中，他也只是尊称韩愈为“夫子”。在刘禹锡心目中，柳宗元是唯一与他心心相印、生死相依的“故人”。
柳宗元生前，在衡阳和刘禹锡握别的时候，说过：“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岁当为邻舍翁。”大意是说：如果哪一天皇恩浩荡，能让我们两个人回去，到时候咱们两个老头，可一定要做邻居啊！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当初相约携手同归的两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想起这些，刘禹锡肝肠寸断。
柳宗元在去世之前，把自己的文稿托付给了刘禹锡。刘禹锡谪守夔州（今重庆市奉节县）期间，为柳宗元编辑了文集。在这个过程中，刘禹锡特别思念柳宗元，不时为这位英年早逝的亡友扼腕叹息，并且写下《伤愚溪三首（并引）》三首诗。
愚溪是柳宗元曾经在永州居住的地方。柳宗元死后第三年，有个僧人去了趟永州，回来后告诉刘禹锡，愚溪再也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刘禹锡闻言悲不能制，立即泪崩。
柳宗元去世后，刘禹锡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声气相投、心息相通，在精神上高度依赖的朋友了。
从永贞革新失败以来，刘禹锡反反复复思考过自己人生落入破败境地的因由。对他有过误会的韩愈说过一句话：“夫为史者，不有人祸，则有天刑。”韩愈和白居易一样，将刘禹锡的崎岖坎坷归之于命。
刘禹锡并不这么认为，他写了一篇《天论》。他认为，人与天之间，是平等的关系。天，也就是自然，的确很大，而人很渺小。自然能做到的事情，人有时候做不到。但是，人能做到的事情，自然有时候也无法完成。自然与人互有长短，互为消长。刘禹锡看待世界和宇宙的方式、对自己命运的理解，是深刻且深邃的。也正是在这样的哲学思考中，刘禹锡释怀了。
在《西塞山怀古》中，刘禹锡也表达过类似的观念：“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作为一位思想家和哲学家，刘禹锡的心灵世界纯粹而通达。他在逆境中真正做到了“心不为形役”。他的心博大且光明，超脱了痛苦，对于得失、生死，也都释怀了。
曾经的刘禹锡，在巴山楚水之间蹉跎了岁月。人世间，许多重要的故人，相继离开。生死之间像是隔着一道门，自己像“烂柯人”一样，迷茫惘然，对人生有着太多的错愕和不解。漫长的旅程，生死相隔的故人，似乎让刘禹锡看透了很多事。所以他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吟唱。
在生死面前，刘禹锡已经明了岁月匆忙、生命渺小、生死无奈。他接受了人生的起伏、生命的荣枯，内心涌起了生生不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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