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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文润天山·新疆文学选萃》精选新疆作家在全国各大期刊发表的各类优秀文学作品,集中展示新疆作家文学创作成果,扶持和培养新疆优秀作家,鼓励作家讲好新疆故事,提升新疆文学影响力。是中国作协、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宣传部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宣传部共同合作实施的“文化润疆”文学工程的一部分。旨在推动新时代新疆文学 高质量发展 ,努力以文学服务新疆各族人民,服务新疆发展全局,促进维护祖国统一、民族团结、社会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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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文润天山·新疆文学选萃》,是一套旨在展示新疆文学创作成就的丛书,精选新疆作家在疆内外省级刊物上发表的优秀作品,共4卷,包括报告文学卷、散文卷、小说卷、诗歌卷。由中国作协、新疆作协、兵团作协共同主编。此丛书的出版旨在通过展示新疆作家的优秀作品,促进文学交流,提升新疆文学的影响力,并加强新疆文学与外界的联系。鼓励和支持新疆的文学创作,扶持培育新疆优秀作家,同时为新疆作家提供更广阔的发表出版平台,进一步推动新疆文学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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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中国作家协会文化润疆工作办公室,是由中国作协、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宣传部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宣传部共同成立深入实施“文化润疆”文学工程领导小组下设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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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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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路尽头的家 杨 春
032 大地上生长的画作 段蓉萍
041 “杏”福花开 雅 楠
063 书香人生 吾买尔江·斯地克 著
郭俊亮 译
083 且末,梦想起飞的地方 毛玉山
098 新疆棉花传奇(选章) 任茂谷
116 塔河边的百年守护 高天龙
148 一棵挺拔的国槐 王 瑟
165 青春之光,在塔里木河畔闪耀 兰天智
172 啼血相思 毕鸿彬
189 雪域金山铸丰碑 钱建军(苗族)
203 永恒的亲情 杨仲年
223 开垦莫索湾 杨耀龙
239 沙海那抹“老兵绿” 徐常根
254 老连长,一生兵团情 全宪章
271 如果可以“巡”到月球 赵盛蕊
286 追风汉子 风雪英雄 张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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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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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
我和景好还有我们的孩子在这里,在中哈边境的萨尔布拉克草原,一住就是五十八年。当然啦,我们刚来那会儿这里叫中苏边境,1991年之后,改叫中哈边境。
五十年是半个世纪,半个世纪转眼就过去了,山还是那座山,草原还是那片草原,仔细想想又不是,山上的树、灌木,有的长大了、长粗了、郁郁葱葱,有的枯死了、不见了。草原也一样,以前,我家门前的这片草原,春天总是开满漂亮的花,夏天牧草有半人高,后来过度放牧,成了癞秃子,一片片沙化了,成戈壁滩了,近几年提倡保护草场,草原又回来了。要说变化最大的,还是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以前,一天只能吃两个馍馍,还要垦荒,挖坑种树,夜里常常饿得睡不着觉,现在国富民强,人人吃得饱穿得暖。这一切都要感谢党。
有人问我,老爷子,五十八年了,就你们一家子在这里,多枯燥、多寂寞。这事,我和景好讨论过。我说:“老婆子,你觉得孤独、寂寞吗?”景好说:“哎呀,每天早上起来就要干活,睡之前还有好多活没干完,一天到晚坐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孤独、寂寞个啥?”
时间就像河里的水,它必须得流走,想留也留不住。五十八年,我们过着平静的日子,每个日子都在劳动中度过。我们的孩子出生了,长大了,离开又回来了,每个日子都有苦有乐,有喜有悲,都不相同,我也说不清楚那个孤独、寂寞是个啥。
现在,我和景好都有退休金,生活没有负担,我一心一意干的事情就是放羊巡边。每天早上,我们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升起家门口的五星红旗。我升旗,景好敬礼,我们一起唱国歌。我时常想起1964年我与战友们在这里立下的誓言:“守好边防,老祖宗留下的国土,我们一寸也不能丢!”
这个誓言,我们守住了。
升旗之后,我赶着羊群去边境线。现在我家的羊很少,我的主要任务是看看边境线有没有人经过的痕迹,也到牧民留下的房子去看看,发现异常情况就立即向边防连报告。有人帮我计算过,我从1964年来到萨尔布拉克草原,每天沿着边境线走十五六公里,总里程达二十多万公里,相当于绕地球赤道走了五圈。我不知道那是怎么一个说法,反正我的脚已经习惯了沿着边境线行走。我就想着万一边境有个风吹草动,我这辈子就算白守了,每天不去走一圈,不拿望远镜望一望,睡觉都不踏实。
我不抽烟也不喝酒,一辈子就好个听收音机,有时候景好也吃醋,说我对收音机比对她还亲。说得也是,收音机是我的另一个“老婆”——放羊的时候,巡边的时候,种菜的时候,打草的时候,收音机从不离身。可以说除了睡觉,其他时候,收音机都开着。
我们家的第一台收音机是1976年我回山东老家娶景好的时候买的。那台收音机像是专门为我们这对正长途跋涉去新疆的新婚夫妻准备的,作为我送给景好的结婚礼物,也作为我们未来家中的唯一电器,在那个有月光的夜晚等着我们。
我们在西安住了一晚,安顿好住宿就出去找吃的,在街道拐角的商店,我一眼就看中了那台收音机。我告诉景好,新疆特别大,人特别少,晚上没有电灯,有一台收音机日子就不难熬了。
收音机有五十厘米高,是能占半个八仙桌桌面的大家伙,售货员帮我们试了一下,有很多波段,可以听到全国各地的声音,北京的、山东的、东北的、南方的声音都能听到。我爱不释手。可收音机需要八十块钱,我摸遍了全身,只有六十九块钱,景好看我实在喜欢,就补上了十一块。
收音机性能很好,即使来到边境线也能搜到四五个台,能听新闻、听歌、听评书,我很知足,非常快乐。这台收音机也陪伴着我的四个孩子长大,孩子们听“小喇叭”,听《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我是复员军人、共产党员,通过收音机学习党的政策,知道国家的大事、世界上发生的大事。我们老百姓过日子哪些事情要提倡,哪些事情不该做,收音机里有人会告诉我。在我们这个家,没有收音机的日子是无法想象的。如果没有收音机,我就是个聋子、瞎子、傻子,孩子们的成长也少了很多快乐。
必须得说一说那个初春的傍晚,我独自放羊,在夕阳通红的光芒里,遥远的天空响起悦耳的音乐,是我熟悉的《东方红》的乐曲。我四下张望,辽阔的原野上,冰雪初融,草地上已经有了一些绿意,牛羊似乎也忘记吃草了,静静地聆听这从天而降的神秘音乐。我循着音乐的来处仰望天空,碧蓝的天空上,云彩被夕阳照成了金色。那神秘的声音从哪里来,我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我打开收音机,听到振奋人心的消息: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发射成功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从景好怀里抱过几个月大的女儿抛举,女儿在我的抛举中咯咯大笑,景好在一旁看着我们笑。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魏永忠,永远忠于国家忠于党的意思。我一直记得天空中降下神秘音乐的那个时刻:1970年4月24日21时35分,那一刻,《东方红》的音乐让新疆塔城萨尔布拉克草原光芒万丈。
第一个儿子出生在1971年10月25日,收音机播送了另一个欢欣鼓舞的消息: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我给儿子取名为魏联国,纪念这个伟大的时刻。
儿子联国从小就特别懂事,干活肯出力气,帮了我不少忙,可是因为听收音机,他犯了一个大错误。儿子十二岁那年,二连撤走了,草原上就剩下我们一家人。人少了,野生动物就多了,夜里狼的嗥叫声似乎越来越近。草原上常常传来狼袭击羊群甚至袭击人的消息,我们都倍加小心。一天,我们全家人都去边防连附近的草场打草,小霞也跟着去了,留儿子联国一个人在家看羊。儿子把收音机提到门口,一边看羊,一边听收音机。傍晚的时候,我们拉着草回家,他还入迷地听着收音机。我问:“菜园子那边,怎么没看到羊?”他这才跳起来说:“不会呀,羊明明就在那里。”我们赶快去找羊,羊群被狼赶去了山脚下,吃掉了三只,还咬死了七八只。狼来了,羊群轰隆轰隆地乱跑,咩咩咩乱叫,这么大的动静,儿子因为听收音机太入迷,居然没听到,气得我举起收音机就要往地上摔。全家都冲过来拦我,儿子就差给我跪下了,我也是实在舍不得,举起收音机又放下了。
有人问我,五十多年来,你用过的收音机大概有多少台?我和景好两人算了算,差不多有五十多台。这些收音机有的骑马丢了,有的被雨淋湿生锈了,有的时间长坏了。后面买的收音机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小巧,收到的台越来越多。景好说我一天没有收音机听就特别着急,真是这样。我外出放羊巡边,总随身携带一台小型收音机。这些小型收音机,一开始只能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疆人民广播电台,还有经济之声,慢慢地,能听到更多台了。我知道这些声音都是天上的卫星发射下来的。从1970年我在草原上听到《东方红》,到现在神舟十三号带着翟志刚、叶光富、王亚平三位宇航员上天搞研究,别看我是个放羊的老头儿,国家发生的大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1967年买的那台大收音机,在我家差不多有三十年,后来坏了,拿去县上的修理部修理,一开始说没零件,让我放在那里,再去要,说是丢了,我和景好心疼了很久。我们这些老人就是心疼那些老物件。
望远镜
我的第二件宝贝是这架军用望远镜。
望远镜是千里眼,脚下的每寸草地、远山的每道腰线,都通过望远镜刻在我的心里,任何一丝异常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五十多年来,我用过的望远镜有三架,每架都有来历。
第一架望远镜是奖品。1973年夏天,我骑马沿着没有边境设施标记的“争议区”放牛,一架军用飞机在上空盘旋。我赶快下马,躲进灌木丛,向着空中放了一枪,以示警告。那时,我们放羊放牛都配了枪,一是护边,二是防狼。飞机离开后,我在飞机盘旋过的地方来来回回寻找可疑迹象,一串脚印留在沙地上,朝着境内的方向。我立即上马,飞奔回了连队,没到连队我就大喊:“边境有情况!边境有情况!”那天,连队组织民兵,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快天黑的时候,找到了另一串脚印,朝着境外的方向。我们分析那人已退回到边境线以外了,但还是不放心,连长交代我时时关注那一带的情况。我感觉到使命在身,一连三天就守在那一片,观察有没有异常情况。三天里,景好把吃喝送来,我休息的时候,她就拿起枪,观察四周的情况。那年年底,我被评为连队先进个人,奖品是一架军用望远镜。
第二架望远镜是边防连的白松连长送的。1982年春天,因为所属地管辖权的原因,原兵二连撤离。撤离意味着离开,二连的农工们有的调去裕民县,有的合并到一六一团的其他连队。老战友、老朋友们坐着搬家的拖拉机、马车离开的时候,我和景好站在路口向他们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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