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在几十年的多门不同类型课程的教学中发展出来的。虽然在决策理论、经济学、博弈论、社会选择理论和公共选择方面,已经存在很多优秀的入门教材,但我们很难找到供高年级本科生和研究生在“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Philosophy,Politics and Economics,PPE)课上参考的书。面对这种情况,杰里·高斯2007年出版了他口中的PPE“小册子”。他在昆士兰大学、明尼苏达大学德卢斯分校、杜兰大学、北卡来罗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和杜克大学的“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联合项目、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托尔夸托迪特拉大学法学院和亚利桑那大学使用过这本书的不同版本。我在蒙纳士大学和查普曼大学的授课中也使用了该材料的修订版本。
我们在过去几年的教学中一直使用它,但也感到有必要采取一种更为全面且集中的方式,来涵盖一些新的内容,并在一些要点上做出更为清晰的阐释。与此同时,人们对于PPE的兴趣激增,相应地,教授这一领域课程的 PPE项目数量也有所增长。我们认为有必要编写一本介绍PPE基本方法的书,来顺应这样的需求——既符合哲学上的严谨性,又在技术上易于理解。本书就是这一追求所实现的成果。
自从我开始使用杰里之前那本“小册子”讲授这一主题开始,我就一直鼓励他写这样一本书。我们都认识到,原来的版本尽管很好,但并没有实现我们想做的一切。当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对这个想法感兴趣时,就出现了一个写一本更好的新书的机会。当杰里了解到我有兴趣写一本新的、改进的PPE入门教材时,便向我发出邀请,问我是否愿意作为合著者加入这个项目。当时,我刚从澳大利亚墨尔本的蒙纳士大学转到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的查普曼大学,对于能够参与撰写我想要在课堂上使用的书,我感到非常兴奋。我也很高兴有机会与杰里合作写书,他对我而言不仅是老师和导师,也是朋友。我非常期待与他一起讨论材料,并在我们有不同想法的一些话题上展开辩论。2020年的春天到初夏,我们针对本书的计划进行了讨论,并于2020年8月15日与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签订了这本书的合同。我很期待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沉浸在这些资料中,并与杰里进行讨论。但没过几天,我从一位我们共同的密友那里得到杰里在前一晚的睡梦中离世的消息。这个消息是毁灭性的,完全出人意料。
杰里英年早逝,紧随而来的一个显然的问题是,这个项目是否继续。在与他的家人、几位同事(其中很多曾是杰里的学生和朋友)和我们在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的编辑马特·罗哈尔交谈后,我决定完成这本书。然而这么做需要面临几重严峻挑战。杰里和我之前一起制定了一个相当细致的计划,包括我们希望这本书如何展开,甚至包括我们在初稿中各自应该负责哪些章节的撰写。他还留下了大量笔记,这是他在亚利桑那大学教授PPE课程的基础,我可以借鉴这些笔记,还有之前那本PPE教材。以这些材料为出发点,我在撰写这本书的过程中,始终秉承杰里的精神,希望能够使他独特的话语保有重要地位。在一些议题或问题上,当我知道我们之间存有不同看法时,我或是将两种观点都呈现出来,或是宁可选择杰里偏好的观点。即使如此,现在这本书还是不同于我们原本计划合著的样子。那本书永远不可能出版了,但我还是努力完成了这本书,我相信它无比接近我们合作写出的书。在我写作的每一天,杰里的精神都与我同在,我非常认真地承担起以他的名义完成这个项目的责任。作为一位老师和作者,杰里都是无可替代的,尽曾他已经不在人世,但我希望他的部分思想能够通过这本书存留,继续为其他人的教学提供启示,启迪学生们的思想特别感谢在 2020年这一艰难的疫情之年和失去杰里的情况下,为这本书的实现付出努力的人们。我们在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的编辑马特·罗哈尔,在这个过程中给予了我们尤其多的理解、同情和帮助。没有他的鼓励和关注,就不会产生这本书。杰里的家人——他的女儿和他心爱的妻子安德烈娅,对项目的推进给予祝愿、鼓励和支持,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杰里的几位学生和朋友,尤其是基思·汉金斯、查德·范·舍兰特、凯文·瓦利耶和瑞安·马尔登,慷慨地付出友情和时间,以讨论这本书的一些关键议题。我在史密斯政治经济和哲学研究所(Smith Institute for Political Economy and Philosophy)的另外几位同事,也就本书的许多观点与我进行了讨论(有时他们并不知晓是为了这本书),这让我获益匪浅,他们是埃里克·金布罗、戴维·罗约-阿霍纳、巴特·威尔逊和弗农·史密斯。我对他们,以及其他研究所的成员和他们的家人都表示感谢,是他们让这里成为一个环境友好、充满活力和乐趣的地方。
我最为感激我的妻子莫莉。在失去杰里的情况下完成这本书无比困难,加上疫情期间生活上的压力和紧张,对我、对我的家人都提出了比平时更高的要求。这本就不易,但如果没有莫莉的坚韧和同情,这本书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我要感谢她,也要感谢我3岁的儿子杰克,是他们每天提醒我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尽管环境困难且不寻常,但从很多方面看,写作这本书对我而言都是赏心乐事。
约翰·思拉舍
加利福尼亚州奥兰治县
2020年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