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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触动心灵的生死学佳作 | 俞敏洪、雷爱民诚挚推荐:“我们的文化习惯回避死亡,但它却是我们生来就要面对的、唯一无法逃掉的事情。”
◇ 《最好的告别》译者、临终心理文化研究者兼咨询师彭小华,以多重身份和中西方视角切入16个生死议题:“衰老、临终和死亡是我未来会遇到的问题,也是我需要为父母考虑的现实问题。我希望为此做好准备。”
◇ 直面现代人的死亡困境,还原家庭临终决策现场,提出临终者主权的概念:“临终医疗偏好是临终者个人的主权范围。”
◇ 打破“避谈死亡”的集体沉默,倡导每个人在合适的时候,与至亲开启生命质量的诚实对话:“谈论死亡不会加速它的到来,却可以在危机真正来临前,帮助我们看清自己最终的意愿。”
◇ 修订版新增4万余字,覆盖安宁疗护、陪伴照护、心理支持、病情告知等关键场景。 附“生前预嘱”等法律文书范本,“想到未来要照顾多个老人,很多人已提前忧惧”——本书正是破解养老与告别困境的本土指南。
◇ 它告诉你,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用理性与爱,为自己和亲人勾勒出更从容的生命弧线:关于生命终章的思考与准备,也可以像呼吸一般,自然地贯穿于生活之中;学会告别,从来都是为了更好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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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彭小华曾于中美两地陪伴三位亲人离世,参与数百个家庭的临终决策。在本书中,她以父亲入住ICU为起点,细腻记述其临终阶段的医疗决策与家庭协商过程。文字间穿插个人回忆、生死观形成轨迹及普通家庭的临终故事,系统整合临终关怀发展现状与中西方生命哲学研究。
她以温暖而理性的笔触,层层剖析中国家庭在临终决策中的伦理困境,将临终者的主体性、生存质量与死亡质量等议题郑重带入公众视野,为国人理解生死提供丰富的思考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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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彭小华,文艺学博士。跨文化生死学研究者、传播者。临终死亡心理文化研究者、咨询师。著有《学会告别》《今天,我们怎样做父母》。翻译出版《最好的告别》《好好告别》《善终的艺术》《直觉养育的力量》《如何让孩子成年又成人》《高成就孩子的教养法则》《虎妈的女儿》《积极养育:和孩子共建亲密关系》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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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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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了解死亡与临终:现代人尚未完成的必修课
第一版自序 我的死亡观念形成史
第一部分 临终抉择:生还是死?
一 死亡的新面孔
二 临终、死亡模式的变迁
三 亲人临终,留还是放?
四 延续生命的治疗:医生怎么说
第二部分 理解死亡与生命
五 什么是死亡
六 死亡观:不同的思想传统
七 死亡是敌人吗?
八 死亡禁忌、焦虑与恐惧
九 死亡教育:同孩子谈生死
第三部分 为善终做准备
十 善终与失败的死亡
十一 告诉她 / 他——疾病知情与治疗决策
十二 了解临终,做好临终医疗安排
十三 陪伴与心理支持
十四 母亲之死: 一个善终的样本
第四部分 善后
十五 遗体、骨灰处理
十六 丧亲悲伤与新关系建立
附录
附录一 生前预嘱
附录二 临终征兆
附录三 消失在眼前,活在我心中——在婆母追思会上的发言
附录四 死别,也可以满怀喜悦 ——我在母亲葬礼上的发言
附录五 如今归去,父亲安息:一篇准备了两年的追思文章
第一版后记
修订版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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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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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死亡的新面孔
1
2020年美国西部时间10月23日下午7点半(北京时间10月24日上午11点半),我正要动身去洛杉矶国际机场,哥哥打来了微信视频。父亲继续高烧不退,水米不进。他和童哥试图撬开父亲的嘴,给他喂饭、喂水,老人家惊恐万状,双眼圆睁,嘴巴紧闭,喂不进去。
两天前,父亲才在本市一家著名教学医院的神经内科住院20天回家。出院当晚他就发烧了,体温超过39摄氏度。因为新冠疫情,所有医院都实施严格的防控措施,就诊前需要先做核酸检测,非常不方便。哥哥想着先观察一下,当晚请了一位医生朋友到家里为父亲治疗。治疗后,体温有所下降,可今天又回升了。
父亲是自己走着去医院的,出院的时候,已经丧失了行走能力,由童哥背上背下。住院没有改善他的任何状态,各方面的情况反而严重恶化了。住院前一天,9月30日,我和他视频的时候,他还可以交谈。晚上表妹晓玲夫妻、表弟玉光他们还请他吃了火锅。席间他话不多,但表情喜悦,食量如常。在医院的三周,他越来越糊涂,逐渐丧失了交流能力,体重减轻了5公斤。
他的病房住着男男女女8个病人,加上各自的陪护,小小空间里共有16个人同住。父亲发烧之后,童哥才告诉我,有几个病人和陪护都得了肺炎。
父亲会不会遭遇了院内感染?他的症状很像肺炎。
《善终的艺术》作者凯蒂·?巴特勒提醒读者,不要轻易送老年人住院,一是容易遭遇院内感染,另外,卧床不动,每天会丢失5%的肌肉。老年人在一个新的环境下也容易糊涂。这些情况在父亲身上都应验了。高科技检查带给他极大的惊吓。做CT检查的时候,他脸都吓白了。他极力抗拒做头部MRI检查,好不容易躺下了,却无法安静地躺着,以致检查无法进行,只好取消。
他肯定本能地觉得不安全。
可怜的老父亲!
老年人住院也容易发生用药错误。父亲有遭遇这个问题吗?我不确定。我无从了解他的病情、治疗方案和用药,屡次问童哥,童哥也不清楚。我在视频中看父亲一天比一天糊涂、消瘦,一再通过童哥联系主治医生,请求视频或者电话交谈,医生都以保护患者隐私为由拒绝了。
我的爱人亚仁很不理解。按他美国人的观念,医生不是应该主动向患者家属通报情况吗?为什么家属主动询问,医生还不告诉,甚至不肯接听电话?
这是我们的一个重大教训。把年老的父母送到医院,一定要密切关注情况变化。老人可能无法表达自己的痛苦、恐惧,需要有人保护、代言。
我必须承认,抛开客观原因不说,作为监护人,我们子女对父亲是有失职的。我们了解情况不够,对他保护不力,让他在那里待得太久。
考虑到此前的住院经历不好,我和哥哥决定放弃那家著名的医院,选择去一家市级医院的老年科。母亲去世之前长期住在这里,最后是在这里离世的。我们和医生、护士相互熟悉,沟通相对容易。这里的住院条件也好很多,父亲可以单独住一个房间。
父亲一向身体硬朗。1980年春天他外出开会时不慎滑倒,摔破了左膝髌骨,住过一次院,此后几十年,他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他有前列腺肥大、增生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在男性老人中很普遍,并无大碍。他长年伏案工作,竟然连个腰、颈疼痛都没有,偶尔有个感冒发烧头疼脑热,在药店买点儿药吃吃就好了。尤其难得他心态特别好,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从来都是乐呵呵、笑嘻嘻的,外表看上去像七十来岁的人。他生活习惯特别好,一年到头雷打不动每天早晚去校园和体育场散步、跑步,上一次住院之前十多天,他还告诉我,他跑步的速度超过了很多年轻人和中年人,得到很多的羡慕和赞叹。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我们家人、亲友、邻居,都觉得他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他还有宏伟的写作计划,有几部书稿想要完成。前两年母亲住院,他每天去医院陪伴,停止了研究、写作。母亲去世后,他雄心勃勃想着安心做学问,把耽搁的时间补回来。
我以为父亲只是重感冒伴咽喉肿痛、口舌疱疹,顶多是个肺炎,去医院输几天液就好了。可能等不到我在广州两周集中隔离结束,他就已经出院了。等我回去,他又可以像过去那样,住到我家里来。我盼望着我们父女又可以愉快地共同生活几个月。
2019年底离开成都的时候,我想着像平常一样,过两三个月就回去陪父亲,不料2020年初暴发的新冠疫情导致国际旅行障碍,我4月和7月两次回国的航班都被取消了。那段时间,父亲严格遵守防疫规定,足不出户,停止了锻炼,中断了社交。他的认知能力快速退化,逐渐连字也不会写、不认识了。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真是忧心如焚。这下终于可以成行,可以回去陪在他身边了。
我想一切都会好的,大不了他就是老年失智,患了认知障碍,不能做学问了,只要他身体健康,能吃饭、能行动就好。我做好了照顾他的准备。
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2
北京时间10月25日早晨我到达了广州隔离酒店。上午10点左右,刚安顿下来就接到医生的电话,询问是否同意给父亲插胃管。我大吃一惊。怎么了?为什么要插胃管?
年轻的男医生说父亲不能吞食,插胃管是为了增强营养,抵抗感染。
静脉输入不行吗?
不行。
插管的过程会不会很痛苦?
不痛苦。
是永久性措施还是临时性措施?
临时性措施。
得到上述回答,我稍感放心。且不说我多么希望见到父亲,毕竟他才刚刚生病,而且他身体基础那么好,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治疗机会啊!
其实,他当时已经处于临终状态,接近死亡了。
回想起来,更早的时候,在上一次住院之前几天,一段时间以来晨昏颠倒的父亲已经意识到自己到生命终点了。那些天他常做噩梦。一天半夜,他来到童哥卧室,把一向藏得严严实实的钱包交给童哥,神情凄然地说 :“给你,我不需要了。”
童哥说老人家像交代后事一样,他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还有更多的死亡征兆。他每天仍然坐在书桌面前,却一个字也没写,一页书也没有真正地看,甚至连他几十年每晚必看的《新闻联播》《海峡两岸》节目也不看了。我问他为什么不看,他说看不懂。
我以为他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父亲的哥哥、我的三爸就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9月30日,三爸的女儿、我的堂姐探望父亲后告诉我,父亲的情况和三爸当年一模一样。她肯定地说,父亲就是“老年痴呆”。那段时间我在美国做志愿服务的公益组织AgingNext正在讨论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陪伴问题,根据我的知识和研究,我也觉得父亲表现出典型的阿尔茨海默病症状。阿尔茨海默病也叫“认知症”,目前全世界医疗界对此都束手无策,没有医治的办法。
阿尔茨海默病是伴随老年而至的认知能力退化,人群发病率很高,是像癌症一样的绝症,甚至比很多癌症还难以治疗。父亲的状况算是好的,至少他情绪稳定,不像一些老人情绪焦躁,并且吼叫、骂人。如果他只是阿尔茨海默病,我并不是很担心。
如果当初不送他去神经科住院,不经历在医院的各种折腾、惊吓,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凯蒂?·?巴特勒指出,即使对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说,医院也不只是令人不舒服而已,“它也是危险之地”。据统计,每年有超过25万美国人死于医疗失误,如院内感染和药物混用。这类错误构成美国人的第三大死亡原因,体弱的人不太可能活下来。
住院、求医也有加剧病情、导致死亡的危险?一般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意识。
时光无法倒流,历史不能假设。此刻,我快速在大脑里进行了一番权衡。
我感到别无选择,唯有插管一途。我表示了同意。哥哥和我意见一致。
事后,在现场目睹了插管过程的二表姐素珍告诉我,父亲殊死抗拒,四个护士摁住他的四肢,花了一个多小时,累出一身大汗,才把胃管安好。我听得心尖颤抖。这是怎样的折磨?他该是多么地绝望、恐惧?我情不自禁地想 :如果我妈还在,她会怎样决定?给父亲插管,让他经受这样酷刑般的痛苦,她的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我们?
我妈干练、有主见。她比父亲年长,从来以他的保护者自居。她去世之前对我和哥哥说,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父亲。但她相信我们兄妹会照顾好他,因此她没什么担心的。
在父亲的照顾和安排上,我不仅有作为女儿的一份责任,还会考虑对母亲的承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接受了她的嘱托,对她要有交代。
母亲生前身体健康的时候,年复一年,多次严词交代我们兄妹,她不能说话、表态时,绝对不要同意为她插胃管。她说这话的时候,父亲在场,但他没有做同样的表态。
我相信,眼前情形下,如果我妈还在,她也会同意插胃管的。
不过,想到父亲遭受的折磨,我还是很难受。我和哥哥约定到此为止,不再接受其他创伤性救治措施,实在留不住,就让老人家安然逝去。
这是父亲最后一次抗拒治疗。自此以后,医生、护士对他施加任何措施,他都听之任之,再无反抗。
3
插管带来的心理震荡刚刚平息,第二天上午9点半,医院又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我大感意外。父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的病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严重?!
我再次痛感医疗信息不对称之弊。我恨不得一步到他身边!可此时我在集中隔离中,一步都不能离开房间。踏出房间一步,就要重新隔离一天。此时我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10月27日早晨,我和父亲视频,他插着鼻饲管,不能说话,但从眼神和表情看,他似乎认识我。我告诉他我正在努力赶回他身边,感觉他听懂了,似乎想点头。
这一天,多位亲友前往医院探视父亲,每个人都告诉他,他的女儿正在回来的路上。女友们说,父亲用眼神探寻她们的脸,好像想从她们身上看到我 ;他用力紧握她们的手,好像她们是我。
每个人都鼓励他坚强、坚持,一定要等着我回去。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当然地承担起老父亲保护者的角色—哥哥也是如此。此时,在他最脆弱无助、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他身边!
自从进了医院,父亲就踏上了“现代医疗传送带”,身不由己往前走,再也停不下来。
28日上午10点一过,医院就给出了新的意见 :转ICU,或者转脑外科做开颅手术。我和哥哥断然否决了做手术的选项。之前那家医院脑外科专家认为以父亲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开颅手术风险太大,不建议。
不做开颅手术是我们的底线。
送ICU吗?
又一个艰难的决定!
母亲生前嘱咐我们,在她不能就自己的医疗决策表态时,一定不可以送她进ICU。父亲没做相同表态。
如果母亲还在,她会同意父亲进ICU吗?
举棋不定之际,我紧急咨询了西安的医生友人王浩。王医生急人所急,主动提出要不等一下,他乘坐次日的动车到成都探望父亲,帮我们评估一下状况再做决定。
到了这一步,我开始接受父亲不会好起来,甚至等不到我回去的可能,并着手安排他的后事。友人陈薪和何盼毫不忌讳,替我为他置办寿衣及鞋、帽等各样身后穿戴的物品。画家梁焰先生为父亲画了一幅水彩肖像留作纪念。朋友们不肯收取费用,说为老人家备办的物品是送给老人家的礼物。如此深情高谊,我深深地感动。
到了下午,哥哥告知,重症专家做了会诊,仍然建议把老人家转到ICU,以防一口痰上来,抢救不及。专家说,转到ICU可保两个星期生命无碍—医生们也是考虑到我还没到,维持父亲生命两周,可以让我们父女最后见一面。
怎么办?在“医疗传送带”上再进一步?
要不然,他很可能等不到我回去见最后一面。对我来说,这倒不是最重要的。实在见不到,我可以接受。可医生说父亲处于悬崖边上,拉一把还有一线生机。既然如此,怎么可以剥夺他的治疗机会?
亲人临终,医生提出还有进一步的措施,那就是救命稻草,家属往往难以拒绝。
我和哥哥接受建议,同意父亲转ICU,但要求不采取任何有创治疗措施。
我可以接受父亲等不到我回去见最后一面,但是,如果他可以等到我回去,我还是更开心。
我想,父亲也会愿意为我再多承受一些日子的痛苦,我们父女一场,情深意重,他一定要见了我才走。这是一个执念,说不定也是一个机会?
在类似情况下,很多家属都难免抱有这样的幻想。这也是“医疗传送带”停不下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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