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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11次摘得布莱姆·斯托克奖桂冠的恐怖鬼才之作 《鱼出现的夜晚》《高草》《垃圾场》被改编为爱死机 万物皆有灵,人类却失了魂——借短篇怪谈深剖人性的美版《聊斋》 兰斯代尔就是恐怖小说界的科马克·麦卡锡。——《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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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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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美国恐怖怪才乔·R.兰斯代尔的惊悚乐园。在这里,你认知的一切都将被颠覆。古鱼在沙漠里复苏,巨石展现摄人心魂的力量,草丛唤醒失落的小世界。你会目睹人类变成鸭子,宠物狗开口控诉;你将穿越被时空裂口撕碎的西部荒野,见证蒸汽巨人与堕落时间旅行者的史诗决战……万物皆有灵,人类却失了魂,当你熟悉的世界分崩离析,你是会尖叫,还是会与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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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乔·R.兰斯代尔 作家、编剧、制作人、武术教练。其写作题材横跨西部文学、恐怖小说、科幻、推理及悬疑等多个领域,主要作品有《七月寒潮》《DC展台:约拿·哈克斯》《爱,死亡和机器人》等。他曾荣获英国奇幻奖和埃德加奖,并十一次摘得布莱姆·斯托克奖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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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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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 《鱼出现的夜晚》 《海边巨石》 《怪屋》 《垃圾场》 《星光耀眼》 《雷克斯》 《小蒸汽挖掘机比尔》 消失的人 《鸭步》 《高草》 《巨人:一则寓言》 《消防犬》 《猎鸭》 《胖男人》 末路穷途 《死人后背针脚很密》 《金家人的浪漫冒险》 《美味佳肴》 错位时空 《困于星期六日场电影》 《草原上的蒸汽巨人和黑暗骑士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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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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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屋 献给威廉·F.诺兰
老旧的福特轿车静静地驶入黑夜,缓慢地沿着街道行驶。开车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摇下了车窗,所以比起看路开车,他更关心窗外的那幢房子。福特车磕到了路牙石。老人小声骂了一句,打着方向盘向后倒车,将车子开回漆黑寂静的街道。 博蒙特街很快就到了头,老人掉头往回开。这已经是他今晚的第三趟了,小小的街道从头开到尾,又从尾开到头,他确定这是第三次了。坐落在博蒙特街上的房子一个个都死气沉沉,墙面褪色发灰,日益丑陋,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而这个剧变似乎发生在一夜之间。 一干房屋中,数他自己的房子最为丑陋。墙皮正在剥落——去年他刚粉刷过墙面,窗玻璃脏得像是苍蝇情侣们殉情的山崖谷底——只不过并没有粘着苍蝇的尸体,整幢房子都无精打采,兴致缺缺,就好像它知道自己已经风烛残年,一把老骨头里的灵魂已经出窍。 这一带的其他房屋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意料之中。房屋都很破旧,住户大多是老年人。整个街区住满了退休夫妇和独身老人,最年轻的也已经年近古稀。不过即便如此,街坊邻居一直为自己的老房子感到骄傲,他们想方设法修剪草坪,为房子刷新漆,然后有一天,一切突然腐朽了。 怪事就发生在那幢令人毛骨悚然的房子在街道上冒出来的时候,那幢房子简直是在老人家对面的空地上凭空出现的。那是一座哥特式的房子,像深秋的杂草一样灰褐暗淡,死气沉沉。 然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没有人看到这幢房子的建造过程,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某天,所有人都上床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人们就发现那个碍眼又丑陋的老房子坐落在街道上,像一只饥肠辘辘的巨大蟾蜍一般蹲在路边,上层两扇窗户看起来像一双冷酷而又精于算计的眼睛。 谁他妈听说过一夜之间就能盖出一幢房子?重要的是,谁会把预制房建成饱经风霜的哥特风格?最后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没人看到过有人出入这幢房子?它已经在街道边矗立整整一周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搬进去,报纸上也没有刊登出租信息。他仔细检查过了。 当然,如果他的妻子猜得没错,谜题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解释的。 “你这个老糊涂蛋,他们已经住进去了。而且关于这一点,哈利,他们很可能就是我们坐在门廊前的时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搬进来的。我们已经老了,老到留意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哈利咬紧满口假牙,咬到双尖齿磨出了粉末。“这么说吧,”他在车里自言自语,“你可能老了,伊迪丝,但我还没老。” 不,他还没有老到留意不到周围的变化,比如街边的房子似乎都染上了恶疾,沦为废墟。他没来由地坚信那幢哥特老宅应该对房屋的腐朽负责,并且打算一查到底。 车灯隐约照出一个人影。哈利猛踩刹车,橡胶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一个秃顶老人慢悠悠地绕到哈利这一侧,把头探进开着的车窗。 “莱姆!”哈利说,“你是想自杀吗?” “不,我正打算过去把那幢该死的房子烧掉。” “你也要这么干?” “是啊。我看到你一直在这附近打转,盯着那幢怪屋。我猜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哈利慎重地看着莱姆:“那么,我们想到了什么?” “那幢该死的老房子有百害而无一利,在整个街区都化为废墟之前,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你看到现在我们的房子变成什么样了吗?” “任何一个脑袋上长了眼睛、戴了老花镜的老骨头都能看到发生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 “管他妈的为什么,我们干就完事儿了。我身上有几根火柴,外套口袋里还有一罐打火机油——” “莱姆,我们不能放火。听我的,先上车吧。我可不想就这么把车停在路中间。” 莱姆转身看了那房子一眼,两人达成了共识。“我也不想。那玩意儿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莱姆绕到副驾驶一侧,拉开门上了车。哈利开车穿过这条街,把车停在博蒙特街与另一条街交叉的拐角。莱姆拿出烟斗,装上烟袋,老福特轿车里顿时弥漫着肉桂的香气。 “你会得癌症的。”哈利说。 “我已经九十岁了,癌症可要抓紧了。” 哈利又咬紧了假牙。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就在一个月前,伊迪丝还劝服他为了健康戒掉雪茄。 过了一会儿,莱姆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烧瓶,拧开瓶盖,然后从嘴里拽出烟斗。“干杯。” 哈利嗤笑了一声:“里面是威士忌码?” “李子汁水。”莱姆狡黠地一笑。 “我信你。” 莱姆往喉咙里猛灌了一口酒。“呜呼,”他说着移开烧瓶,“一口回春!” “给我也来一口吧。 哈利喝了一口,把烧瓶递还给莱姆,老人旋紧瓶盖,将烧瓶放回大衣口袋,然后又把烟斗放到了嘴边。 他们下意识地在座位上转身,透过老福特的后车窗向外看去,这样就能将那幢哥特老宅尽收眼底。月光下,哈利觉得高耸而尖锐的屋顶就像女巫的魔法帽。 “明亮的夜晚,”莱姆说,“上帝啊,哈利。”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那幢哥特老宅颤颤巍巍地动了起来。 它转了转脑袋。这一幕没有别的语言可以形容。老宅十分灵活,此刻上层的两扇窗户不再面朝街道,它们睥睨着街道,望向哈利和莱姆的方向。接着,老宅又扭了扭脑袋,看向另一个方向,就像是行色匆忙的路人正准备抬脚过马路。它扭动脑袋时发出如狂风折断枯朽树枝的咔嚓声。 “上帝啊。”哈利说。 老宅站了起,它硬邦邦的木制短裙下露出农家女孩般粗壮的腿脚,然后离开停车场,迈步穿过街道。行走的时候,老宅左右两侧的窗户向上拉起,两只纺锤形的胳膊突然从短款上衣的袖口伸了出来。它的胳膊和双手不像腿脚那般粗壮,两只手几乎是平的,手指宛如粗糙多节的橡树枝。 “它朝我的房子走过去了。”哈利说。 “闭嘴!”莱姆说,“你的声音太大了。” “伊迪丝!” “伊迪丝不会有事的,”莱姆说,“我敢打赌它想要的是房子。快看!” 老宅橡胶一般的前廊像嘴唇一样向后卷起,前门打开,露出一排排长长的、中空的木螺丝牙齿。它嘎吱一声弯下腰,把嘴唇贴上哈利家的屋顶,牙齿紧紧咬住房子,就像水蛭附着在游泳者的腿上一样。然后传来一阵低沉而轻柔的吮吸声,就像夜晚清风吹拂着屋顶时发出的呜嚎——你在梦里依稀听到一些声响,几乎就要醒过来,不过脑后响起催眠一般轻柔的声音:“睡吧,只是风在哭嚎,风吹到了屋顶,又刮走了。”于是你会继续沉睡。 一块瓦片从哈利家的房顶掉落,乘着一阵微风滑落到街道上。前廊微微向下凹陷。轻微的木头折断的咔嚓声从房屋深处传出。现在窗户变得更加幽深,玻璃吓得在窗框里咔嗒作响。 时间仿佛是永远,但可能也只是一瞬间,老宅抬起它荒诞怪异的脑袋,黑乎乎的液体从嘴巴里滴下来,滴到哈利的房顶上,又溅到了院子里。哥特怪兽体内传出一声异响,好似响尾蛇拧动身体时发出的咔咔声,宛若胸膛深处挤出的心满意足的大笑。 哥特式老宅用它又蠢又笨的腿脚转身,嘎吱嘎吱地甩着胳膊爬回街对面,转身面对哈利家的房子,然后,它像一个刚刚下班回家、疲惫不堪的工作族,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上层的两扇窗户暗了下来,仿佛厚厚的眼皮垂下来遮住了亮光。它咂了咂嘴,随后便一动不动,彻底安静下来。 哈利扭头看向莱姆,后者已经放下了烟斗,又开始抱着烧瓶喝酒。微凉的秋夜,威士忌酒体发出响亮的汩汩声。 “你看到了吗……” “当然。”莱姆放下酒瓶,用袖子抹了一把嘴。 “不可能。” “但是眼见为实。” “可是怎么会呢?” 莱姆摇了摇头:“也许就像我读过的那些科幻小说,它是人类之外的生物,外星人,更可怕的是或许它们一直潜藏在我们之中,只是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被发现。” “也许它是某种在地球落脚的庞大太空野兽,类似变色龙,可以把自己伪装成房子的模样。说不定它们是某种吸血鬼,只不过它们渴求的不是鲜血,而是房子散发出来的能量。”莱姆又倾了倾手中的烧瓶。 “房子没有能量。” 莱姆又放下烧瓶:“房子有着独特的能量场。听我说,绝大多数情况下,房子都是出于爱而建造的——至少这些房子是,人们想要建造坚固而漂亮的房子。在空洞而没有灵魂的玻璃和塑料垃圾尚未像泥点一样污染天际线之前,在建造商纷纷把烂土而不是砂石浇灌进地基之前,在他们把本该用来购买高质量建材的钱一点一点地揣进口袋之前,我们的房子便已经建成。而这些蕴含了爱与希望的房子吸收了种种能量,爱与希望难道不算能量吗?你觉得呢,哈利?”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好吧,你继续。” “所以,房子的墙壁吸收并贮存了人们的爱,而这份爱意——这份能量便化为房屋的脉搏和心跳。明白我的意思吗,哈利? “谁会比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更热爱、珍视自己的家呢?我们都曾生活在一个人们都还会关心自己建造的房屋的时代。如今老了,发现自己是更多地窝在家里,更加依赖这四面墙,更感谢它们将发了疯似的新世界挡在外面,为我们遮风挡雨、抵挡外界的一切伤害,对吧? “这个怪物也许能嗅到、感知到能量场最强的房屋,它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在老房子旁安顿下来,然后吸食老房子的生命,就像吸血鬼吮吸受害者的血液一样,受害者会变得虚弱、萎靡、苍白,我们的房子也会如此。因为,你看,哈利,它们已经拥有了生命。它们不以我们通常所说的方式活着,而是不言不语,默默守护在我们身边。” 哈利眨了好几次眼睛:“可是那个怪物为什么要伪装成哥特老宅的样子,而不是简单的样式呢?” “可能它最后伪装并藏身的建筑群和哥特老宅相似,当它饱餐一顿,便来了我们这里。对于它来说,地球上的房子都大同小异。瞧,哈利,它不是在模仿我们的房子,只是在模仿一幢房子。” “这个猜想很大胆,莱姆。” “喝得越多,我的想法就越大胆。举个例子:它可以模仿一切事物。想想世界各地的贫民区和贫民窟,那种再多政府援助、拨款和修缮似乎也无法修复的地方。也许这些变色龙——随便你怎么称呼——也曾在那里栖息,因为在那儿,绝望和爱一样在墙壁之间回荡,变色龙们伪装成那些破败房屋的顶层,化为路易斯安那河沿岸的小棚屋中的一个——” “它们依靠所谓的爱或者绝望生存吗,你所说的能量场?” “没错,当它将能量吸干,房屋就会死亡,而这些生物会继续前进。” “那么我们能怎么办呢?” 莱姆举起烧瓶,摇晃了一下。当他放下烧瓶时,说道:“毫无疑问,我们当然能做点什么。”
他们下了车,蹑手蹑脚地穿过街道,又猫着腰穿过后院,向熟睡的哥特老宅走去。快要走到老宅蹲坐的那块空地时,他们在一棵梧桐树下停了下来,躲在树影里。两人来回递着烧瓶。 顺着郊区通向城市的公路,他们听到城市的闹市区传来车水马龙的噪声。更近一些的地方,往来邮轮的航道上,笨重乏味的拖船发出一声孤独的汽笛声。 “现在怎么办?”哈利问道。 “我们从后院悄悄靠过去,大概是在后门的位置——” “后门!如果前门是它的嘴巴,莱姆,那么后门一定是——” “我们不会进去的,老骨头,我们只需要暗中窥探,然后伺机而动。” “比如?”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行动!” 他们直奔后门而去。莱姆伸手去摸门把手。“看看这个?”他悄声说,“并不是门把手,只是个伪装成门把手的黑点罢了。不管是从远处看还是离近看,除非亲手摸到,否则你根本看不出它是假的。来吧,让我们从窗户往里看看。” “窗户?”哈利说,莱姆已经绕着房角向窗户走去,当哈利跟上他的步伐,他已经弯腰向一扇窗户里望了进去。 “太疯狂了,”莱姆说,“屋里有楼梯、家具、蜘蛛网,甚至还有……不对,等一下。你摸摸看!” 哈利爬到他身边,不情不愿地摸向窗户。这肯定不是玻璃,但也传不过去。它又冰又硬,触感像湿滑的鱼。 “只是幻象,就像门把手。”哈利说道。 “一种更复杂的幻象,很可能是通过思维生效的。房子里没有家具,也没有楼梯,我猜除了内脏之类的东西之外里面空无一物,只有我们的房屋刺激出来的胃液。” 老宅开始颤抖,哈利的手掌感受到了震动。他记起了刚才从侧窗伸出的长手臂,想象着会有一只胳膊突然间伸出来,把他扔出去。 老宅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莱姆突然发现哈利正像帽子一样趴在自己脑袋上。 “从我身上下去,”莱姆说,“否则我要你鼻子里插着输氧管醒来。” 哈利爬下来:“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莱姆。要是在电影里,人们会出动武器,核武器。” 莱姆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油罐子,大容量经济装。 “嘘——”莱姆说。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刀和一盒火柴。 “你会把我们炸飞的!” 莱姆扯下外套口袋的内衬,往上面喷了一些打火机油,又用折叠刀的刀尖把内衬的一头捅进油罐里。他把堵着破布头的油罐放到地上,把火柴放在旁边,然后握紧折叠刀,迅速把刀子刺进老宅的侧墙,向下划开了墙壁。 乌黑恶臭的脓液流了出来,老宅抖了一下。 “对这怪物来说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莱姆说,“把油罐和火柴递给我。” “我不喜欢这个主意。”哈利说,不过还是把莱姆要的东西递了过去。莱姆把油罐塞进侧壁的伤口,破布垂在外面。 “现在,玩命跑吧。”莱姆说着擦着了一根火柴。 哈利拔腿就往大街上跑,用他那双患了关节炎的老腿拼命地跑。 莱姆点燃了口袋内衬,浸满了液体的破布头就像有了生命一般窜起火苗。 点完火后他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去三步远,油罐就爆炸了。热浪拍打着他的后背,爆炸声在他的脑袋里如滚雷一般轰隆隆地响。他一口气冲到大街上,回头看。 老宅前门大敞,像时速六十英里的龙卷风一般咆哮。上层前窗的布幔向上拉起,两只眼睛在月光下恶狠狠地闪着凶光。一道火焰从老宅侧面蹿出。 哈利本来正在穿过马路跑向自己的房子,这时他也回过头来。怪物再次匍匐下来。两只胳膊从老宅的两侧伸出来。四面的窗户纷纷打开,翅膀伸展出来。 “老天啊。”哈利念叨了一句,转身往远离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以免把怪物引向伊迪丝。他冲上街道,跑向老福特轿车。 莱姆大笑着追上来:“啊哈!啊哈!火烧起来了!” 哈利向身后瞥了一眼。 爆炸点燃了老宅体内的气体,这个庞然大物此刻正吞吐着火焰。它吐出舌头拍打着街道,扇动翅膀向天空飞去。 整条街上的房门全都呼啦啦地敞开,窗户纷纷向上弹开。 伊迪丝从其中一扇窗户里探出脑袋:“哈利?” “回去,快回去!”哈利一边喊一边跑。莱姆在他身后喊道:“起搏器,别让我失望。”他们气喘吁吁地向小轿车跑去。 “出现……出现了……”莱姆吐着粗气说,“追上它!”一团明亮的橘红色哀嚎着划破夜空,一边下降,一边向邮轮的航道线飞去。 老福特小轿车咳嗽着开上街道。他们向左打盘,一路疾驰。莱姆把脑袋伸到车窗外,指着头顶说:“它在哪儿!左拐。不对,现在又去了另一边。右拐!” “航道线!”哈利大喊,“就快挨上航道线了。” “下降了,还在下降。”莱姆说。 它确实在下降。 他们把小驾车开上了跨海大桥。伪装成老宅的怪物在他们头顶上熊熊燃烧,呻吟声震得让老福特的车窗咔嗒咔嗒地摇晃不停。天空中满是烟尘。 哈利把车靠着大桥的栅栏停下,和莱姆一起跳下车。其他车辆也纷纷停了下来。男人、女人和孩子从车里跑出来冲到栅栏边,一边抬头看一边往天上指。 燃烧的巨兽又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哀嚎,然后向下坠落,落入水中时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啊哈!”哈利大喊了一声,“该死,莱姆,我们成功了,这一带自由了。明天我就把油漆刮掉,换上新的窗户和顶板……” 伴随着嘶嘶的哑火声,怪物的最后一部分躯体滑到水下。一片乌黑的阴云笼罩在水面上,过了一会儿淡化为灰色。不断扩大的涟漪下方,一抹光亮一闪而过,随后重归黑暗。 莱姆举起他的烧瓶,干杯道:“啊哈!啊哈!火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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