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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2》最新上市,“六大经典情节”之天书化形,辩证讲述最纯粹的道家内丹术和最干净的江湖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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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东方奇幻巅峰!“国宝级”史诗巨作!《神游》以气势恢宏的架构,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令人惊叹的传统文化底蕴,成为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奇幻经典。陈天桥是《神游》的忠实粉丝,他向读者推荐道:“这部描写中国神怪情节,发生在八十年代一批高中生身上的小说,情节匪夷所思但是又丝丝入扣,代入感特别强烈……称得上中国版的《哈利?波特》。”
本书是《神游》的第二部,由高中生与道士的冲突,引出了现代道教正一派。被誉为《神游》“六大经典情节”之一的天书化形,也在本部玄妙展开。最纯粹的道家内丹术、最干净的江湖相术,成为本部的精彩内涵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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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徐公子胜治,原名徐胜治,著名证券分析师,业界公认的分析大家。
以笔名“徐公子胜治”创作的奇幻小说,因超绝的想象力、严谨的逻辑、渊博的知识、对传统文化深刻睿智的理解,受到广泛好评。被誉为当下唯一能提升中国奇幻小说品质的作家,有“奇幻界金庸”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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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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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形的刺
双手握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对。不是她的手有什么不对,她的小手细嫩温暖,柔若无骨,相信每一个男人都喜欢握,但是手上却有无形的刺!握住她的手,我立刻就觉得有一根根看不见的长针扎穿了整个手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与刺痛。
张枝开始的时候看我握住她的手没有立刻松开,脸上的表情微微有点儿吃惊,还有几分高兴,后来看到我面露痛苦的神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 高中生大闹齐云观
这八仙画像倒也画得栩栩如生,只是太栩栩如生了!想那位画家兴许是学西洋古典油画的,人体艺术搞多了,将八仙画得一个个不是出尘脱俗,而是一伙猛男美女。尤其是那何仙姑,看上去不像仙女过海,倒像是维纳斯出浴。
据说后来芜城的九林禅院也要在大殿佛龛的背面加一幅南海观音的壁画,当时芜城搞壁画的人不多,也想请那位画家。九林禅院的住持法源禅师特地到齐云观看了那壁画,回来之后却改变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请那位画家来画观音菩萨。
第三章 天机
“天机”两个字搞得神神秘秘,究竟有什么含义?这谁也说不清!不过可以勉强举个例子:在托勒密提出“地心说”之后,一直到中世纪,欧洲人都认为太阳是围着地球转的。在那个时候,哥白尼的“日心说”就是天机。天机是否不可泄露?这也不好说呀!不是有人因此被教会烧死了吗?那么现在呢?现在有现在的天机!世上有一时一世的天机,也有永恒不灭的天机。
第四章 有洁癖的拾荒者
虽然我有思想准备,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我吃了一惊。眼前圆光宛如镜面,镜中的周颂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房间里,坐在一张狭窄而坚硬,似乎是黄金打造的小床上,穿着一身破烂的西装,捧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用一双象牙筷子在吃饭。
第五章 天书化形
《佛经》应该怎么念?不能像唐诗宋词那么念。有一句俗话叫“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小和尚这么做就对了。经文出口,心中是不留的,这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诵经的时候身心清净得像一面明镜,口中诵出的经文就像镜子面前飞过的一只只飞鸟,飞鸟来时镜中便有投影,飞过之后镜中便无痕迹。《金刚经》中也说过去、现在、未来三心不可得。你要是一边看一边想那是在研究义理,当然只有义理通明之后,你才可能做到那种境界。经书如此,那么《天书》呢?
第六章 上帝是不会吃醋的
假设而已。如果欧洲的那个上帝跑到峨眉山上去显灵,会有什么结果?恐怕人们不会拿他当上帝,而会以为自己看见了佛光。反之亦然。人们都是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圈子当中,有时候以为自己出去了,结果是进了另一个。一九三九年,罗马教廷终于解除了一项长达两百多年的禁令——“允许”中国人祭孔以及拜祖先。好笑吗?你要是了解这一段复杂历史的经过,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上帝是不会吃醋的,吃醋的只是教皇。
第七章 转山河·大洪水·破壁人
船在缺口处一打横,再被电线杆一挡,整个就侧翻过来,带着一船的砖石,扣在了缺口处,水流立刻被阻住了。两侧战士手中的草包麻袋像雨点般地填过去,这个缺口总算被堵住了。然而大堤上的险情却没有结束。雨还在下,风也仍然在刮。我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仰头喝了几口雨水,却突然愣住了,连张大的嘴也忘记合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天空。
只见前方天空中云层翻滚,有一个长长的东西时隐时现,居然是一条白龙。我再低头向前面的大堤看去,只见风浪似乎是随着这条龙的动作在起伏鼓动。白龙似乎在云层中挣扎,而风浪也在大堤前挣扎。看那条龙面对的方向,正是我眼前的鲤桥圩大堤!
第八章 雄鹰特训营
有人恐怕难以理解什么叫“行走坐卧,境界不失”。这确实很难用文字描述,我们可以做个实验,来体会一下。试试当你说话时,同时清楚地留意着那个正在说话的“自己”,知道自己在说、在听、在感受。当你意识到那正在行、住、坐、卧的“你”时,你才能从“蒙昧”中清醒过来,感受到清晰的自我存在。
第九章 隐藏民间的道派
如果某人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是不可思议的,那将会有什么结果?现实中往往走向两个极端:一是被奉为神明崇拜,二是被当作异类消灭。可是这两个结果都不是理想的,无论出现哪一种情况,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存在天人之间的一个世界,他们可能存在于人世,却保持着与世俗的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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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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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约好的,那个小太妹中午要请我和紫英姐吃饭,就在面馆门前接我们。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来到了面馆。面馆的门虚掩着,没有开张,紫英姐说休息一天,果然是休息一天。推开门,紫英姐已经在面馆里等我。看见她今天的样子,我眼前一亮,同时心里也吃了一惊——她今天打扮得好精神!
虽然像紫英姐这样的女人不论怎样打扮都显得妖娆性感,但好好装扮一番后让人感觉格外惊艳。她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吃顿饭吗,又不是去参加宴会!紫英姐今天穿了一身白衣白裤,白得一尘不染,衬托出她的肤色更加白里透红。她的脸不用化妆也足够迷人,她从来都是不施粉黛、不点朱唇。但是我今天注意到,她还是稍微画了一下眉毛,这个小细节没逃过我的眼睛——我太熟悉她了。
“紫英姐,你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想出门迷死什么男人?”
“谁也不迷,要迷也就迷你一个……漂亮吗?我今天穿上紫英衣了……给你看看。”说着不等我回答,她就站起身来,脱下外套,贴身穿着那件紫英衣。她说贴身穿真的是贴身穿,里面居然是真空!隔着衣服都能看出胸前高耸曲线顶端那两点颤巍巍的凸起——里面没有穿胸衣!
她穿着紫英衣对着我在地上转了一圈,向我三百六十度展示她的美好身材。这紫英衣坎袖收腰,实在不大,她晶莹的双肩以及婉转的腰脐都露在外面。那位做衣服的老前辈,我知道天蚕丝材料珍贵,但是你就不能把这衣服做长一点?我赶紧摆手道:“紫英姐,快把外衣穿上!”
“怎么?小野,你不喜欢?还是我穿上不好看?”紫英姐的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委屈。
“不是,不是,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可是现在面馆的门没锁,你就不怕有人进来,你春光外泄吗?再说,让别人发现这紫英衣也不好。”
紫英闻言这才笑了,将外衣穿了起来。就在这时,面馆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石野——请问石野在这儿吗?”
我以为是昨天那个丫头来了,开门一看,却不是。门外站着两个人,都是女的。一个十八九岁,一个十六七岁,我都认识。一个是女警官曲灵,还有一个是我们班的同学季晓雨。
季晓雨见我开门,指着我对曲灵说:“曲姐姐,我没骗你吧?他就在这儿,他有空的时候就在这家面馆里打工。学校里没有他,上这儿肯定能找着。”
原来她们是来找我的,我赶紧打招呼道:“曲警官,季晓雨,你们找我有事?”
季晓雨指着曲灵说道:“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有事。”
曲灵说:“是这样的,今天我不值班,正好有空……想请你出去吃顿饭,上次在青泉镇的事情我还没有谢你呢。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我晕,又是一个来请我吃饭的!中国人有很多习俗很玄妙,老外永远也搞不懂。就拿这吃饭来说吧,虽然人人都有这一日三餐,但这学问就大了。吃饭的含义几乎可以包含一切,几乎做什么事情都躲不开吃饭的话题。
可是今天她来得不巧,我中午已经和别人约好了。我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了声音:“石野,是你的朋友啊,怎么也是来请你吃饭的……你的人缘还真不错呀。”原来紫英姐也走了出来。
紫英姐一出现,曲灵和季晓雨都不说话了,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在打量着。女人看见女人,第一反应就像照镜子一样,先把对方打量清楚,再下意识地跟自己做一番比较,而漂亮的女人看到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如此。紫英姐今天艳光四射,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对面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还是紫英姐老练,最先笑着开了口说:“石野,是你的朋友吗?还有一个警察,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季晓雨。这是派出所的曲警官,曲灵,我……我帮她抓过小偷。”
“石野,这位是——”曲灵有点疑惑地看着韩紫英。
“这位是韩紫英,这家面馆的老板,我在这里帮工。”
曲灵笑了,说:“原来你还勤工俭学啊……韩老板,你这个伙计可真不错,标准的好市民,上次还帮我抓过歹徒,我今天就是来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的。”
紫英姐道:“小本买卖,千万别叫我韩老板,叫我紫英姐就可以了……哎呀!真是不巧,我和石野今天中午和人约好了出去吃饭,这正准备出门呢。”
曲灵这姑娘不知道是职业的原因,还是生性就比较豪爽,径直走过来挽住紫英姐的胳膊,叫道:“紫英姐,那就正好了,我们一块儿去吧。上哪儿不是吃饭啊,还有什么朋友一起都叫来,我一定要请的,请石野,也请你。”
曲灵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个气冲冲的声音:“不行,石野还有那谁,你们俩哪儿也不许去,我要请你们吃饭,昨天都说好的。”我回头一看,昨天那个太妹到了。
才一天的工夫,那丫头又换了一身新衣服,今天倒没有穿短裙露大腿,而是穿了一套纯黑色的紧身衣,上衣半袖,下衣露膝,领口开得也挺深的,还是火辣的打扮。她这一身黑和紫英姐的一身白倒是对上了。曲灵也看见她了,以为她是我的朋友,笑着打招呼说:“今天我请石野,一起去吧,是朋友都一起聊聊。”
这位太妹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开口就道:“谁跟你是朋友,今天本姑娘请石野和韩老板,你多什么事,要请客等下次,今天中午他们没空。”
曲灵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季晓雨不高兴了,说:“我说那谁,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请人吃饭有这样的吗?我曲姐又没得罪你。”转身又问我,“石野,她是谁呀?”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连名字都不知道。昨天来就说今天要请我和紫英姐吃饭,不去还不行。”
这时候那太妹不高兴了,冲季晓雨说道:“管闲事的人还真多,我好不容易请客吃饭,你干吗要来插一腿?你和石野什么关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看上你男朋友的。”
曲灵终于听出来那女孩不是我朋友。女孩这样子不像来请客倒像来找我麻烦的。曲灵一闪身走到她面前说:“你这人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谁是谁男朋友?你又看不上谁?我告诉你,今天中午我还请定了,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曲灵语气不善。也难怪,自从她当了警察之后,在大街上和人说话,一般人冲着她一身警服的面子都对她有三分客气。今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女孩,年纪和她差不多,自己笑着打招呼,对方居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穿着警服就了不起啊?你怎么不带警棍呢?请人还有个先来后到吧,有能耐你就把石野抓到派出所去吃饭……”
明显可以看出来曲警官的性格比较豪爽,但脾气也是很烈的,那小太妹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居然站在面馆门口的大街边吵了起来,反倒把我这个主客晾到了一边,请客请成了这样真是少见。紫英姐在我身后挥着粉拳打了我一下,小声道:“石野,你在外面很招女人啊,两个大姑娘在大街上抢你抢得吵起来了,你不上去劝劝,动手打起来可不好了!”
我只有苦笑。正在哭笑不得间,街对面又传来一个人笑嘻嘻的声音:“我们几个逛街逛累了想来吃碗馄饨,没想到这家面馆的馄饨不是用开水下的,而是用口水下的,你说稀奇不稀奇?”
抬眼看去,街对面站了三个少年,都是我们班的同学:高大强壮的是常武,文质彬彬的是周颂,正中间笑眯眯的是风君子。吵架的那两个显然也听见风君子说话了,太妹“百忙”之中还扭头回了一句:“口水开水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风君子也不生气,还是笑着说:“俗话说主雅,客也勤,张大小姐这么大火气,谁敢跟你去吃饭,还不怕你把他给吃了。”
太妹一听风君子开口叫她张大小姐也愣住了,顾不上和曲灵斗嘴,转身问风君子:“你认识我吗?我怎么不认识你。”
风君子笑道:“张大小姐是芜城名人,我认识你正常,你不认识我也正常。”又对我说道,“石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芜城首富的大小姐,大名叫张枝,不是灵芝的芝,是树枝的枝。”
“我叫什么名字,用你管?”
风君子没理会她的神色,而是走过来对着曲灵和张枝两个人说道:“你们今天中午是不是都要请石野吃饭?
那你们吵什么呀?这事得问石野,这是请客又不是绑架。”
她们俩大概觉得风君子说得对,都转过身来看我,搞得我也不好回答。我本来已经答应了那个张枝,但现在这个情况我可不愿意为了这个太妹得罪曲警官。风君子见我不说话了又笑道:“还是我给石野出个主意吧,这事情呀不能让石野吃亏,你们俩要一起请,本来两顿饭就变成一顿饭了,这不是让石野吃亏吗?我看不如大家一起去吃顿饭,这顿饭就算张大小姐请,下次还是咱们一起,让这位警官结账,不就行了吗?这位警花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曲灵看着风君子也笑了,说:“我是石野的朋友,叫曲灵,你呢?”
风君子道:“我叫风君子,是石野的同学,那两个也是,他叫常武,他叫周颂。我说曲警官,你请客把我们三个也带上呗,我们三个正在找吃的呢。”
曲灵道:“原来你们和晓雨都是一个班的,那就一起去,人多热闹。”
那边的小太妹张枝一看自己被晾在了旁边,急得喊道:“那我呢?今天不是我请客吗?”
这回不用风君子说话,我也觉得有意思了,笑着对她说:“今天是你请客,他们说的是下一顿。今天中午这一顿,大家一起去,你结账。”
张枝一撇嘴,道:“我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人?”
我乐了,说:“你不是要请我吗?要请就一起请,他们不去,我也不去。”反正我也知道了,这顿饭是张先生谈的条件,房子和店铺我都收了,也就不在乎多吃一顿饭了。我刚刚听风君子说她是什么芜城首富的大小姐,那是有钱人,不吃她吃谁?
这时风君子又插了一句话:“张大小姐不是怕人多,结不了账吧?钱带没带够?要不找谁借点?”
张枝一跺脚说:“一起就一起!我车里坐不下这么多人。”
我这时才注意到不远处停了一辆小车。这辆火红颜色的车和我平常见的小轿车不一样,小轿车一般都有四个门,而这辆车只有左右两个门。除了驾驶员的座位,只有副驾驶一个空位。我当时没见过跑车,只是觉得买这种车太不划算了——座位那么少!
风君子指着我笑道:“他是主客,他和你坐一辆车,告诉我地方,我们自己去。”
张枝道:“天香酒楼太白厅,你们就自己去吧。”
那边常武和周颂觉得不合适,对风君子说他俩就不去了,风君子直摇头道:“刚才还吵着要我请你俩吃饭,现在有人请,你们怎么不去了?听见没有!天香酒楼,芜城最高档的饭店。这么好的机会,不吃白不吃。你们俩今天不去,我以后就不跟你们玩了……”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乱子大,风君子非要把所有人都叫上一起吃大户。曲灵和季晓雨正在与张枝赌气,自然也要一起去看看她究竟怎么请客。张枝没管这些人在说什么,而是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到车门前,开门就把我塞了进去——看这丫头体格不壮,力气倒不小。
然而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身上有刺!这刺并不是肉眼可见的有形之刺,而是散发在空气中的一种无形之刺!因为她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我的胸部靠近她手臂的位置突然感觉到一片星星点点的酸麻刺痛。我有金龙锁玉柱的护身功夫,可以说不畏寻常刀斧,这种被刺痛的感觉很久没有了!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衣服完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恍然就像是一种错觉。
还没等我有更多的感觉,她的手已经拿开了,从另一侧上车,随即一踩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这丫头开车真猛,一根烟的工夫就到了天香酒楼的门前,一个倒车停好,动作倒也干脆利落,只是我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忘记了刚才车上一瞬间的异常。
天香酒楼,芜城最高档的酒楼,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这里,连门都没进来过。这一进门,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千年古城的仿古装饰做得格外精细,一楼大厅的小桥流水美人靠,还有古色古香的桌椅窗棂,再加上四周墙壁上的绘画与大型陶瓷装饰,看得我眼花缭乱——这得花多少钱布置这么个酒楼?
张枝却没有给我时间多看,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就上了三楼,直接把我领进了太白厅。这太白厅有我们学校的半个教室大,装修不算奢华,但是非常雅致。墙上挂着一幅李太白游昭亭的山水人物画,虽不是名家所作,但也是功力不错的作品了。四周有沙发、电视和茶几,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坐十几个人没有问题。
张枝在桌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我也坐了下来。她却一招手让我起来。“石野,你不能坐这儿,你应该坐主客的位子。这是你和韩老板的座位。”
这丫头臭讲究还不少,我也分不清什么主客的座位,懒得和她计较,就按她指的位子坐了下来。服务员上了茶水,过了一会儿,外面一阵说笑声,风君子和紫英姐他们都到了,季晓雨、常武、周颂、曲警官几人一个不少。
人齐了上菜,张枝把菜谱推给我说:“石野,今天是我请你和韩老板,吃什么,你们俩自己点。”到现在为止,这是她唯一说的让人听着还算舒服点儿的一句话。
我打开菜谱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的菜怎么这么贵?一盘便宜的菜都要好几十,要知道在一九九〇年,普通国家干部的月工资也就二百块左右,而一般农民家庭的年收入不过千元。这菜我还真不好乱点。本来酒桌上点菜就是个难活,点的太贱了怕主人没面子,点的太贵了又怕主人心里肉痛,所以懂事的主人一般都把菜大致点好,只留一两道让主客点。而这丫头居然空着桌子把菜谱推给我,分明是不太懂事。
我摇了摇头,把菜谱推给了紫英姐,对她说:“紫英姐,这地方我没来过,菜名也不熟悉,还是你来点吧。”
这时张枝说:“不要客气,随便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看价钱。”
这本来是一句客气话,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紫英姐看着菜谱还没说话,风君子一伸手把菜谱拿过去了,然后大惊小怪地惊呼一声:“哎呀!这里的菜这么贵呀!张大小姐,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害你放血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风君子说的也是一句客气话,但是语气中明显有嘲弄的味道。张枝大小姐也不知道是粗心还是感觉迟钝,居然没听出来,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的,我请得起,你们随便点,不用担心我结不了账。”
其他人都不说话,尤其是周颂,走进房间之后那神情几乎都呆住了,左看右看,眼神都直了。这时候紫英姐突然看着张枝笑了,说:“客随主便,我只点一道菜,其他的都按张小姐平时喜欢吃的来吧,我们也欣赏欣赏张小姐的口味。就怕这一道菜,这个饭店没有。”
张枝一听紫英姐这么说,来了精神说:“没有?不太可能,只要芜城有的东西,这家饭店都能做。除非是外地的特产。”
紫英姐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原料是本地的,这里有青漪湖的金螯蟹吗?”
张枝道:“当然有了,这家饭店的醉金螯是芜城最有名的。”
紫英姐还是笑着摇头说:“我要点的不是醉金螯,是用金螯蟹做的另外一道菜,名字叫解金裹玉丸。”
一粒真种子,妙味圆陀陀
这时一直站在桌边的服务员说话了。“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饭店没有这道菜。”
我刚想劝紫英姐就这样算了,紫英姐却把脸色一沉,道:“我量你们这种饭店也不会知道这道菜,我跟你说没用,你把大厨叫来。”
紫英姐这番话倒把张枝那丫头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她也跟着说道:“把大厨叫来,大厨不来就把经理叫来。”
服务员显然认识这位张大小姐,点头答应一声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白帽子的中年胖子走了进来,对屋里众人说:“哪位是张小姐?我姓王,是天香酒楼的厨师长,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张枝一指紫英姐,说:“不是我找你,是这位韩老板要问你一道菜。”
王厨师转向紫英姐,说:“韩老板,我听服务员说了,你要点的解金裹玉丸,我们酒楼没有。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师,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实在是对不起。”
紫英姐娇笑两声说:“哎哟,王师傅可别这么客气。我这是找你来商量,看看你们能不能做这道菜。这道菜其实也简单,原料只有一味,就是金螯蟹。”
紫英姐点的这道解金裹玉丸是一种带馅的丸子。将金螯蟹蒸熟之后,用钩针将双螯以及蟹腿最粗的第一节足棒肉剔出来。然后,将这些肉用细棒碾成末,什么都不加,再揉成丸子的外皮。接着用蟹壳中的蟹红(金红色的蟹籽)做馅。最后还有一道工序,就是用陈醋和嫩姜蓉与活的生蟹黄调和成蘸酱,再蒸得微熟,将丸子在里面滚一遍,挂汁以后装盘端上来。
简简单单的一席话,那胖胖的王厨师听得直擦脑门上的汗,口中喃喃道:“这得用多少只蟹才能做一盘丸子?”
紫英姐看了张枝一眼,微微笑道:“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也不是真的很想吃。”
紫英姐这番话似乎已经把张枝的兴趣勾上来了,张枝赶忙说道:“不,一定要做,厨师,把你们经理叫来,今天我就要请客人吃这道菜。”
王厨师又擦了擦汗说:“这我还真得问问经理……”说着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几乎是小跑地走了进来,一看张枝坐在房间里,急忙招呼道:“原来是张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里的厨师没经验。我已经交代厨房马上做这道菜。只是太费工夫,少说也要等一个小时。”
有这道菜垫底,其他人就没有再点菜,张枝随手点了一桌菜,问我们喝什么酒。一提到“酒”字,风君子的眼睛就发亮了,抢在所有人前面说:“玉液石榴红,就喝这种酒,他们家应该有。”
说实话,这顿饭其他的酒和菜是什么滋味,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大家一直在等那盘解金裹玉丸。有意思的是,紫英姐点了这道菜之后,那大小姐张枝的态度居然平和了不少,不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席间还敬了紫英姐好几杯酒。酒楼经理说至少等一个小时,实际上等了一个多小时这盘菜才端上来,一盘汤圆大小的挂黄汁蟹肉丸。
风君子大概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盘子一端上来就嚷嚷道:“一盘二十四个丸子,我们八个人,正好一人三个,我先吃我的了……哦!”说话间他已经夹了一个丸子入口,突然发出一声低促的惨叫。
张枝看了他一眼说:“你又怎么了?”
风君子口中含混不清地答道:“太好吃了!我咬到舌头了。”
众人一阵哄笑,张枝也笑了。我发现她笑的样子比板着脸可爱多了,这才是女孩应该有的样子。风君子带头,众人纷纷伸出了筷子。这丸子一入口,顿时觉得唇齿之间鲜香无比,满口生津——难怪风君子刚才会咬到舌头!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以为城里的鲜肉锅贴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少见多怪。但是餐桌上的美味,总可以想象出什么才是好吃的味道,可是今天这道丸子,其美味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世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众人不说话,都在品尝丸子,大概心里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这没几筷子的工夫,盘子已经见底了。风君子说了一人三个,大家都很自觉,谁也没好意思多吃,三个丸子下肚之后都停下了筷子。然而盘子里还剩下两个——谁吃得这么慢?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只有紫英姐夹着半个丸子在细嚼慢咽,一边吃还在一边说:“季节不对,中秋前后口味是最好的,五月的金螯蟹,材料上就差了两分……厨师的火候也不对,加工的时候仓促了点,又减了两分口味。这解金裹玉丸的滋味也只做出了一半而已……不过他们是第一次做,五分滋味已经很难得了。”
曲警官道:“紫英姐,这才五分滋味吗?那我想象不出十分滋味究竟有多好吃!”
风君子笑道:“这道解金裹玉丸,使我想起了《红楼梦》里贾府的茄鲞……看来有钱未必真贵族,三代才成世家子。老板娘,为这道菜,我敬你一杯。”
风君子对紫英姐说话,眼睛却一直瞄着张枝在笑。张枝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唇相讥。紫英姐吃下第一个丸子就放下了筷子,说她不想再吃了。风君子的眼睛盯着盘子里那最后两个丸子。我觉得他那样子,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紫英姐看着他笑了,又拿起桌上干净的公筷,将丸子夹了起来,却没有给风君子,而是分别放在张枝和曲灵的碟中,口中道:“最后两个丸子,给这次和下一次做东的主人,大家都沾光有口福。”
曲灵也不客气,夹起来就吃。看张枝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想拒绝,但终究没有忍住美味的诱惑,也吃了。一旁的风君子看得直舔嘴唇。张枝吃完丸子,大大咧咧地一擦嘴,对着门口的服务员叫道:“服务员,再来一盘——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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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武道:“周颂,我看你就算了吧。老老实实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也是一样吗?有得吃就享受,没得吃也饿不死。”
曲灵这个人明显比较大度,吃完饭之后已经不和张枝生气了,还主动和她握手告别。我、紫英姐、风君子是最后走的。临走的时候,紫英姐握着张枝的手说了几句客气话。轮到我和她告别的时候,她却伸出手来,主动要和我握手。和大姑娘握手我有点儿不习惯,但也不能显得没礼貌,就伸手握了上去。
双手握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对。不是她的手有什么不对,她的小手细嫩温暖,柔若无骨,相信每一个男人都喜欢握,但是手上却有无形的刺!握住她的手,我立刻就觉得有一根根看不见的长针扎穿了整个手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与刺痛。我在车上就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当时以为是错觉,看来不是。
张枝握手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想从我的表情知道我的反应,手也一直没有松开。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如果时间不长我还可以忍受,但她一直不松手,我脸上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张枝开始的时候看我握住她的手没有立刻松开,脸上的表情微微有点儿吃惊,还有几分高兴,后来看到我面露痛苦的神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人的样子很古怪,一旁的紫英姐和风君子都觉得不正常了。紫英姐用询问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她,而风君子则走过来推开了我,向张枝伸手道:“张大小姐,你别握着石野的手不放,我们也握握手。”说着拨开了我的手,右手握住了张枝的右手。
风君子握住她手的时候,神情也是微微一怔,但立刻恢复自然,嬉笑道:“张大小姐的手真软,摸上去真舒服,让我多摸一会儿。”说着又伸出了左手,两手相对,将她的右手整个握在了掌中。
这种言行在平常看来,有点儿耍流氓占便宜的意思了,张枝这大小姐的脾气居然没有发作。她看着风君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惊讶、困惑,还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风君子和张枝这次握手至少有三分钟,最后还是风君子主动松开了手。他看着张枝似乎心里在想什么事情,一边想一边说道:“你、你也别太失望,你这种情况未必不是好事,别急,或许会有办法的。我叫风君子,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说着风君子像个小大人一样还拍了拍张枝的肩膀。张枝的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那风君子应该小她三岁左右,而他这个年纪就像个小孩了,因此这个动作显得十分地滑稽。我和紫英姐都觉得怪怪的,只见风君子说完后转身对我俩说道:“今天吃得太好了,我们走吧。不用张大小姐送了。”我们三人下楼的时候,张枝还站在太白厅的门口发呆。
走出天香酒楼门外,紫英姐忍不住第一个说话了:“我说你们两个小子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握住人家的手不放?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想占便宜啊?真奇怪,那张小姐居然没生气。石野,你老实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风君子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对我说:“石野,你是不是觉得张枝的脾气不好?其实那也不能怪她,如果我是她,恐怕会变得更暴躁。这个女人身上居然有刺!”
“是的,那是什么东西?你也感觉到了吗?我和她的身体一接近,就觉得身上又酸又痛,像被很多长针扎穿了一样。”
紫英姐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地说:“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丫头身上哪有刺?我就和她握手了,前面曲警官也和她握手了,我们都没什么感觉呀。”
我突然有所感悟,对风君子说道:“这么看来,女人感觉不到,而我们两个男的却觉得她身上有刺!难道这刺只对男人有用吗?那这样她可就惨了,以后怎么嫁人?这是一种怪病吗?”
风君子摇摇头说:“不是病,而是一种道术。她身上的刺并没有扎到我,我是用灵觉感受到的,这种情况只能是道术。”
紫英姐道:“不会吧,世上哪有这种道术?”
风君子道:“天下道术有多少种,恐怕学道的人自己也说不清。有这样一种古怪的道术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听说有的门派都是女子,拒绝男人接近,那完全有可能存在这样一种道术。”
听风君子的话,我突然想起了《西游记》里的一个故事,开口道:“你们看没看过《西游记》,里面有个故事。一个妖怪抓走了一个王后,结果有一个神仙暗中给了王后一件衣服,穿上之后妖怪不能近身,直到王后被孙悟空救走了,神仙才把衣服收回去。”
紫英姐道:“那这个张枝身上的刺算什么?只对男人有用,干脆叫男人小心刺算了。什么时候,这天下的男人都成了妖怪?”
风君子叹息一声说:“这个张枝,是芜城首富荣道集团董事长张荣道的独生女。张荣道这个人很特别,也很低调,虽然家财万贯,但不喜欢抛头露面,从来没在电视或报纸杂志上出现过。外界只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是有名的刁蛮小姐。这张枝生于大富之家,又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娇生惯养,娇气一点儿也正常……但现在正是青春年华,却身怀这种道术,所有的异性都无法接近,久而久之,换谁脾气也不能太好。”
风君子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荣道集团董事长张荣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凤凰桥头给人算命的张先生。我早知道张先生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先生,我曾经亲眼见他掏出大哥大打了个电话要收拾富商王老虎,没过多久王老虎的公司就破产了。我这人不是真的笨,只是涉世的经验不足,有些问题想不到而已。但是现在,我已经隐约想到张荣道很可能就是那个张先生,而张枝就是他的女儿。这父女两人可都古怪得很,张先生明明家中巨富,却在桥头摆摊以算命为生,至于张枝,就更不用说了。
修真界“不问”的规矩我早就知道。张先生不告诉我他为什么以算命为生,按道理我就不应该问他。可是算起来,我恐怕是规矩知道得最少的修行人,除了那天下共守的三大戒律之外,我就知道这么一个“不问”的忌讳。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张先生要张枝送东西给我,还一定要她请我和紫英姐吃饭,肯定有原因。我忍不住要去试探他。
一天中午,我又来到了凤凰桥头找张先生聊天。
“张先生,真是谢谢你,你送我的东西太贵重了!可是那房子和店铺,怎么偏偏是韩老板住的和用的?你叫我很难办。”
张先生笑了,说:“这是我给你出的一道题。东西是你应得的,但是不那么容易去享用。其实这全在你自己,看你怎么办了。”
我早知道这老狐狸是这个用意,也就不再谈这个话题,装作很惊讶地问他:“张先生,上次送东西来还请我吃饭的那个女孩好奇怪呀!我和她握手的时候,感觉她身上有刺,像针在扎我。”
(徐公子注:书中的那道菜——解金裹玉丸,倒是真有。不过这些年我在全国各地没有看见哪家饭店有售。希望读者不要看了我的书跑到饭店去点这道菜,那样你有可能会被一群厨师挥舞着炒勺打出门。
上一次遇见有人做这道菜,那是好多年前了。当时国务院水利部部长到一个很偏僻的乡村,考察一个规划中的水利项目地貌。乡里的干部一辈子也没接待过这么大的官,不知道准备什么样的饭菜才好。
此乡盛产金毛大闸蟹,正值蟹肥时节。当时乡里有个女工帮乡政府食堂做了这道菜。不是在什么大饭店,而是在一个很破旧的乡政府食堂。那女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听当地人说她爷爷是清末的翰林学士。这是我很小时候的事了。
这道菜原本没有名字,“解金裹玉丸”是我在写《神游》这本书的时候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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