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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淳一“最畅销中短篇集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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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后背上的脸》沉沦出轨,欲罢不能的,到底是占有欲极强的女人,还是水涨船高的男人?
《海雾的女人》清纯少女初遇情场老手,会有怎样的结局?
《我的性生活》男人的性生涯中最重要的女人,一定是他此生最爱的那一个?
《飞往巴黎的末班机》分手之后藕断丝连,你会何去何从?
《甜梦般的诱惑》迷恋上堕胎的纤弱女子,为何说这是甜梦般的诱惑?
《回放的录像带》当男人从风华正茂走到中年不惑,历经岁月洗礼,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是否还是同一个?
《扼杀胎儿》引产八个月胎儿的女人,背后深藏怎样欲说还休的故事?
《粉红色的樱子》为情自杀,却不曾等到情人来的那一刻,身处瓦斯浓雾里的女人,心里藏着怎样的悲哀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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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渡边淳一
日本文学大师、国民作家,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获得者。
193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情爱小说,尤为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作品在日本即畅销逾600万册,《无影灯》也因先后四次被改编成电视剧播出,促使销量突破500万册。曾获得多种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八十高龄仍活跃于文坛一线,被誉为日本文坛当之无愧的常青树。
所获奖项
1965年,《死化妆》获第12届新潮同人杂志奖
1970年,《光与影》获第63届直木文学奖
1980年,《遥远的落日》获第14届吉川英治文学奖
1986年,《静寂之声》获第48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2003年,获日本出版大奖菊池宽奖
2011年,《天上红莲》获第72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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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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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上的脸
海雾的女人
我的性生活
飞往巴黎的末班机
甜梦般的诱惑
回放的录像带
扼杀胎儿
樱花色的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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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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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上的脸
一
内海发现有巳子臀部的那块疤痕是在六月初,那时他和有巳子已经相好了半年左右。
当时内海三十七岁,在北海道大学任英国文学副教授,已有妻儿。有巳子在札幌的薄野经营着一家小酒吧,同时还是当地K剧团的成员,经常参加剧团的表演。
作为文学系的教授,内海经常为当地的报刊撰写剧评。偶然的一次,他给有巳子主演的K剧团的戏剧写剧评,他在文中对有巳子的演技大为褒奖。这篇剧评让内海和有巳子相识了。
有巳子大概是从报社问到了电话号码,内海的剧评在报刊上发表的第二天,她打电话到大学。
“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城市,得不到别人的赏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您的剧评,真让我信心倍增。”
有巳子的话听起来多少有点自吹自擂的意味。有巳子道完谢,接着说:“我开了一家小酒吧,叫‘小月’,有时间来坐坐吧。”
尽管有点夸张,内海只好接着她的话茬说:“虽说是在小城市,可别灰心,一定要坚持下去呀。下次有机会一定去你店里看看。”有巳子这么发出邀请,但让他一个人去她的酒吧,内海还是有些顾虑。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就算被邀请,差不多也过了有效期限了。这时,D报的女记者友野到内海的大学来取稿子,友野问内海:
“先生有没有去过村越有巳子开的酒吧?”
“还没有,一直想去看看,你常去吗?”
“我和她在女子中学是同一届的同学,有一阵还和她一起演过话剧,所以很熟的。”
“那好啊,这就一起去坐坐。”
内海和那位女记者一起离开大学时,正值傍晚六点左右。深秋时节,天色已黑,薄野这座城市已淹没在霓虹灯的流光中了。那天正好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傍晚时分,主干道的积雪已经融化,但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上,还到处积着雪。
有巳子的酒吧在一条小路尽头的左边,那里集中了五六家酒吧和居酒屋。
正如有巳子自己说的,店很小,一张L形的吧台上只能坐下八个人,但因为小,倒让人有种亲切感。内海在吧台最边上的空椅上落了座。
“这位是北海道大学文学系的……”
没等友野说完,有巳子早已知晓似的说:“是内海先生吧?”
“是啊,你早就认识了?”
“哪里,只是凭直觉。先生,欢迎光临,我可是等了一个多月了。”有巳子不加掩饰,高兴地招呼道。倒是内海感觉到周围的客人朝这边投来视线,微微有点害羞。
“您要日本酒,还是威士忌?”
“哦,下雪了,那就要日本酒吧。”
“知道了。”
有巳子手脚麻利地在酒壶里倒上酒,热上了。这酒吧虽小,但吧台内设计得非常紧凑,可以做一点简单的烧烤和炒菜。吧台一端的筐里放着鲽鱼、多春鱼、七星沙丁鱼。
内海不知道有巳子的确切年龄,心想她和友野同龄,应该已经三十四五岁了。但吧台里的有巳子身材娇小,留着精神的短发,怎么看也就是三十左右吧。
那天晚上,内海在有巳子和友野的陪伴下,兴致颇浓,喝得酣畅。此间有客人也是搞话剧的,话题说到中央的大牌剧团,节目一成不变,毫无新意,这和内海的观点颇为一致。友野因为丈夫在家,所以八点左右就走了;内海又喝了一会儿,十点左右才离开酒吧。
有巳子将步履不稳的内海一直送到小路口。
“下次我一个人来。”
“我等你。”
外面寒气逼人,眼看又要下雪了,有巳子双手抱肩,缩紧了身子。
内海从那时开始经常出入“小月”。从最初的一周一次,变成隔天一次,有时候还会一连五天都去那里。这样,内海和那里的客人也很快相熟了。知道内海是做剧评的大学教授后,那些客人对内海不由得另眼相看,这让内海感觉不错。
内海和有巳子真正有了肉体关系是在一个月之后。那是十二月二十九日,正是年末。有巳子收起门帘,关上店门,和内海出了“小月”,又到另一家酒吧喝了一会儿,最后一起睡在了有巳子的公寓。
这事,两人谁也没先提起过,内海私下里已经想有巳子很久了,而有巳子对内海也早有意思,两人走到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有巳子的公寓位于薄野一条偏僻的旅馆街,房间的陈设非常简朴。八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带着厨房,房间中央放着小火炉,那是烧木柴的。房间里除了餐具橱,日式衣橱这些简单的家具,还有一台小型音响。除此之外,既没有电视机,也没有装饰品,更看不见女人喜欢的布娃娃之类的摆设。
一些书籍被堆放在音响和餐具橱之间,从那些书籍可以看出,有巳子喜欢古典文学。
起初,有巳子表现得有点拘谨,面对中年内海的老到,她虽没有拒之门外,但显得欲迎还拒。然而这仅仅是一瞬间的羞涩,很快,有巳子摆脱心绪的羁绊,如脱缰的野马驰骋起来。
有巳子那纤细、敏感的身体一旦挣脱了之前所有的虚饰、抑制,就变得大胆而放荡。有巳子一开始是那样含蓄、娇羞,转眼之间竟如此奔放起来,把内海弄得亦惊亦喜。在几次翻云覆雨之后,有巳子喘息着,手指紧紧抠住内海的肩膀,慢慢平静下来。
内海搂着怀里的女人,身上感到一丝寒意。侧头望去,之前烧得红红的炉火暗淡下来,房间里充斥着寒气。
完事后的内海冷静下来,想起家里的妻子。内海和妻子近江很少争吵,但十年前的爱已变得淡而无味。内海知道他可以住在有巳子这里,但明智的做法还是回家。
内海推了推有巳子露在被子外面的纤细肩膀。
“唉……”内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有巳子。叫妈妈桑不合适,直呼其名又显得太随便了。
“炉火好像灭了。”
“真抱歉。”有巳子急急忙忙穿上吊带裙,披上宽袖棉袍。
“你这就要回家吗?”
“回不回都行啊……”
睡下前,有巳子在炉子里装满的木屑球已经烧尽,现在只剩下一点红红的火星。
“我可是都听你的。”
有巳子就着余火,又在炉子里加了三个木屑球。
不知为什么,内海踌躇着,其实留在有巳子这里也就是倒头睡觉而已,这样的话倒不如回家休息更轻松。
“挺冷啊。”内海看了一下钟,已是凌晨两点半了。
“可以的话,就住我这里吧。”有巳子眼睛望着炉子,有些羞涩地说。
炉火又重新点燃了,发出噼啪的燃烧声。望着侧身端坐在炉子前的有巳子,内海心头涌起一阵冲动,这冲动不同于男人的原始欲望,那是对先前那番亲昵细细品味之后油然而生的柔情。
“要是你愿意,那我就住这儿了。”
“那就这样吧。”
有巳子轻轻笑了,这笑声倒让内海胡思乱想起来,如此风情万种的女人身旁曾经有过怎样的男人呢?
二
自从和有巳子好上后,内海便不常去“小月”了。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不知不觉中就变得亲昵起来。这种亲昵,让他们相互举止随便,你来我往的言辞也会变得毫无遮拦,凡此种种,不再像是客人和妈妈桑的关系。
内海不愿意诸如此类的举动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更何况让他摆出一副情人的姿态坐镇店里,也并不是件体面的事。
于是,内海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出入“小月”,而是改在周六日,或大学午休时的空余时间去有巳子的公寓。
每次内海去,有巳子总是欣欣然地迎他,而且只字不提他妻子的事。这对内海来说恰恰是求之不得的。不过内海也有顾虑,因为自从在“小月”进出,他曾带过几个同事一起去店里喝酒,那些同事自然也会一个人去。有巳子如果想知道内海家里的情况,从他们嘴里就可以打听到。事实上,有一位同事曾笑着说:“‘小月’的妈妈桑问起你太太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妈妈桑对你有意思吧?”
“那你是怎么告诉她的?”
“我说内海的太太是个大美女,他们俩可是恋爱结婚的。”
“你胡说些什么!”
“还真发火啊,看来你也有意啊。”
内海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不由得默默思忖,自己到底是迷上了有巳子的哪一点呢?
有巳子是那种身材娇小的女人,这是内海喜欢的类型,但除此之外,她实在算不上是美女。额头扁平的脸,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一件高领毛衣,配上皮质短裙,让她显得有点孩子气,同时也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有在她侧身时,那对小而高耸的乳房变得张扬起来,婀娜的腰肢和她孩子气的脸唱起反调,勾起男人种种幻想。还有,有巳子聪明,思绪敏捷,是个有趣的谈话对象,但这些都不是真正令他着迷的地方。
事实上,让内海真正着迷的,是有巳子外表知性、举止端庄,而在性爱的瞬间却突然判若两人,变得风情万种。
换句话说,男人最野性的欲望让内海完全拜倒在有巳子的脚下。
在他需要的时候,有巳子顺从地,无条件地将自己给了他,既不对他唠唠叨叨、指手画脚,也不向他索取什么。对这样贤淑、实惠的女人,内海当然不会放手,但他也没想过要和现在的妻子离婚。倒不是因为他还爱着妻子,只是和一般的中年男人一样,他觉得离婚、结婚太麻烦,他不希望刻意改变现状,以致弄出些不必要的风波。
所以,男人与生俱来就是个利己主义者,无论他对女人如何痴迷,都依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女人却不同——一两次的逢场作戏另当别论——随着来往的增加,关系越来越密切,女人很难洒脱地将感情与肉体分开。和所有普通女人一样,有巳子渐渐地想要为内海做点什么。
“我替你买了内衣。”这是有巳子想为内海做点什么的第一个具体行动。那是在他俩相好两个月后,内海在有巳子公寓过夜后的第二天早晨,有巳子一边拿出内衣一边说,“你换一下,我帮你洗了。”
内衣是男式的全棉短裤和汗衫。内海稍稍有些迟疑,但在有巳子一声“快”字的催促下,无奈只好换上。
这倒还仅仅是在两人之间,没有外人。然而有巳子的占有欲在众目睽睽的店里也变得露骨起来。
有时,内海傍晚去“小月”喝酒,中途起身说声“我走了”,有巳子必定会追问“上哪去”,如果内海含糊其辞地往外走,有巳子立即会从吧台后追出来,赶到门外问:“今晚过来吗?”
如果内海稍迟些时间露脸,那么内海离开时就算还有客人在,有巳子也要早早地关了店门,无所顾忌地说:“我这就走,你等我一会儿。”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对于两人的关系,店里的熟客就开始有所察觉了。
至于内海的妻子,她明知内海在外过夜的次数增加了,倒也没有和他大吵大闹。大概是因为教授女儿的出身,使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不会哭哭啼啼地说什么“今天早点回家”之类的话。虽说是这样,但只要内海在外过夜,他妻子便用红色铅笔把挂历上的这一天日期狠狠地涂掉。
内海利用妻子的沉默,一周两三次和有巳子在一起,对妻子,他半个月才象征性地尽一下义务。
有巳子欢愉的表现变得越来越热烈而放荡,那原本敏感的身体一经解禁便无所顾忌,熊熊燃烧起来。
可是,当初有巳子的的确确说过“我一直单身”,在她周围也找不到男人的影子,更看不出有别的男人进出她公寓的迹象。
当然,有巳子认识内海时已不是处女,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内海觉得有巳子以前的男人一定是个熟谙风月的情场老手。
对此,内海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虽说有巳子只是经营着一家小酒吧,但一个三十多岁爱好戏剧的女人,以前不可能没有男人。要追究起来的话,有妻室的内海就更要被指责了。
总之,对有巳子的过去他不想说什么,内海关心的是有巳子现在有没有别的男人,只要现在没有,一切就不是问题,两人之间就不应该有过多的盘问,这是互相应有的礼貌和尊重。
可是,尽管内海嘴上不说,但每次完事后,想起有巳子刚才那放荡的样子,内海的脑海里总会闪过有巳子以前的男人。
“这种时候,感觉真好。”渐渐地,两人一番云雨之后,有巳子会这么说。这话暗示着,有巳子因为内海而得到了满足,对此内海觉得自己在有巳子的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是他造就了这个女人,这又让内海有点自得。
可是,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有巳子的身体竟然变得如此敏感而且大胆,也可以说,是有巳子的身体早已具备了这种条件,而这条件正是她以前的男人所创造的。有巳子体验到的完完全全的快感中,内海完成了最后那关键的一半,而另一半基础则是她以前的男人打下的。
内海一边关注着有巳子身体的“茁壮成长”,并力求使她日臻完美,一边为不是自己一个人造就了有巳子而感到遗憾。
不过,有巳子丝毫没觉察内海的这些想法。
“我算是离不开你了,除了你,没人能让我满足。”
“是不是还想找别人试试?”
“瞧你多傻,这会儿我怎么可能再去跟别人,我可不想让别人碰我。”
“不管别人怎么勾引你?”
“一个女人,就算脑子里有红杏出墙的念头,她的身体却做不到,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拴住了,再也离不开她喜欢的人。”
“这话当真?”
“那还用说,女人的身体是最不会说谎的。一个女人只要爱上一个男人,她的身体经过这个男人指点迷津,她就不可能再去想别的男人。”
“这么说来,你是被我指点迷津啦?”
“那当然,这么好的感觉,我可是第一次体验。”
“如果我死了呢,你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死。”
“真的?”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要不相信,现在就杀了我。”
“那我就成全你。”
“在和你做爱的时候,就那样被你爱着死去,也是我的一个心愿吧。”
有巳子眯起她那细细的丹凤眼,凝视着远方。在那眼神里没有内海,也没有那个往昔的男人,那迷茫的眼神里有的只是女人对性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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