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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当代文学的硬骨头”谈波全新小说集,一出东北市井黑色幽默,一场冷硬柔情文学摇滚。书写诚实火热的人与生活,白话汉语写作的功力之作。——谈波是藏在工厂里的文学隐士,远文坛、近市井,隐入日常生活,又以发自肺腑的情感,将其倾注笔端,写活了市井众生。他被称为“当代文学的硬骨头”,小说被读者评价为“每个字都是从熔炉里炼出来的”“又野又硬”“平淡凶狠”。他对文学有着极致纯粹的追求,用多篇技艺精湛、风格冷硬、极耐品味的短篇力作,建构了一个独树一帜、极具质感的小说世界,为当代文学提供了一种接通市井生活,更朴素有力的强劲声音。
★“就是碰,就是磕。”市井凡人的尊严与信念,于无声处启动命运的机关。——十二篇精心打磨的中短篇小说,用木刻般的笔触铸刻一个个极度真实、令人难忘的东北“炮子和彪子”:长春炮子小礼、大连彪子杨明、不受屈儿的森哥、球迷大张、达明木匠、刘工、彪闺女铃子、鼓王白、保尔……强悍又纯粹的精神质地,生命激荡处的动人时刻,他们生猛亦柔情,粗犷外壳包着的是一颗简单的心。“谈波在日常生活和普通人身上挖掘出遗风流披,那种理当如此的真实、阔大和狂放,不免让人惊叹。”
★韩东、双雪涛、班宇、郑执、赵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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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捉住那只发情的猫》是小说家谈波全新作品,收录十二篇极具风格质感的中短篇小说。它们如高度浓缩的矿物晶体,多切面呈现原生态沸腾的市井生活,铸刻一个个极度真实的东北炮子和彪子。他们生猛亦柔情、执拗而纯粹,在生活的激流与困顿中不改天真,就是碰,就是磕。诚实火热的人与生活、深藏在心的纯真与爱,不动声色中力拔千钧,写出了一个时代的狂放与憨态。同名中篇体量最大,两个来到南方的东北人、一只发情的大黑猫,串联起形形色色边缘人的故事,展演一出质地坚硬的黑色幽默剧。
谈波被称为“当代文学的硬骨头”,风格省俭,平淡凶狠。十二篇小说用平实精悍的语言砌造了河的两岸,容纳下真实生活的流淌奔腾。无论善恶、爱恨、喜悲,都火辣辣热腾腾的,一下一下撞击着人的心坎。生活流逝,而这十二篇小说为那些单纯的人、勇猛的人、喧嚣的人、沉默的人、失意的人作了精深印刻,它们强力穿透现实与时间,抵达人心人性隐微的神秘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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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谈波,1964年生,居大连,在工厂上班多年。小说多见于《今天》《人民文学》《野草》《青春》《鸭绿江》等杂志。著有短篇小说集《一定要给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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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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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的死与她无关
零下十度蟹子湾
一生只爱克拉拉
“爸!”
“娘啊,爱呀娘!”
两场大雾
四个小混混
猪悟花怜惜鼓王白
保尔
长春炮子
大连彪子
捉住那只发情的猫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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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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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度蟹子湾
好些人知道轰动全城的蟹子湾村凶杀案,却说不清蟹子湾村在哪里。
刘森邀请李雅去他住的蟹子湾村过夜,李雅以为在偏远农村。
“太远了吧!”
“比最近的旅馆近。走猫步十九分钟。”
她调皮状扭动了两下腰肢。李雅不是那种古怪精灵的小可爱,她是个身材丰腴的大高个儿,平常少言少语。
“我十点才能下班。”她说。
“那再来六瓶,我边喝边等。”
“少喝点!”
“没事儿,啤酒对我就是饮料。”
李雅是这家小酒馆的服务员,刘森是顾客,他这是第二次来吃饭,已经稳稳把她聊到了手。
城市东北部海岸线被大大小小工厂占据,蟹子湾村夹在市化肥厂和市炼油厂之间,属于最后一块净土,近几年随着工厂扩大,蟹子湾村被不断蚕食,最终两座工厂的围墙碰到一起,蟹子湾村挤落沙滩,有名无实。沙滩上盖了
两排简易房,住着六个北面来的民工,为蟹子湾村的三家大户捕捞海鲜。刘森自己包一条船,带着一个没人愿意要的半吊子搭伙。承包另两条船的是两对夫妻。
“来吧!”刘森蹲在墙上,伸下双手。
“不用。”李雅自己爬了上去。
一前一后,李雅跟着刘森,沿着窄墙小心行走。窄墙等于一条直直的小路,到了尽头,就到了海边儿。刘森先跳下去,把李雅接下来,抱紧了亲她嘴,李雅的嘴唇柔软温暖,不满意的是她不肯把舌头伸出来。不过,进到屋里就不一样了,李雅不仅温柔听话,还特别主动。中途她说:“森,只要别使那么大劲儿,随便你玩。”
车轴汉子咧着嘴无声地笑,双胯并没有停止使劲。
李雅的身体突然僵硬。
“森,窗外好像有人!”
刘森抓起一个空盆子,砸向了铁皮墙壁。
“锅底子,滚犊子!”
第二天一早李雅做好早饭,收拾了屋里卫生,叫刘森起床。
刘森握起拳头敲墙壁。
“锅底子,开饭了。”
一个相貌猥琐的小个儿应声而入。
“森哥,啥呀,咋这么香?”
“往哪儿瞅?叫雅姐。”
“雅,姐。”
李雅没搭理他。在厨房她小声跟刘森说:“这人眼神怎么直勾勾的,真恶心,吃饭还吧嗒嘴。”
“哈哈,我已经习惯了,锅底子人不坏,就是磕碜了点儿,懒了点儿,笨手笨脚了点儿,胆小了点儿,别的没毛病。”
“还要啥毛病?”
“锅底子一直在海边儿打零工,饥一顿饱一顿的,我收留了他。”
当天晚上,刘森去小酒馆接李雅,这次李雅先爬上墙,在前边走,走到尽头,她转回身,跟刘森抱在一起,抱了一会儿,刘森双手抄着李雅腋下,轻松把她放下墙头,然后把墙上的两个提包放下去,这是李雅的全部家当,她小酒馆辞了,来海边给刘森做饭,刘森许诺给她开一千块钱,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一千块钱,她觉得刘森人好,能跟他搞对象最美了,虽然对他的来历一点不了解。李雅把自己情况一条不落地交代,可刘森似乎不领这个情,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有一次她套他话。
“你媳妇长啥样啊?”
“我媳妇多了,你问哪个?”
“都给我讲讲,反正我也——”她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内心确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有啥可讲的。”
不说也罢,她挺怕从他嘴里听到他已经结了婚。
李雅找个机会单独问锅底子。
“森哥老家是哪儿的?”
锅底子掉头离去。
“雅姐你可拉倒吧,别说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敢说呀,森哥不得削死我呀?问都不能问,他是真发火啊,金浩都不惹他,我敢?”
金浩是他们的东家,原蟹子湾村村长的儿子,他一般不来这里,来了就欺负人,锅底子最怕他,躲得远远的, 刘森的前两任都是让他欺负跑的,不过他对刘森始终客气。
晚上李雅搂紧刘森。刘森的身体像个小火炉。
“森,咱俩永远相依为命吧。”
“我不可能总这个穷样子,年底结完账,有了本钱,准备往南方走,自己做点生意,给人打工不能长远,得自己干。”
“带上我!带上我吧!我不会做生意,不会可以学,我学东西可快了。”
“你真想去?”
“想,你到哪儿我到哪儿,你跳火坑我不眨眼跟着。”
“我可不跳火坑,我要奔向幸福生活。”
“那我帮你幸福。”她说。
傍晚,刘森和锅底子下完蟹子笼回来,正准备吃饭, 海面上发现一条长龙,两条拖轮拖着一串水泥桥墩子出港。
“快,回去!”
刘森招呼锅底子上船。
经过一阵忙活,抢在长龙经过之前,他俩把蟹子笼系到船上,一趟一趟,全部拖到了安全水域,今天背到极点,
马上要往回返了,锅底子脚一歪掉到了海里,一条腿被蟹笼上的铁钩挂住,爬不上来。
因为走得急,脱下的皮衣裤没来得及重新穿上,锅底子在海里打起了哆嗦。
“森哥救我!”
刘森脱掉外衣,拿着水手刀下到海里,一次一次地下潜,切割缠住锅底子脚脖子的尼龙绳,终于把锅底子拖上来,他自己却冻透了,回来后发起了烧,半夜加剧,第二天早上好了一点,邻居两对夫妻过来看他,拿了各种药。
锅底子哼哼唧唧:“呜——森哥,你这都是为了我呀!”
刘森说:“瞧你这点出息,一会儿去收蟹子,自己能行不?”
“没问题,森哥,我再笨也跟着你干了快一年了。再说也不会总一个人,那我可受不了。”
刘森躺了一周,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不过还是不能出海。李雅提出替他上船,因为锅底子抱怨他一个人干不了,关键每次回来没有多少收获,刘森一急之下,病又重了。
“还是抬你去医院吧!”李雅说。
“再躺两天差不多了。”刘森坚决不同意去医院。
“我上船帮帮锅底子吧,他连个份子都拿不回来,这怎么能行呢。我不晕船,忘了上次跟你出海了?我学什么可快了!再说我会游泳,船翻了也淹不死,这你不用担心。”
第一次出海,李雅满载而归,船一靠上岸,她先进屋看望刘森,回头再跟锅底子一块儿卸货。
刘森把干活窍门、安全事项,以及什么时候该提醒锅底子注意什么,统统教给她。
有一天晚上,刘森叫醒李雅,把金浩到年底该给他的工资数目告诉了她。
“我离过婚,儿子我妈给养着呢,包里有地址电话,等东家结了钱,你第一时间寄给我妈。”
“放心吧,森,你放心养病,任何事情都交我来办。”
“在家的时候,我拼命想混得好一点,混出个人模狗样儿,也许命里没有?遇到坎儿太多了,我这个人又受不了屈儿。我受不了屈儿。”
“人哪能不受屈儿呢?我什么屈儿都能受。”
“我能吃苦,不能受屈儿,在家摊上了事儿我就出来了,捞海挣点本钱,谁知这样!李雅,除了家里人,我担心的只有你了,担心你受屈儿。以后你受屈儿就想想我生气的样子,我会气死气死了。”
李雅激动得浑身发抖。
“森,别想那么多,睡吧,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我们才刚开个头呢。”
白天干活太累了,李雅疲劳过度,眼皮直打架。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魂儿从后脑勺往外飘。李雅, 我恨啊,我不甘。”
李雅迷迷糊糊中睡着了,这是她听到刘森的最后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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